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了,許多事都該由他自己作主了。正好他這邊的事情也陸續交接出去了,沒什麼事需要忙碌,便打算與霍善一起到處走走,也算是趁著東巡之前進行一次愉快的親子活動。
等明年回長安與東巡隊伍會合,恐怕就沒那麼自由了,事事都得以劉徹的行程為主。
霍善得知霍去病也能陪自己一起出去巡診,那肯定是開心得不得了。
當天就給廣而告之。
聽得霍光心裡酸溜溜的,他怎麼感覺霍去病一個大司馬驃騎將軍,平時的休假比他還多?!
孤家寡人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娶了妻霍光就發現……自己算下來莫不是全年無休?平時他要兢兢業業處理政務,節假日則要把控各項節慶活動,休假是什麼?不存在的,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
此時一個全年無休的社畜決定奮起!
霍光強烈要求自己也要休假。
霍善對此沒有意見,既然第二順位禍害對象司馬遷不在,他就把蘇武提溜上來暫且接手霍光的工作,順便再把
金日磾塞到蘇武手底下鍛煉鍛煉。
蘇武和金日磾麵麵相覷。
霍善這個小豆丁還對他叔諄諄教誨,當領導最重要的就是知人善任,想乾活的人有的是,想休假不用找他,自己扒拉點人出來代崗就成了。
工作不會消失,但工作可以轉移!
霍光本來覺得自家侄兒這番言論挺有道理的,後來想想自己竟是那個接手大量郡務的轉移對象,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勞碌命竟是我自己!
而霍善趁著他叔回過味來之前早早溜之大吉,去找他太子叔聊聊出去遛彎的事。
劉據當然是很樂意一起去的,他是劉徹和衛皇後壯年生下的娃,身體本就很不錯,來到江夏郡以後身量更是咻咻咻地拔高,看起來已經是個相當英挺的少年郎。
霍善把自己出去查問底下有沒有冤假錯案的打算講給劉據聽。
劉據道:“我看江夏郡這邊的縣令都相當儘心,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才對。”
自從霍善坐鎮江夏郡,從江夏郡這邊走出去的能員乾吏可不少,這些人雖不能全算是得了霍善舉薦,但也都是在霍善的考評簿裡拿了上等的。既然隻要好好乾活就有機會升遷,誰會傻到在霍善眼皮底下搞小動作?
即使霍善年紀小容易蒙蔽,霍光他們可不好糊弄。
這年頭搞考評和舉薦可都是要負責的大事,你推薦上去的人乾了壞事,你這個推薦人也要負連帶責任!
所以霍光他們搞考評的時候都很嚴格,舉薦文書更是不會隨便寫,誰都不樂意因為一時的疏忽大意害了自己也害了霍善。
霍善道:“也不一定,姨公那麼凶都有人在他眼皮底下行騙呢,何況是這麼大一個江夏郡!興許有人覺得我們不會在意,所以私自在底下胡搞瞎搞呢?反正我們先去看看再說,沒事的話就當是普通巡診了。”
劉據道:“好,我也一起去看看。”
霍善又抹去姓名和背景給劉據說起鄧綏的高超斷案技巧,問劉據有沒有這個本領。
隻要看看眾人的神色,就能知道是誰在作妖,一聽就特彆厲害!
劉據:。
他哪裡有這種本領啊!
霍善從劉據表情裡得出了“俺也一樣不會”的答案,頗為遺憾地說道:“太子叔你要加把勁啊!”
不能一眼看出底下人是什麼情況,怎麼能科學地安排他們到適合的崗位去呢!
聽說劉據後來就是因為有個家仆違法犯罪被江充逮住,親自出麵為對方向江充求情,才給江充當了揚名的踏腳石。
江充沒因為對方是太子家仆而寬大處理,而是嚴厲地懲治了那位家仆,成功獲得了劉徹的讚許。
至於劉據這個太子,那當然是更讓劉徹覺得平庸了,對他越發地不滿起來。
那時候本來劉徹就已經老了,而劉據則正當壯年,一個年邁體衰的皇帝看年輕力壯的太子能順眼嗎?再有江充這些天子近臣在中間煽風點火,父子間自然日漸疏遠、相互猜疑,乃至於最後劉據落了個“戾太子”的下場。
雖然吧,就算沒有這個違法犯罪的家仆肯定也會有其他問題。但劉據要是能做到慧眼識人,且平時能約束好底下的人、不叫他們生出驕躁傲慢的心態來,這樣的禍事自然能減少大半。
想當個三十年太子還能順利繼位,絕對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劉據還不知道霍善又在心裡嘀咕他當三十年太子的那些爛賬,他聽了霍善的話隻感覺自己要學的確實很多,悵然若失地思考人生去了。
霍善禍害完自家兩個叔,心滿意足地跑去找他爹學習騎射。
崽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崽隻是想大家都能好好的罷了!
奮鬥吧,我的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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