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朝強略帶惱怒,以及靜雪擔憂的目光中,楚天微微一滯,旋即臉色沉靜如水,儀態從容的答道:“宵小之輩罷了,不必多慮。”
“可是,這任立的排名可是高達第十七位…”說到這裡,朝強突然打住,臉上浮現出一抹慚愧之色。
都到了這一步,他如何不知楚天是在寬慰他。
任立可是名列榜單第十七位,任楚天了得,能進入百強,但距這等高手,還有天與地一般的巨大差彆,他料定楚天自己也是心知肚明,隻是為了寬慰他,故作輕鬆。
慚愧是因為他身為霍門之主,應當有袒護門下成員的義務,但現在這個義務他卻無法執行,甚是無法為同伴排憂解難。
因為憑他的實力,連百強都無望進入,距任立這等人物,差彆自然更大,沒有絲毫插手這種事的資格。
雖然再說不出一句話,然而他袍袖下的拳頭緊握,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修煉,必須要得到足以庇護門人的強大實力才行。
楚天見他臉色,便知他心中所想。
其實,他剛才所言並非戲言,他凝聚內丹後,實力進步太大,以至於連他自己都摸不到自個兒實力的極限,委實今非昔比,若讓他對付大名鼎鼎的螳魔和金陽槍,他或許有些忌憚,但他並不覺得麵前的任立,能超越他實力的極限。
不過,這種話,他又如何向朝強解釋。
難道他能說對手實力不夠強,對他造不成多大威脅?
他的情商還不至於低到這種程度。
雖然他沒向朝強解釋心中所想,臉上卻不由顯露出十分的自信來。
靜雪似是對此有所察覺,目光中擔憂之色漸去,隻是輕聲叮囑道:“一定要小心,若打不過,就全速避開,跳下擂台,千萬彆逞強。”
楚天見她臉上滿是關切的表情,心中莫名一甜,如品蜜糖,但臉上卻不顯露出絲毫,隻是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
剛才楚天宵小之輩那句話,沒有刻意壓低音量,與任立的距離又不太遠,任立耳朵也很敏銳,竟然聽到了,正在互相撞擊,發出金鐵交鳴之聲,帶起明滅火花的,春蔥一般的玉指不由停住,身體也是僵硬了下來。
旋即,開始了劇烈的顫抖。
但在他的控製下,顫抖幅度漸變輕微。
他望向楚天,麵無表情,但幽深眼眸中那一抹怒意卻怎麼都掩飾不住,右手五指狠狠一抓,竟然將空氣壓縮在裡麵,猶如實體一般抓爆,竟也發出轟然之聲,引得選手和觀眾們都是驚訝的看向他。
眾目睽睽之下,他放下右手,陰沉著臉站在那兒,再也不發一言,但前排的觀眾都能注意到他陰沉的情緒,不夠細心的不明白他的怒意從而何來,交頭接耳,猜測紛紛。
楚天也是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臉色不變,心中沒有任何的懼怕。
想要示威麼?單憑這一手,可還不夠。
楚天打量諸位選手時,選手和觀眾也在持續入場,此時選手和觀眾已經到齊。
導師們也開始入場,去往位置良好的導師區域安坐,楚天眼見夜神目光望來,也是遙遙向其一抱拳,夜神則是微微頷首,楚天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神,卻依然能感受到那股勉勵之意,心下不由一暖。
“此次比賽,不但要進入百強,還要有良好的表現,將名次提得靠前一點,這讓夜老師才能幫我申請進入紅楓穀的資格。”楚天暗暗告誡自己,變得鬥誌昂揚起來。
導師大都同一批進入,夜神進入的前後,其他導師也進入了。
元坤手撫長須,看著台下的霍朝強,老眼中浮現出一抹欣慰。
這個弟子,在他的指點下,利用那次機緣打破自身資質,成就地階,之後一帆風順,短短幾個月,就有了參加這種賽事的資格,讓他老懷大慰。
至於表現如何,元坤倒是沒有擔憂。
在他看來,弟子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資格參加這種比賽就夠了不起了,不能要求得更多。
朝強也和元坤進行眼神交流。
靜雪的導師西門也來了,白衣若雪,氣度冷峻,因為是靜雪的導師,楚天難免多看了幾眼,即便隔著相當一段距離,楚天都能感受到那種撲麵而來的冷峻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