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定是這樣，肯定沒錯的。
雖然這麼想，但不知怎的，不少強大魔族額前都有冷汗不受控製的一滴滴淋漓而下。
而一些地位較高的靈妖族強者，以及天賦較高的天驕，都是認出了那導致楚天占得上風的那樣手段的真實來曆。
正是溯源瞳修煉到爐火純青地步，才能施展的歸墟限界。
這可是比歸墟神光，還要高明許多倍的絕招。
因為溯源瞳有許多簡化版本，在靈妖族修煉體係中算是比較容易入手的絕學，但在場靈妖族強者大都知道，這一絕學，向來都是易學難精。
如果是經過簡化的版本倒也罷了，可若要修成原始版本，必須要踏入聖境才行。
即便是靈妖族，這一要求也不可謂不高了。
也隻有將此法真正入門後，才能施展出歸墟神光這等足以瓦解聖者攻擊的強大絕學。
那歸墟限界，則是代表了在溯源瞳上的更高境界。
一旦修煉到這一層次，落入限界中的敵人的攻防都將被嚴重削弱，曆史上但凡掌握這一神通的靈妖族聖者，都將被其他妖族諸聖深為忌憚。
如今的靈妖族，能施展歸墟限界神通的，連靈妖五老都不行，唯有千愁大人一個人有這個能耐。
不料，今日在楚天身上看到這一神通，他們心中複雜難言。
畢竟，連尊為族內精銳的他們，都距這一層次天差地遠。
如果是原始版本的溯源瞳，他們沒有踏入聖境，連入門資格都沒有。
而身為靈妖族棄子的楚天，已是達到足以施展歸墟限界的水準，這如何不讓身為靈妖族嫡係，血脈純粹的他們心情複雜呢？
忽然，另一處核心戰場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響。
他們身體一震，都將目光望去。
隻見，千愁和邪辰的戰場，天地破碎，空間碎片隨著亂流到處席卷，使他們所在之處都化作一片死域。
雖說雙方都提前早早避開他們的那片區域，但這次波動波及的範圍，似是仍然超出了某些人的預料，便有一些倒黴蛋，被波及其中，無力趨避，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寸寸湮滅，歸於虛無。
但空間稍稍恢複平靜。
彼處天地經過轟炸，一時都不複存在，隻有虛空存留。
宛如碎玻璃一般，支離破碎的天空下，兩道身影靜靜的佇立。
邪辰周身星辰暗淡無光，氣息萎靡不振，他的胸膛處，身上創傷處處，最為要命的，是胸膛處某處仿佛被指尖戳破的創傷，其上依然殘留著那種仿佛無堅不摧的紫金色光芒。
這道創傷，乃是最後對攻時，千愁靈妖族鎮族絕學“大靈皇指”在邪辰身上所留，但是這一指，便泯滅了此時邪辰九成以上的戰力，使其魔軀瀕臨崩潰。
若不是他實力未複，若挨上這一招，邪辰軀體百分百崩潰，甚至，還有不小聖息湮滅，當場隕落的可能。
當然，就算如此，此時的邪辰也失去了戰力，未必能鬥過一般的超凡入聖之人。
邪辰口中連連咳出鮮血，一連串猩紅的血珠落下，旋即，看向千愁的明亮黑眸裡，竟是浮現出一絲驚歎和欽佩。
“千愁，你這個老家夥還真是不簡單，就算是這種狀態，也是絲毫大意不得，若不是老夫這身子骨還算贏，說不定真會被你臨終前拖下水。”
“若我們都在完好狀態，不留餘地的交鋒，老夫不如你。”
千愁目光惋惜：“可恨，若早知今日如此，先前在黑暗魔淵時，老夫就不該有絲毫的保留，就算拚的重傷，也要讓你這個老匹夫當場隕落。”
他情況更糟，他本就是狀態未複的狀態，又與邪辰硬碰硬搏命，此時已是油儘燈枯，看似強勢依舊，其實隻是吊著一口氣。
他今日必死無疑。
現在沒有立即死去，都可以說是奇跡了。
他說話時，身體一動不敢動。
因為他懷疑，自己一動，身體就會寸寸湮滅，聖息也會隨之湮滅，徹底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
聽了千愁這話，邪辰非但不怒，反而桀桀怪笑道：“話是如此沒錯，可又有什麼意義呢？今日老夫勝過你，靈妖族覆亡已是必然的定局…”
話語落下，某處卻傳來一道連他們這個層次，也不敢忽視的恐怖波動，千愁目光掃去，銀瞳中先是浮現一抹驚愕，而後這麼驚愕化作複雜難言，卻最終沉寂了下來，冷笑道：“定局？我看未必吧。”
邪辰聞言，連舉目望去，待望見彼處情形，他的神色已是徹底徹底的陰沉了下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罵道：“這兩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