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某某看到老爺子氣勢十足的眼神，頗為無辜地眨了眨眼，買的時候就買了兩瓶，您兩位一人一瓶，我也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可爵爺哪裡是為了那瓶酒？
他怒視眼前的小子：“下次要加薪，也要等他們乾完活兒之後。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意識到自己多得了，懂了嗎？”
唐某某哪能想到爵爺是在教他管理之道？
馬上怒拍馬屁，表示要跟爵爺好好學習。
爵爺哼道：“我才不乾。你要是我孫子，我早就被你氣死了。”
小唐：“……”
看來在爵爺心中，他敗家子兒的人設，已經屹立不倒，難以根除了QAQ。
老板在挨罵，打工皇帝已經開始了工作。
雖然晚上10點，給對方打電話，怎麼看都有些不禮貌。
可倘若那位主席，來自西班牙，那麼這個時間不會有絲毫的冒犯，反而會顯得十分體貼。
在CEO撥打了電話僅僅幾秒後，電話就被迅速接通，對方親昵道：
“大衛，你居然想起給我打電話？讓我猜猜你的來意——如果是因為克裡斯，那麼我會直接拒絕。
你知道，他是皇馬的非賣品，至少現在是。”
CEO心說，難怪你接得快，原來是擔心我帶回羅尼。
但這種顧慮也是很正常的，畢竟全世界都知道，他家小主席有錢，小主席有的是錢，以至於揮金如土，敗家成性。
他馬上道：“不不不，當然不是羅尼。我的老朋友，如果是羅尼的話，我可不會在這個時間給你打電話。”
電話彼端的弗洛倫蒂諾並未放下戒心，畢竟他消息靈通，兩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入了他的耳中。
甚至還有和他關係不錯的報紙主編，試圖從他口中挖點內幕。
所以他直言道：“那就是裡卡多？我聽說了一些事情。大衛，背著我們跟球員接觸，可不像是你們這樣的俱樂部會做的事情。”
“你是說網上點讚的事情？”CEO口吻無辜道：“卡卡的確給我們的聚餐照點了個讚，但我可以用我的人品保證，那和我沒有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
“和你沒關係？那就是和你身邊的人有關了？你那位小主席？”
“我很想說，和他也沒有關係，可事實是，的確有一些關係，但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所以我很想跟你仔細解釋一下。”
這樣的回答，也讓弗洛倫蒂諾獲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看來曼聯那位新任主席，的確不是衝著克裡斯蒂亞諾來的。
這顯然是好消息。
可喜憂參半的是，同時也有一個壞消息——
對方是衝著卡卡來的。
曼聯對卡卡有意，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尤其是在對方買了莫德裡奇後。
在這筆交易，火速達成後，齊達內就跟他吐槽了幾句。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莫德裡奇也在他們皇馬轉會部門的跟蹤名單上。
而他們原本的目標，其實是引進莫德裡奇，取代卡卡。
現在對方已經買了莫德裡奇，而且還是賬麵3500萬英鎊，事實上的4000萬英鎊的巨款，買卡卡又有什麼意義？
弗洛倫蒂諾雖然搞不清曼聯那邊的想法，卻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我們的小主席，對卡卡很有興趣。
你懂的，這個年齡的年輕人，又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擁有了一切。對他們來說，這世界上就沒有用金錢無法得到的東西。
但他最初的想法，是將羅尼和卡卡一起帶回夢劇場，就像你在2009年的夏天所做的那樣。”
弗洛倫蒂諾聞言，就已經不悅蹙眉。
09年的夏天，同時將英超射手王、意甲射手王和法甲射手王帶到伯納烏，其中兩位還是金球先生，在整個足壇形成了王炸效果，一直都是他的驕傲。
現在他引以為傲的傑作，居然要被一個輕狂的，以為有兩個錢就能在足壇呼風喚雨的小子效仿？
好在吉爾下一句話，來得及時：“然後被弗吉拍回去了。”
“噗。”這個反差，直接把弗洛倫蒂諾逗笑了。
“爵爺說，想走的都未必能留下，更何況是走了之後還讓對方回來？
另一方麵，他雖然喜歡卡卡，但他更喜歡的是2002年時的卡卡，07年的那個也可以，但唯獨12年的不行。
唐雖然是個被家人寵壞的年輕人，但他的優點，是懂得尊重。
所以他在聽說弗吉喜歡莫德裡奇後，就讓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他在24個小時內，帶回夢劇場。”
弗洛倫蒂諾訝然。
原來曼聯那樣不惜一切地追求莫德裡奇，居然隻是因為那個中國小子，想要取悅弗格森？
這反而讓他想到了當年伯納烏主席，想得到時任曼聯主帥巴斯比爵士……
“接下來的事，你一定聽說了。
洛佩斯，一定想不到，在莫德裡奇官宣後，我收到了多少同行發來的奚落短信，甚至還有英超聯盟那邊的同事……
甚至可以說，那是我在從業以來，度過的最艱難的一天。”
“哈哈，那可真是太糟了……”弗洛倫蒂諾毫不遮掩地笑了起來，“畢竟我在看到那條新聞的時候，也以為你昏了頭。”
“喂！我們還是不是朋友啊？”
“哈哈。”
“轉回正題吧，我繼續說下去。在買到莫德裡奇之後，這事兒本來就這樣過去了，但是我們的小主席，現在住在弗吉家——
從這個細節，你也能看出他有多喜歡弗吉了。
他喜歡弗吉，喜歡到為他親自下廚，做了一堆菜來款待那些球員，然後卡卡就順手點了個讚。
我想卡卡那時隻是率性而為，畢竟巴西人嘛，我們都懂的。
但我們的小主席在看到他點讚的消息後，就重燃了想要得到他的想法，因為他堅定地認為卡卡想要加盟曼聯。
弗吉可能是因為莫德裡奇這件事，覺得對他有所虧欠，也有可能是因為這次不答應，在轉會窗結束之前的2個多月，他會不斷地重提，所以他就鬆口了，讓我來問問你們這邊的意見。
事情就是這樣，我也隻能在剛吃完那頓中國盛宴後，就加班給你打電話了。”
故事聽上去很簡單，但也很真誠，而且沒有什麼明顯漏洞。
弗洛倫蒂諾反而有些疑惑：“老朋友，既然你的小主席那麼想要得到卡卡，你為什麼還要直白地告訴我？
畢竟我大可以告訴你，卡卡是非賣品，哪怕你我都不會相信，但做生意嘛，有時候演戲是剛需。”
CEO聽到這番疑問，反而露出了笑容，聲音也放得更低了一些。
“首先，當然是尊重你。
你是皇馬主席，卡卡還有3年的合同。他的去留，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
其次，我認為留著卡卡對你們並沒有任何好處，這點我們都知道的。
而且我也承認，在給你打電話之前，的確稍稍詢問了一下卡卡那邊的態度。
他們完全是開放，並不是隻想重返米蘭城，我認為還是有探討空間的。
最後，當然是基於我們的友誼，也基於弗吉給我的壓力。
他其實並沒有那麼想得到卡卡，實話實說，即使他還想要一個攻擊型中場，他的首選，其實是拜仁的克羅斯。
事實上我這兩天，也在和拜仁談克羅斯和施魏因施泰格的交易。
基於以上種種，我想和你開誠布公地談談。
如果你認為卡卡的生意我們可以談，那麼我們希望可以在24小時內達成。
你知道的，年輕人很喜歡出風頭，他想得到卡卡和羅尼，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果你們沒有這方麵的意願，我也可以直接告訴我那位小老板，也就無須為了這件事情，搞得偌大風雨，如果媒體再介入，雙方球迷關注起來，也會增添無謂的麻煩……”
弗洛倫蒂諾終於懂了。
他和大衛·吉爾不是頭一次打交道了，雙方都是知根知底。
這家夥現在儼然變成了新任老板和弗格森之間的夾心餅乾。
小老板想要出風頭，要為曼聯帶來世界級球星，弗格森的脾氣，當然是隻買對的，不買貴的。
雙方有了衝突，之後為了化解衝突，還是菜鳥的小老板退了一步，高價買了莫德裡奇，但還是想買卡卡。
畢竟對這樣的年輕人來說，金錢和紙張的區彆，隻是前者能幫他買到他心儀的商品而已。
弗格森顯然不希望卡卡的交易能夠達成，可鑒於小菜鳥為他高價買了一名球員，就口頭上同意吉爾聯係他，可心中並不怎麼讚成。
吉爾在成為他們的夾芯餅乾後，對待這筆轉會的態度，也是可有可無的。
如果他拒絕，他就直接交差。
如果他要往下談，那麼他就爭取在24小時內搞定。
對曼聯那邊的態度有所判斷後，弗洛倫蒂諾就沉思了起來。
他想賣卡卡嗎？
如果從一名商人的角度，當然！
他恨不能立刻出清，及時止損。
畢竟在這個賽季賣掉卡卡，他們最少能挽回七八千萬歐元的賬麵損失。
但倘若從皇馬主席的角度，他並不希望就這樣承認自己的失敗。
但想到卡卡目前在穆裡尼奧的心中，出場順序隻能排在區區第八位，他現在寧可買新的攻擊型中場，和德籍土耳其人競爭，也不願意選擇卡卡，他又沉思了起來。
畢竟再耽誤下去，又是一個賽季。
一個賽季，就是接近三千萬歐元的賬麵損失。
更重要的是，對卡卡感興趣的，隻有米蘭，卡卡也一直表現出很想回米蘭。
皇馬和米蘭的關係，其實也是很不錯的，畢竟他和加利亞尼的關係，也是可以的。
可賣給現在的米蘭，不但要半價相送，米蘭還要繼續砍價，甚至還要先租後買，且租金不但分文不給，就連卡卡那1000萬歐元的年薪，皇馬也要承擔一半。
這誰受得了？
弗洛倫蒂諾心說，如果這樣的條件我都能同意，豈不是要取代曼聯那位小主席，成為足壇第一肥羊？
你們看我長得像肥羊嗎？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支球隊來競爭，關鍵是還讓卡卡那邊鬆了口，的確是出售他的大好時機。
想到這裡，弗洛倫蒂諾試探道：“你們的報價大約是多少？既然你們想在24小時內搞定，我也總應該評估一下吧？”
“2500萬歐元左右。我知道這個數字你一定會不滿，但實話實說，洛佩斯，卡卡的轉會費不是問題，但問題在於他的薪水。
他現在是稅後1000萬，折算周薪，大約是稅前周薪25萬英鎊。
這個薪水已經僅次於魯尼，但以他現在的情況，極有可能成為更衣室炸彈。
如果不是我的新任老板非常堅持，我真的更認可弗吉的態度。”
“2500萬——夥計，你這是想打劫。”弗洛倫蒂諾才不聽他訴苦。
畢竟他是商人，無論是編故事，還是吐苦水，他都是一流的。
弗洛倫蒂諾堅定道：“如果是這個價格，就沒得談了。”
“那你就想跟加利亞尼去談？老朋友，如果你不想賣，或許我們也可以考慮租借一年。”吉爾以退為進道。
租？
弗洛倫蒂諾眉頭緊皺，因為他想到了米蘭。
“對弗吉來說，適當地滿足小孩子的願望，是可以接受的。
事實上如果和你談妥，我也會去和卡卡的父親談談減薪的問題。
所以能買下來，我們也不想談租借。如果你連租借也不想談，那我就隻能和拜仁去談談克羅斯了，畢竟那才是弗吉的目標。”
克羅斯……
弗洛倫蒂諾微微眯眸：“2500萬歐元，也不過是2200萬英鎊，對卡卡來說，真的太低了。
我現在和你討價還價，當然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否則我們大可以讓轉會部門，來來回|回互相發送傳真。
但一位金球先生，你不能讓我連一半的轉會費都無法收回吧？”
聽到這裡，吉爾露出了滿意地笑容，口中卻道：“夥計，我想我有必要指正你——
卡卡已經30歲了。
在他27歲的時候，你可以為他花6700萬歐，但不能期待我們在他30歲的時候，為他花上3000萬歐，尤其是考慮到他的現狀，這是不現實的。
這樣吧，2800萬，如果是更高的費用，我就一定要和弗吉再商議了……我不建議你那樣嘗試，因為克羅斯真的是物美價廉，而且隻剩下2年合同了。”
“為什麼總要拿那個拜仁的孩子來和一個金球先生相提並論呢？”弗洛倫蒂諾佯裝不快，“卡卡的商業價值，在整個足壇也沒有幾名球員可以匹敵——”
“說起這個，那我就有話說了。”吉爾像是早就等待他說這句話一樣，“我們新任主席，對貝克漢姆很感興趣，或許會想讓他回來當個大使什麼的。”
弗洛倫蒂諾：“……”
皇馬的營收，是從什麼時候追上的曼聯呢？
2003年。
那年發生了什麼？
飛靴門，貝克漢姆遠走西班牙，加盟了皇家馬德裡。
而這是弗洛倫蒂諾引以為傲的傑作。
在那之後，弗格森和貝克漢姆這對足壇最著名的師徒，正式分道揚鑣。
弗格森再也沒有原諒貝克漢姆，哪怕在貝克漢姆為了保持狀態，借用阿森納訓練基地，跟隨阿森納訓練時，也沒有對他敞開卡靈頓的大門。
而現在，弗格森居然同意讓貝克漢姆回去？
弗洛倫蒂諾臉都黑了！
“所以商業價值什麼的……這東西我們都懂的。
皇馬的目標，隻有歐冠獎杯。弗吉現在的目標，也是在歐冠獎杯數量上，再次有所突破。
所以洛佩斯，我的朋友，如果你想出手卡卡，這是最好的時機，因為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哪位俱樂部主席，比我們家的那個敗家……算了，你懂的。
錯過了我們，你就隻能麵對加利亞尼那個禿頭了。”
弗洛倫蒂諾沉默了幾秒，緩緩道：“大衛，你確定這是最終報價？2800萬歐元？”
“是的。這已經是我權限內的最高。如果想要更高的報價，我隻能請求弗吉的意願，但這隻會給他一個絕佳的拒絕卡卡的借口。”
“那就讓我思考幾分鐘吧。我想幾分鐘，你應該能夠等吧？”
“當然。”
弗洛倫蒂諾在大衛·吉爾爽快答應後，就掛上了電話，然後沒有一刻猶豫，打給了拜仁主席魯梅尼格。
是的，在皇馬悠久的隊史上，和拜仁的關係一直不錯。
而在拜仁三巨頭中，弗洛倫蒂諾也最欣賞魯梅尼格。
這也足以看出，想在足壇混得開，沒點人脈是根本玩不轉的。
以至於在這個對德國人來說，已經是冒犯的時間，他還是打去了電話。
“抱歉，是我。”
“是的，是有些事情想問你。”
“……是克羅斯，還有施魏因施泰格，對，就是他們兩個。”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你了夥計，下次你來馬德裡，我一定會送上珍藏的美酒。”
和德國人打電話，效率就是如此高效。
得到了答案的弗洛倫蒂諾，已經深深地蹙起了眉心。
他又猶豫了片刻，就給齊達內打去了電話。
在2012年的現在，齊達內在皇馬的職務是體育總監，全權負責所有轉會事宜。
這也是弗洛倫蒂諾在2011年，進行的任命。
在更早之前，齊達內是他的主席助理，負責為他代管俱樂部的大事小事。
卡卡轉會這樣的大事，自然要詢問齊達內的意見。
當然了，如果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是其他人，弗洛倫蒂諾哪會在意他們？
自然是乾坤獨斷。
有一位西班牙太太的齊達內，過得自然是西班牙時間，電話很快接通。
弗洛倫蒂諾快速和他說明了一番情況，齊達內沉吟了一番，才回答他。
“雖然弗格森爵士曾經想將我帶到夢劇場，但我對於曼聯的了解很少。但我很了解米蘭，如果您真的想放棄卡卡，那麼現在是出手的最佳機會。
如果是米蘭報價，他們能給到2000萬就不錯了，甚至還有可能讓我們承擔部分卡卡的薪水……
您和加利亞尼也是老朋友了，應該很明白他現在的行事風格。”
何止是懂？
簡直是被氣得頭疼！
弗洛倫蒂諾追問道：“從競技層麵呢？”
“我明白您想問什麼，但根據隊醫那邊的說法，裡卡多很難和傷病徹底說再見。
而何塞也不止一次跟我抱怨過，他並不需要卡卡，他已經有德國人了，就是防守太差。
如果我們必須塞給他一個中場，他想要一個防守能力更強的。”
齊達內的話，總是說的滴水不漏，而且保守。
但弗洛倫蒂諾還是聽出了他的意見。
作為一個白手起家，現在家產億萬的成功商人，弗洛倫蒂諾沒有再猶豫，已然做出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