十五章(2 / 2)

“奇怪,難道是熱應激了?”教練聽到馬棚的動靜,匆匆忙忙的趕過來查蘭。

馬匹驚慌失措的四散開來,他好不容易才牽了匹稍微冷靜一點的高大的黑馬出來,駱清河倒是知道怎麼回事,一言難儘的看著隋昭昭:“你什麼成分?怪複雜的。”

隋昭昭懶得理:“……國內南方城市和北方城市的雜交。”

一望無際的牧場草原,馬的嘶鳴聲在黃昏中顯得格外喧鬨。

祝輕安跟小楊兩匹馬在馬場上賽跑了十幾圈,東北人和蒙古人之戰終於落下帷幕,最終以擁有四分之一內蒙古血統的小楊略勝一個馬蹄子結束本場比賽。

兩人這才想起了飼養部三人組的友情,坐在草坪上,一邊一個靠著連柵欄都沒能進去的隋昭昭休息。

“雖然你沒能騎上馬,但是你感受到了騎馬熱情揮灑的汗水和溫度。”這是楊冬天煽情的安撫。

隋昭昭擺著一張苦瓜臉:“好臭。”

“沒品。”

“霧諱老師怎麼總是看我們這邊啊?”祝輕安對偶像的關注力已經達到了細致入微的地步,“難不成被我們東北精湛的馬術迷到了?”

“你彆跑傻了吧。”隋昭昭麵無表情道,“畢竟贏的人是小楊哥。”

“無所謂,被帥哥注視與運動的原理是一樣的。”祝輕安感歎道,“都會讓我心跳加速。”

隋昭昭輕描淡寫的接道:“加班通知也是。”

“誰要加班?什麼加班通知?”楊冬天垂死病中驚坐起。

“打個比方。”

“……”

人不大,心眼還挺小。

郊區這片草原比城區到了夜晚還是要涼快不少的,太陽快要落到西方去了,蒼涼的月亮也隱隱約約的掛在了天邊,很少有一個夜色能夠在臨京欣賞到日月同輝。

平心而論,駱清河的確長了張極其紮眼的皮囊,青筋暴起的手臂修長而有力,一隻手拉著馬繩,長年不見光照的肌膚和血統純正的汗血黑馬對比格外強烈,背脊挺拔,慢悠悠的在馬道上踱步。

高大的黑馬昂首挺胸的一步一步朝著她走過來,路過這片柵欄的時候側身停了下來。

“隋昭昭。”

他的聲音跟現在的夜色一樣,帶著淡淡的涼意,像是曠野的風,深沉而找不到蹤跡。

隋昭昭下意識的站起來走到柵欄邊。

柵欄不高,剛好到馬腿的位置,像是由此分出了兩個空間,阻隔著兩個世界的交彙。

臨京多久沒有看見星星了,今天宛如碎掉的一大塊玻璃一樣,星星點點的散落在夜空的每一個角落。

駱清河立在高高的馬背上,朝著隋昭昭道:“過來點。”

“乾嘛?”

隋昭昭看到之前來要聯係方式的女孩,眾星捧月猶豫的站在不遠處看著這邊,她隨即走近一步,貼在柵欄旁邊。

月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部分時間都能看見,看見明滅圓缺、洋洋灑灑,在西北風烈烈的地方,更是皎潔圓滑,臨京的月色沒西北那麼荒涼又盛大,但安寧的掛在那,像是吹響了羅曼蒂克的號角。

月是散的,破碎的清輝罩在這片草坪上,前方的空地燃起篝火,照得黑馬身上倒映的火光熱烈昂揚。

駱清河跨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隋昭昭一點一點的朝著這邊靠得越來越近。

他將馬繩接到另一隻手上,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高高的騎在馬背上的人突然彎下腰,臉靠得越來越近,她感覺那雙眼睛好像有一輪月亮直接碎在裡麵了,閃著蒼涼的星光。

隋昭昭一時間愣住,感受到了他帶著涼意的手掌輕輕拖起她的後脖頸,微微靠近側頭,兩人的鼻尖輕輕的貼在了一起,溫熱呼吸交雜在了一起。

那是一個錯位,遠遠看去就宛如一個親密的接吻。

“彆動,馬上就好。”

駱清河的聲音很輕,她的目光全然的落在震驚上,完全沒法聚焦,自然也沒看見他眼中醞釀著的沉沉的風暴。

“我草……”祝輕安給嚇醒了。

楊冬天:“我去……真牛啊昭兒,不聲不響的來個大的。”

他往旁邊平移幾步,挪到王筱竹跟前:“老板,你怎麼看?”

“老板還能怎麼看,這樣霧諱老師不就成我們伯利塔自己人了!”祝輕安的精神狀態目前來看有點超脫常人,“這破天的富貴來了!王筱竹,你準備準備好,帶上鍋碗瓢盆,咱們動物園準備準備要升咖了。”

王筱竹的臉色五彩繽紛,沉重道:“彆吵,我在思考。”

不是,你來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