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微笑著向達西先生屈膝行了個禮。
瑪麗飛快地瞅了他一眼,然後有樣學樣,屈膝行了個禮。
但是達西先生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探究的目光落在瑪麗身上。
這時,送兩位小姐回朗伯恩的馬車到來。
簡和瑪麗向他們告辭。
臨走前,瑪麗還不忘記跟賓利小姐咬耳朵,“你們回倫敦前要到朗伯恩來哦,你去朗伯恩看我,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賓利小姐:“什麼東西?”
瑪麗向她眨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又賣關子。
賓利小姐有些無奈,但是瑪麗顯然不會多說了,她率先上了馬車,跟他們揮手。
……走得毫不留戀,沒心沒肺。
賓利小姐目送馬車沿著幽暗的道路走遠。
達西先生看著馬車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我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賓利先生一愣,“有嗎?沒有吧?”
達西先生淡淡地睨了賓利先生一眼,大概的意思就是“就你那眼力勁,看得出來才怪了”。
賓利先生撓撓鼻梁,不說話了。
達西先生轉而跟賓利小姐說道:“卡羅琳,你覺不覺得,瑪麗今晚有點怪?”
啊?
賓利小姐想到下午的時候,她認為瑪麗對達西先生彆有居心的事情,又想到瑪麗剛才一副不想多跟達西先生廢話的模樣……
賓利小姐沒有由來一陣心虛,她磕磕巴巴的,“沒、沒有吧?她今晚在內瑟菲爾德挺好的,不僅彈小調給我聽,還幫簡伴奏了呢。”
達西先生狐疑:“……可我怎麼會覺得她好像不太樂意見到我呢?”
賓利先生:“或許是因為你太會得罪人了。你得罪了伊麗莎白小姐,上次的舞會又跟她不歡而散,瑪麗小姐或許是為伊麗莎白小姐打抱不平。”
達西先生無奈地看了賓利先生一眼,“你觀察能力不好,就彆亂說了。”
賓利先生不服氣,“達西,但凡你不是長得比我高大,我都揍你很多遍了。我觀察能力哪裡不好了?”
“她如果為伊麗莎白小姐打抱不平,應該從第一次舞會開始,就對我不客氣。你沒看到上周的舞會上,她不僅接受了我的邀請一起跳舞,還當眾唱歌了。”
賓利先生:???
賓利先生沒聽見當時瑪麗在達西先生耳旁說的那句話。
瑪麗當時說——
“為了感謝您今晚邀請我跳舞,我唱歌給您聽呀。”
達西先生一直覺得那天瑪麗當眾表演,其實就是為了唱歌給他聽。
唱的還是他最喜歡聽的唱段。
賓利先生一臉懵逼地看著達西先生,“瑪麗小姐當眾唱歌跟你有什麼關係?”
達西先生看賓利先生的目光宛若看一個傻子,“她都唱歌給我聽了,怎麼可能會對我有意見?”
賓利先生:“……”
誠然賓利先生一直覺得瑪麗應該是喜歡達西的,但是達西有時候未免過於自信了。
人家瑪麗小姐當眾唱歌,是因為有客人提出,她好心滿足彆人的願望而已。
跟菲茨威廉·達西有什麼關係?
明明是唱給大家聽的,怎麼就是唱給你一個人聽的呢?
到底是誰傻啊?!
賓利小姐做賊心虛,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臉上帶著微笑將兩個男人帶進莊園裡,一路上都在問達西小姐的近況。
說起妹妹,達西先生的注意力暫時從瑪麗是不是不對勁的事情上轉移,跟賓利小姐說起達西小姐。
他確實是個非常好的兄長,對妹妹照顧得無微不至。
盛夏即將來臨,倫敦的天氣並不是那麼宜居,他將妹妹送到肯特郡的拉姆斯蓋特避暑了。
說起妹妹,就難免想起不久前在梅裡頓重逢的維克哈姆先生。
達西先生眼底閃過一絲陰鬱,他虧待了誰也沒有虧待維克哈姆先生,回想起去年妹妹所遭遇的事情,他隻恨從前對維克哈姆先生太過客氣。
他的妹妹喬治安娜去年不過才十五歲,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維克哈姆先生利用她的純真善良,欺騙她的感情,甚至因為想侵占父親留給喬治安娜的三萬英鎊遺產,誘拐她私奔。
如果不是喬治安娜對他十分敬重且信賴,維克哈姆先生或許已經得逞了。
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可達西先生每次想起這件事情,還心有餘悸。
他無法想象如果喬治安娜真的跟維克哈姆先生私奔,現在將會過著怎樣充滿苦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