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掩興奮道：“你是想讓我幫你見某些經紀人嗎？”
昨晚他還在寫學習記錄，今天就有實習的機會，多棒啊！
CEO挑眉：“這些是我和人家約好的，帶你見他們倒是可以，可讓你獨自和他們談判，絕對不行。
沒有質疑你能力的意思，隻是這些邊緣球員的情況，你了解嗎？”
唐某某看了一眼手上的行程表，入眼第一位，就是克羅斯，第二位，就是布雷迪。
前者過於重要，他這個還沒上路的新手，哪裡敢嘗試？
至於布雷迪……對於這樣的邊緣球員，他的確沒什麼印象了QAQ。
“那你想讓我做什麼呢？”小唐主席詢問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當他看到CEO嘴角的笑容，再次加深時，就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果然，CEO道：“和大衛聊聊。”
唐某某挑了挑眉。
CEO則對他的小動作視而不見，繼續道：“他在足球方麵的經紀人叫安迪·貝爾納爾。
不過弗吉不喜歡他，因為他是大衛在遠走皇馬時，才換的他。
但他對大衛的足球事業，隻能起到輔助作用，並不能影響大衛決策。
所以你可以直接和大衛聊聊，也可以增進一下了解。
而且你之前說，隻要弗吉不同意，就不讓大衛回來，搞得大衛被媒體圍堵——你那是什麼表情？”
當然是聽不下去的表情，唐某某心說。
但考慮到CEO這些天幫他甚多，甚至是他續命的大功臣，索性哼道：“覺得你屁股太偏的表情。”
誰知他都這樣明晃晃地吐槽了，CEO竟笑道：“他是大衛·貝克漢姆，他是我們未來的搖錢樹，我身為俱樂部的CEO，主管商業，我偏愛他有什麼不對？”
唐某某：“……”
CEO直球輸出，懟得小主席啞口無言後，又看著小主席微微一笑。
“如果你是球員，我倒是可以考慮偏愛你。畢竟對於大衛的回歸，可以拓展我們在美國的商業版圖。
而你則可以為我們拓展中國市場。
弗吉對中國市場，是一直有著野心的，否則也不會兩度想引進中國球員，我記得他們一名叫做宿茂臻，一名叫董方卓，可惜都未能達到我們的標準。”
唐某某當然知道這兩位，他看著一臉遺憾的CEO，忍不住笑道：“我們可以在中國挑選一些好的球員來英國。
我是說，沒有幾個孩子的家長，可以拒絕來英國讀書的選項。”
唐某某太懂中國孩子的家長了——
讓孩子來英國踢球？
不行。
讓孩子來英國讀書，順便踢個球？
這可太行了！
他隻是隨口一提，沒想到CEO立刻寫在了隨身筆記本上，同時頭也不抬道：“我和中國方麵談判的時候，你可以旁聽。如果想到類似的內容，隨時告訴我。”
唐某某雖然心中閃過了無數個點點點，但這是CEO第一次帶他參與談判啊，他怎麼可能拒絕？
在他點頭的瞬間，CEO也抬起眼睛：“重申一次，大衛交給你了。”
唐某某：“……好吧。”
CEO說得對，爵爺都看開了，他也沒必要繼續當壞人。
而且貝克漢姆上次表現得的確很有風度，考慮到對方如果真的回歸，搞不好他還要靠人家續命，他這樣的態度也不對。
所以他認真道：“剛剛是我情緒化了。我是說，我隻是有些——”
“我知道的，你隻是因為弗吉。”CEO笑著打斷了他，“你是個好孩子，弗吉也沒有做錯選擇。”
唐某某沒有回答。
他看過了[浪子回家1.0]，這個貝克漢姆版本的，能否如爵爺期望的那樣結束，也未嘗可知呢。
幾分鐘後，他帶著重任，回到了他那間鮮少踏足的主席辦公室。
他在辦公椅上坐定，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拿出手機，被貝克漢姆發了條短信。
想想他上次在媒體麵前說的話，直接打過去，多冒昧啊。
發短信就不同了，既可以誠懇道歉，如果對方不想現在搭理他，也可以暫時無視他。
他做了那麼多的心理建設，道歉的話也是思索了再思索，斟酌了再斟酌。
結果呢？
他的短信剛發過去，也就那麼兩三秒，還沒等他品嘗到被人冷落的煎熬，就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熱情洋溢。
“唐，你居然還在意上次的事情嗎？大衛已經跟我解釋了情況，所以我知道這一切是怎樣發生的，你無須再芥蒂。”
雖然這位大衛，距離真正的完美，唯一的不足，就是聲音……有點公鴨嗓。
但人家情商高啊，人家也會說話啊，就這麼一瞬間，就讓他覺得自在多了，那些歉意，也能自然而然地說出口了。
“不管怎麼說，之前都是我不對，不但因為場合，也因為我在和爵爺提到你的時候，對於你這位曼聯傳奇缺乏尊重。
對於這點，CEO已經狠狠地批評過我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接受我正式的歉意。”
“我當然接受。”電話彼端的聲音，聽上去也帶了一絲笑意，“不過我很難想象吉爾會這樣對你。我是說，那家夥的性格，本來就是老頭的對照組，更不用說你還是俱樂部的老板。”
唐某某也笑了：“那你可能無法想象你口中的老頭，又是如何對我的。”
對麵的情緒，馬上轉變為興趣盎然：“哦？他做了什麼？他總不能像懲罰我們一樣懲罰你。”
“恭喜你，答對了。”唐某某笑道，“要不要猜猜他怎麼懲罰我？”
這就難倒了對麵的萬人迷。
他像是真的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試探道：“難道是罰你跑圈？這是我們最輕鬆地懲罰了，誰都能輕鬆完成，但一旦成為被他懲罰的對象，就會淪為隊內的笑柄。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都要被大家奚落呢。”
唐某某已經想象到那樣的畫麵了，畢竟——
我魔更衣室的氛圍，那是真魔鬼，也是真窒息。
“不對。”唐某某笑道，“是更丟臉的。”
萬人迷躊躇了會兒，才小聲問：“不會是罰你打掃廁所吧？這不能吧？如果老頭這樣做了，請不要太直白地告訴我……”
老頭居然還罰人打掃廁所？
唐某某這時候，反而讚美起了爵爺的嘴嚴——
畢竟您辦過這麼多大事兒，哪怕放出來一丁半點兒，就能成為猛料，結果您居然全忍著，絲毫沒有寫到自傳裡？
既然貝克漢姆，都委婉地暗示他，他被罰掃過廁所了，咱們的小唐主席也豁出去了—。
“老頭認為我不是一名好司機，有失穩重，罰我在下班之前，寫一份檢討交到他那兒——你們寫過這玩意兒嗎？有沒有想過他將來會如何處理這些珍貴的‘素材’嗎？”
然後他就後悔了，因為那位明明是萬人迷，同時還是卡靈頓第一代卷王的家夥，大笑著說：“哈哈哈，當然有人寫過，不過通常和我無緣。”
唐某某：“……”
貝克漢姆像是沒有讀懂他的沉默，興致勃勃道：“加裡寫過，他是因為太蠢了，醉倒在了自己的嘔吐物裡，老頭說，如果不是服務生及時發現，他可能就要那樣掛了。
我記得基恩和舒梅切爾也寫過，不過應該不是你知道的那次事件——呃，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嗎？”
資深球迷唐某某馬上道：“你是說他們在香港大打出手？”
“對。但不是因為那次，而是因為他們都酗酒，老頭尤其看不得球員酗酒。
因為危害駕駛被懲罰的，我記得有克裡斯蒂亞諾、安迪·科爾、基恩好像也有。
科爾那次，我們知道消息的時候都以為他要沒了，因為他當時和一輛大貨車相撞。
到了基恩那次，老頭也很生氣，因為他當時肺部受傷，大家都以為他的職業生涯要結束了，結果這家夥隻缺席了一個月的比賽。
還有克裡斯蒂亞諾。
哦，雖然他來的時候，我剛離開球隊，但你懂的，我消息源很多。
當時他那輛超級跑車已經看上去麵目瘡痍，差點報廢，好在他沒事。
但老頭好像很生氣，也把他痛罵了一通——
所以你做了什麼？”
唐某某沒想到聽著八卦，聽著八卦，就變成了萬人迷想吃他的瓜。
不過有了上麵三個倒黴蛋作為對比，他這點也算是小意思了。
“因為爵爺對我說了一個消息，我急刹車了。”小主席說。
“然後呢？撞在樹上，電線杆上，又或者不小心傷害到什麼小動物了嗎？”
“……沒有。就隻是這樣。”
“……就隻是這樣？”
“嗯。”
“老頭……老頭讓你寫檢討？”
“彆笑了。”
“哈哈哈哈，我已經很克製了，但你讓我彆笑，我就忍不住了啊……”
唐某某哼了聲，心說，我急刹車是為了誰？
你居然還好意思吃我的瓜？
所以他微笑著，發出了魔鬼之音：“大衛，想知道是什麼讓我急刹車嗎？”
像是預感到了什麼，電話彼端那位擁有完美臉龐公鴨嗓的男人，沉默了。
唐某某故意把話題繼續延伸，說起了單口相聲：“當時我驚訝萬分，下意識就踩了急刹車，這當然不是好習慣，更重要的是，爵爺還在我的車上，我可不敢讓他有絲毫損傷。
但爵爺告訴我的消息，實在是太讓我驚訝了，我隻能道歉——”
“唐。”萬人迷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爵爺和你談到了什麼？是和我有關的嗎？”
唐某某微笑道：“是的，和你有關。其實爵爺告訴我的時候，我真的很驚訝，因為在前些天，他提起你的時候還有些不快，所以當他說出那則消息時——”
“唐！”萬人迷加重了語氣，他已經受夠了這位小主席，既沒有技術含量，又過於直白的釣鉤，主動道，“是和我的回歸有關嗎？”
唐某某滿意地笑了，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是的，和你的回歸有關。對此我很驚訝，因為我對此毫無準備，我想當這則消息傳出後，球迷們也會感到震驚的。因為在幾天之前，我還隻是一名普通的曼聯球迷。”
普通的曼聯球迷？
聽到小主席的自謙，貝克漢姆露出了一個無人能夠看到的苦笑。
雖然都是曼聯的擁躉，但曼聯球迷，其實也能細分為很多種。
有的將球隊利益，視作至高無上的。
有的熱愛球隊的同時，也喜歡隊內的球員。
更有喜歡指點江山，認為自己才適合成為主教練，或者是管理層的。
而眼前這位以“普通的曼聯球迷”自稱的小主席，顯然是最糟糕的那種——
他顯然是一位弗格森主義者。
所以他住進了老頭的家中，為老頭下廚，接老頭上下班，更重要的是，他還舍得為老頭砸下重金。
無論是那四十億歐元，還是莫德裡奇、卡卡等人，都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而我們的萬人迷，此刻也想起了他對自己的態度：
他愛弗格森。
他不喜歡我。
想到這個事實，我們的萬人迷就抓了抓自己剛染成淺金色的頭發。
但就在這個瞬間，萬人迷的眼睛，倏地亮了——
他不喜歡我。
但他喜歡裡卡多！
巧合的是，他和裡卡多當過幾個月的短暫隊友，但兩人相處得極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