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年紀輕輕,卻能以化罡境後期的修為,和他一個凝丹境戰鬥到這個地步。
“楚天,你真了不起。”
鐘寒雙手持刀,一時竟是有些不忍砍下去,頗為坦誠的說道:“竟然能將我逼到這種地步,實話告訴你,剛才哪一招已經耗儘我所有精力了,現在你隻要出來,三五招就能將我收拾掉,這場戰鬥的結局說不定會改寫。”
“我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你和海獸戰鬥時,消耗實在太大了,否則,這一戰本應該是你贏的。”楚天身體都被禁錮在冰晶層中,依然從容的微笑著,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呢?”眼見楚天依舊這般半死不活,鐘寒突然暴怒了起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被我古紋寒魄刀禁錮,是沒可能再脫身的,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你可明白?”
“你說的是這冰層?”楚天下巴往下一努。
鐘寒忽然瞳孔一縮,連忙極其認真的檢查了下冰晶蔓延的程度,旋即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寒魄冰層蔓延到這種程度,漫說對方同樣消耗得不輕,就算是全盛狀態,也不應該掙脫開了。
然而,下一瞬,鐘寒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巴,裡麵的容積竟是足夠放下一個雞蛋。
一向冷漠示人的他,何曾做過如此失態的舉動。
因為他見到楚天身體星光流轉,突然變成了藍色,體表如水光般蕩漾出一圈圈的漣漪。
隨著漣漪的蕩漾,冰層都有劇烈晃動起來,竟似有支撐不住的趨勢。
鐘寒何等心性,隻是一瞬間的失態,下一秒就調整了過來,不再磨蹭,雙手持刀,催動藍色元氣滾滾凝聚其上。
藍色光刀劃破空氣,對準楚天的腦袋當頭劈下。
他要搶在楚天掙脫出來之前將其淘汰出局,保持這場賭鬥贏家的身份。
然而,在光刃及身的前一瞬,藍色水光瘋狂蕩漾,冰層嘩啦一聲碎裂開來,一部分冰晶對準鐘寒的麵孔撲麵而來,在他如大理石板冷峻的臉上砸出一個個血洞。
鐘寒冷峻如萬年不化冰川的臉上,頓時一片血肉模糊。
然而,他卻不管不顧,甚至都沒有分心卻抵擋襲來冰晶的意思,他現在隻想取得這場戰鬥的勝利。
鐘寒將手中光刀陡然加速,爭風奪秒,直取楚天。
不過,一把包裹在幽黑元氣內的冰藍色寶劍及時將這一劍格擋開,同時,一隻腳向他胸口狠狠踹來。
鐘寒本就是強弩之末,此時注意力又凝聚在手中光刀身上,全神貫注,無暇旁顧,一時不防,胸口被楚天踢了個正著。
他如受重擊一般,口噴鮮血,挺拔的身體也被踢到,蹭著地麵劃行好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地麵上現出深深的溝渠。
溝渠之中,鐘寒灰頭土臉的爬起來,起來後忍不住又噴了兩口血,氣息萎靡,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楚天。
楚天也不言語,亦望著他。
時間一時沉寂下來,四下裡靜謐,唯有風兒不識趣的吹拂而過,平緩著人們騷動的心情。
良久,鐘寒方艱難的笑了出來。
苦澀的笑。
“原來,你不但能自我修複傷勢,竟然連寒魄刀的封禁都能給解除了。”他說。
楚天聽了這話,本來嚴肅的臉龐再也把持不住,忍不住笑了,向對方調侃般問道:“你還需要再試三五招嗎?”
“嗬嗬。”鐘寒搖了搖頭,終於平複好了心情,向楚天一抱拳:“這一戰鐘某輸了,心服口服。我現在真是對你抱有一絲期待了,希望你最終能通過選拔,加入靈武院吧。”
“謝謝。”楚天的笑容顯得誠摯起來。
“那麼再會了,你要小心石擎。”鐘寒提醒了句,卻是一點即過。
楚天點頭,事情緣由他已知道,自不必再細問。
然後,鐘寒也不等楚天自行動手,自己溝通靈境,一道光華從天而降,將他的身軀包裹,傳送出去,淘汰出局。
以他現在的狀態,再和楚天打下去也沒有什麼希望。
因此,他選擇了自行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