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玩法裡的漏洞 不要裝好人(2 / 2)

報喪者[無限] 從0 10355 字 5個月前

許妄橫跨一步攔在了兩人中間:“你們要是實在沒事做就去廚房做飯,否則等那對夫妻出來進了廚房……大家就等著吃那些玩意兒吧。”

精神小夥怒道:“你們可都是看著的,哪次不是他先找事的?!”

顧義撇嘴:“那你猜猜我為什麼隻找你的事?怎麼不說他們?如果我沒認錯,你是Z市的吧,一個月前Z市出了一樁大案……”

許妄歎了口氣打斷他:“打住。我們不關心你們這點莫名其妙的恩怨,也不在乎以前在現實裡你們都犯了什麼罪。我們來到這裡唯一的目的就是完成遊戲活著出去。如果你們想死,或者一定要分個誰強誰弱,就去廚房一人拿把刀,一起到那個空臥室裡打一架,不死不休,怎麼樣?”

顧義冷笑一聲,瞪著精神小夥道:“就憑他?他敢嗎?”

其實精神小夥確實有點兒打退堂鼓,因為顧義體格比他大一整圈,雖然算不上特彆強壯,但在他自己這個又瘦又矮的體型麵前還是顯得比較壯的。

本來他都想忍忍算了,可顧義這句話顯然是明晃晃的看不起他。他怒火直衝天靈蓋,根本沒過腦子,就衝動地說出了口:“誰他媽不敢了?!老子怕你啊?走啊!誰不去誰孫子!”

他說完就率先轉身往廚房跑,推開門進去拿了把最大的刀,把刀握在手裡的一瞬間才終於冷靜下來。

他臉色大變,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想把刀塞回去,卻見顧義已經麵帶嘲諷地走了進來:“怎麼,看你這臉色,怕了?不如這樣,跪下來給我磕個頭,我們就不打了。”

火上澆油莫過於此。

精神小夥甚至等不及要去什麼空臥室,當即怒罵一聲,揮著刀就衝他砍過去。

顧義轉身一邊躲避一邊朝對麵的空房間裡跑,口中還在喊:“怎麼這麼玩不起啊?連刀都不讓我拿了?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眼看著兩人一個跑一個追的衝進臥室裡,翁雅擔憂得眉頭緊皺,向秦月和許妄問道:“我們真的不管管嗎?如果鬨出人命了怎麼辦啊?”

許妄嘴角一揚,笑說:“在這種求生遊戲裡,鬨出人命不是最正常的事情嗎?”

翁雅愣了愣,尷笑道:“話是這麼說,可……眼睜睜看著他們出事也有點……”

“奉勸你一句,”許妄打斷她,幽深的目光好像看透了她的靈魂:“不要在‘深淵’裡裝好人。”

因為,沒有人會信。

翁雅張了下口,卻沒再說出一個字。隻是嘴角隱約閃過一抹苦笑。

秦月默不作聲的當了這麼久旁觀者,將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翁雅的確不像個真正意義上的壞人,也許她和那個已經死去的大叔是一類人:因為某些原因衝動殺人或者被迫做了壞事。

不過不管原因是什麼,到了“深淵”裡就不該再保留自己善良的那一麵,否則……活不長的。

而許妄,大概率真的是個惡人吧。

本來那兩人隻是發生口角而已,是他攛掇他們去廚房拿刀解決的。

他這麼做的目的,秦月也心知肚明——

【請小心,你們的兄弟姐妹中,藏著一個它!】

【殺了告密的孩子!】

兩條規則裡,但凡有一條是真的,他們五個玩家中就至少有一個是有問題的。

所以許妄現在是巴不得人數再減少一點,人越少範圍就越小。

至於誰死誰活,他根本不在乎,因為他從沒把他們當成過有用的“隊友”看待。

其實秦月也跟他的想法差不多,而且還比他更多一個理由:她能聞出那個人流的血有沒有香味。

那兩人如果一死一傷,傷者到底是不是人類她一聞就知道了。

一次性排除兩個嫌疑人,有什麼不好的呢?

“彆呆著了,去做飯吧。”許妄說了一句,轉身走向廚房。

兩個年輕人打架的動靜從那間緊閉的空臥室裡不斷傳來,雖然被隔絕了大半,聽起來還是非常激烈。

秦月跟著許妄去了廚房,翁雅沒有過來,就在客廳裡坐著,似乎因為許妄剛才那句話讓她不舒服了。

然而,跟去廚房的秦月也幾乎什麼都乾不了。

她自幼就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哪怕得到了那些人的記憶,自己要做點什麼的時候也還是非常生疏的。

許妄本來想讓她切菜的,看她那笨手笨腳的樣子,無奈地把她趕到了一邊去:“大小姐,什麼都不會你來廚房乾嘛?監督我嗎?”

秦月點頭:“對啊,我怕你用人油炒菜吃嘛。”

許妄低笑幾聲,過了片刻,開口問道:“你昨晚在外麵是不是用過鏡子了?有什麼發現嗎?”

秦月目光落在他飛快切菜的手上:“沒什麼特彆發現,就是大門外那片霧,其實是很多的怪物堵著門,我們出不去的。”

他轉過頭來盯著她的眼睛:“隻有這樣嗎?”

他的眼神幽深得像古潭,仿佛擁有著上千年的閱曆,能夠透過眼睛直接看進人的思想裡。

秦月被這樣的眼睛盯著,忍不住生出一種心思都已經被勘破了的錯覺。

但她還是麵不改色地點了點頭:“嗯,隻有這樣。”

畢竟,在“深淵”誰都不可儘信。

秦月甚至覺得,越是像許妄這樣聰明沉穩的,就越是不能信。因為他這種人,跟“衝動殺人”“意外殺人”之類的都不太能扯上關係,一看就像是那種有預謀犯罪的真正的惡徒。

聽到她的回答,許妄收回了視線,盯著自己手下的案台,刷刷刷地飛快切著土豆絲,將一整個土豆全部切成細絲放進水裡泡著,他才輕輕的笑了起來。

他在衣擺處擦了擦手上的水,衝秦月挑挑眉:“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話間,他伸手在褲兜裡一摸,掌心翻起,露出一小片破碎的鏡子來。

它隻比雞蛋大不了多少,小得放在口袋裡都沒人發現。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偷偷藏起來的,昨晚她隻顧著看鏡子裡的畫麵,並沒有太注意到他的行為。

秦月:“……”

這不就尷尬了麼。

許妄撇撇嘴,一幅戲精上身的樣子裝心碎:“真是好過分哦,人家這麼真心實意地跟你合作,可你竟然還對人家有所隱瞞……嗚嗚嗚,人家的心都傷透了。”

秦月覺得自己身為一隻僵屍都要惡心得起雞皮疙瘩了。

她麵無表情的退了一步:“嗚嗚嗚,人家也好傷心哦,某個人明明偷偷藏了鏡子都不告訴人家,根本就不是真心實意的要合作嘛。”

許妄大笑:“行了行了,開個玩笑而已。你是聰明人,我不會怪你藏線索,你應該也不會怪我藏鏡子吧?”

秦月聳聳肩:“無所謂。”

在“深淵”這種鬼地方,幾乎人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本來就不可能有“真心實意”的合作。

——除了上一局遊戲裡的衛靈。

秦月將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趕走,問許妄:“能看的地方你都用鏡子看過了嗎?”

許妄還未回答,外麵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很快翁雅跑了過來,臉色難看地說:“真的出事了!那個……那個孩子死了!”

她指的是那個未成年的精神小夥,隻有他的名字沒人知道。

秦月聞言立刻出門去看,隻見顧義滿臉是血地從對麵臥室裡走了出來,右手好像斷了,無力的垂在身側,左手拖著一具毫無生機的屍體。

他喘著粗氣,血液順著臉頰流到下頜,襯得他嘴角的笑意格外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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