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毛發在陽光下閃耀,高貴而又華麗。黑漆漆眼珠晶瑩剔透,又透著難言的嫵媚。小白狐長相可人,楚雲把它帶回家,當寵物養著。
望著麵前難看的青蛙和灰不溜秋的死老鼠,小狐衝著楚雲齜牙咧嘴,尖臉上竟是顯出人性化的憤怒來。
對此楚雲十分不解,他才翻過資料的,據那些書上說,這兩種正是狐狸素喜食物,還能有啥問題?
見對方非常有意見,楚雲搔搔腦袋,連換好幾種他印象中適合狐狸的食物,可小狐一概不沾,神情越發惱怒,“嗚嗚”叫個不停。
外麵有侍女端來酒食,到吃晚飯的時候了。小狐忽然高興起來,衝上桌子一頭紮進烤肉中,狼吞虎咽,不多時整盤烤肉皆被納入腹中。
素來無酒不歡,楚雲取出酒具,斟出美酒,小狐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盯住酒杯,他試探性地問道:“你也喝這個?”
小狐理所當然點點頭,像是責怪他覺悟得太晚。
“刺溜!”小狐嘴一張,一口喝光了楚雲分給它的酒。
楚雲再斟一杯,小狐再度陪他飲下。他覺得好玩,端起酒杯在小狐杯沿碰一下,作出乾杯的樣子,旋即,一人一狐均是一飲而儘。
而後小狐成了楚雲最喜歡的寵物,無論是逛街、飲酒,還是朋友相聚,他都帶著這隻小白狐,漸漸地,所有朋友都知道他有這麼隻可愛的小寵物。
一次,不知道楚雲發了什麼瘋,竟然執意摸小狐的毛發,或許是望見幾位大小姐街頭遛狗得來的靈感吧,手掌輕撫柔軟皮毛,小狗受用,主人開心,皆大歡喜。
回家後楚雲照例跟小狐飲酒,突然他伸手撫摸小狐毛發,對方沒有防備,被摸了個正著。小狐皮毛不僅外表似雪,摸起來像是真的觸及冬雪,宛如炎熱夏季掬起溪流般清爽。
對此,小狐觸電般躲開了,臉上好像有些紅,浮現出不經人事的少女被人非禮的那種表情。
楚雲甩開腦海中這個念頭,狐狸再怎麼漂亮也隻是狐狸,怎能與少女聯係到一起,莫非自己想女人想發瘋了,看到什麼都會往那方麵聯想。
見對方躲避,他愈覺好玩,這小狐不會是母的吧。惡作劇心思升起,越發動手動腳起來。
小狐神色驚惶、竭力躲避,可它實力全無,如何是楚雲的對手,不久通體都被摸了個遍,連屁股、腰腹等隱秘部位也不例外。
起先楚雲覺得有趣,漸漸就覺得不怎麼好玩了,他分明的看到小狐眼中,有閃亮的東西晃動。他感覺得到對方的傷心和絕望,於是停下了手。
似是覺得有些慚愧,楚雲叫侍女擺上酒肉招呼小狐。可小狐情緒低落,連平常鐘情的肉排都視而不見,隻是拿黑眼珠直勾勾盯著楚雲,把他看的發毛,目光中的羞怒和怨恨顯而易見。
翌日楚雲起床時,發現小狐不見了,也許永遠不會再出現了,不會再陪他逛街、暢飲了。
事後他傷心了好幾日,心中懊悔不已,暗罵自己不該亂動手腳,導致小狐離去。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兩者已經有了感情,於他來說小狐早不是簡單的寵物了。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他是不會強行“非禮”對方的。
時間一長,此事慢慢淡化了,可一回想起小狐,回想起彼此相處的種種,楚雲都是忍不住自責,禁不住懷念。
那隻漂亮的過分的小狐狸,現在又在哪裡呢?對於自己這個“輕薄之徒”是依舊怨恨呢,還是早已淡忘了呢?
閒暇時,楚雲曾設想過無數種人狐重逢的情形,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兩人再次相見,小狐卻化身傾國傾城、嫵媚純美的菲菲,且一下子就讓他傾心了。
後麵的事就順理成章了,菲菲貴為族中小公主,受到無數少年仰慕。因為她的身世,無論是哪個人,心中多麼垂涎,明麵上總要彬彬有禮的。
長這麼大,她連手都沒被異性碰過,到楚雲這裡,從裡到外被摸了個通透。她當然含怒在心,暗自發誓要將這無賴碎屍萬段。體內奇毒已被化解,修為儘複,要做到這一點自是不難。
可一到關鍵時候總是下不了手,心中有兩股意念爭鬥不休,一是被非禮的羞辱,二是跟楚雲相交的種種,思來想去,非常矛盾。
菲菲本想直接出手殺人,多方思考後終覺不妥,遂隱藏實力接近對方,打算觀察下情況再說。
不想這一觀察卻把她整個人給賠了進去,兩人一起飲酒、逛街、看馬戲,溫情逐漸占據上風,越發不舍得下辣手。
剛才見楚雲對她堅信不疑,刀劍加身含笑如故,內心壓抑的情感噴薄而出,自此一顆芳心完全撲在對方身上。
聽著菲菲的敘述,楚雲感慨萬分,他是真的沒想到,那隻漂亮的小白狐,就是自己傾心的菲菲。
前因後果述說完畢,菲菲美目期待地盯著楚雲,該說的已經說完了,這冤家會不會接受自己呢?畢竟人妖有彆,他該不會心生嫌棄吧。
一念至此,期待中有擔憂悄無聲息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