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 托尼的父親霍華德.斯塔克是美國隊長一生的朋友。
這個“一生”特指當美國隊長駕駛著戰機最終墜毀在北冰洋時,他依然竭儘全力的動用自己所有資源去尋找對方的蹤跡, 仿佛隻要自己不停下搜救, 就還有機會能夠再次見到這位披著星條旗的朋友。
這一直持續到他意外出車禍去世。
但“尋找美國隊長”這個任務在霍華德與他人一同創辦的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之中,依舊是排在相當前列的重要任務。而托尼在繼承了斯塔克工業的同時,不知出於怎樣的心情和原因, 對於這個任務的資金投入也一直沒有終止過。
現在,這個投資了70年的項目終於有了回報。
在數年前, 某個駐極地不知名科研站的研究員在冰層中檢測到了獨特的信號、甚至還有人宣稱在同一天見到了不明飛行物。事情兜兜轉轉、經過複雜的行政程序、外交談判和機構互相擺爛推脫,最終在今年被那個名字巨長的國安組織接手。
他們原本以為是什麼超能力者的力量在作怪又或者隻是一個仿版的尼斯湖水怪, 再加上時間也過去了這麼久就沒太當回事。
可沒想到正是這樣一個他們並不重視的任務,最後意外的發現了這位冰封的英雄。
最離譜搞笑的是,當時網上很快有人把這兩條早就塵封淹沒的信息還有當時隨行記者的報道挖出來對比, 於是坊間開始流傳說那個不明飛行物是美國隊長不肯離去的靈魂,駕駛著戰機一直在北冰洋上空盤旋, 直到終於被人們發現……
這件事,克拉克表示不明飛行物實際上是自己在喬的建議下轉移孤獨堡壘到一個更加隱秘的位置, 沒想到這一舉動還能正巧發現一位值得令人尊敬的英雄,還算是挺……意外之喜的?
算算時間,自從華盛頓宣布美國隊長回歸已經快有數月了,可就連史密森尼博物館的美隊一戰特彆展廳都已經對外展出了這麼久,史蒂夫.羅傑斯本人卻是一次也沒有在公眾麵前露過麵,而作為救援行動投資者的托尼.斯塔克更是反應冷淡得一點表示包括他最拿手的嘲諷話也沒有。
很多人對這對跨代際的友誼能否延續,非常的“感興趣”。
開玩笑,他們才不在乎托尼.斯塔克那樣一個眾所周知的混蛋性格能否與剛從上世紀清醒過來的一戰老兵和平共處。
甚至可以說兩人要是直接打起來,那才是某些媒體最期待看到,然後瘋狂報道以賺取流量的東西。
“……還是算了, 估計那位老人家現在還得在保溫室裡做複健運動吧。”托尼雖然喜歡被新聞媒體追捧的感覺,但顯然不喜歡自己被放在輿論中心像人們圍觀馬戲團裡的猴子一樣。
他扯起一個明顯冷淡了很多的笑容,像是因為這個不識趣的話題就連對一旁紅發女士的熱情都降低了不少。
“我可不想因為打斷他的一根手指,然後第一天博物館給我寄來張破壞古董文物的罰單。”
倒也不是沒有人邀請過,但是想讓他去發表一些深情緬懷一戰老兵的,然後再灑下熱淚表示歡迎美國隊長回歸的演講?
門都沒有!
“你不期待和他見麵嗎?”這位小姐像是突然一下不複之前善解人意的模樣,接連在這個對方不喜歡的話題上反複橫掃,句句都是打直拳,“畢竟經費包括幫助美國隊長回歸現代生活需要的資金、設備,可全都是斯塔克工業讚助的。”
“……我以為我是個商人,不是慈善家。”托尼此時把手臂橫在胸前,露出了一個明顯的防衛姿態,“我這麼做的目的,僅僅隻是為了防止老頭子推開棺材板跳起來和我吵架,不要隨便把什麼失獨老人都算在我頭上。”
但他還留了一點餘地,沒有把話完全說死:“不過如果美國政府欠他70年的工資加獎金不發以至於無家可歸流落街頭,那我勉強接濟一下也不是不行。”
失獨老人美國隊長,欠債不還美國政.府……
什麼鬼地獄笑話。
周圍不少人露出了一個救命這真的是可以說的嗎笑出來是不是太不禮貌了要不我還是憋著吧的豐富表情。
“……好吧,看來我得失陪一下了。”那位漂亮的女士遺憾的攤了攤手,眼波流轉有那麼一瞬間看起來精明又果斷。
她露出了一個勾人心弦的笑容,在托尼察覺到不對勁之前在他臉側留下一個紅唇印。
“現在,我得去找我那位過分害羞躲起來的男伴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後,她就翩翩然但卻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了。
周圍立刻有其他人尤其是姑娘想要擠上這個空隙,而那個倩麗的背影就這樣一瞬間仿佛消融在人群之中,快到根本反應不過來。
奧利弗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看著一臉錯愕加不可置信百分之百是在想誰還能比得過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忍不住笑得前仰後附,杯中的酒都差點撒出來。
“笑死了斯塔克,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閉嘴吧,山羊胡子。”托尼惱羞成怒的反駁道。
開玩笑,奧利弗第一眼就看出這位女士身份恐怕不簡單,而布魯斯剛挨著軟椅坐下後就變得越來越困,像是中了什麼催眠魔法。隻有斯塔克傻乎乎又不設防的被她的外表吸引一頭紮進去了。
……也不知道對方套出來了多少自己想要的信息。
不過以托尼狗都嫌的性格,有人能讓他吃吃癟也是挺有意思的感覺。
“快,快記下來,托尼.斯塔克疑似對於美國隊長心懷不滿……”露易絲回過頭,悄悄提醒了句似乎一直盯著某處某人發呆的小記者,“題目你自己回頭想一個抓眼球,角度新穎一點的。”
“那蜘蛛俠呢,斯塔克先生?”邊上另外一個應該是紐約出版社的記者,逮著幾次機會繼續問道:“聽說他很崇拜您,這一點全皇後區的人們都知道。”
“……那個紅藍泳衣的蟲寶寶?”
托尼眨了眨眼,聽見這種無形中恭維的話麵色稍霽,但依舊語氣很衝,一連串反問句就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個不停:“他看起來這個年紀難道不應該是在上學嗎?我的意思是,紐約難道一個成年人都沒有了?NYPD除了吃甜甜圈還都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