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心疼 “要不要我背你?”(2 / 2)

“唔…痛。”

“鼓了個包,應該沒事。”他替她揉了揉腦袋,回頭威脅地指著那男生:“你給老子等著。”

江蘿拉住他的衣角,小聲說:“人家不是故意的,不要嚇唬人。”

祁盛將小姑娘扶了起來,拎了她手裡的書包,撿起自己的衝鋒衣,回頭對胖子和煤球道:“我送乖寶回去了。”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胖子擔憂地問,“腦震蕩什麼的?”

煤球說:“什麼腦震蕩,讓球撞一下而已,老子天天被球砸,也沒見有事。”

“但她看起來有點嚴重。”

等他們走了,煤球才笑著說:“看祁盛心疼這樣子,她能不’嚴重’嗎。”

……

夜風微涼,祁盛扶著江蘿走出籃球館,將衝鋒衣搭在她身上。

“還痛?”

“嗯,有點。”

“那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要了,隻是痛而已,又沒有腦震蕩,你幫我揉揉就好了。”

祁盛隻好耐心地用溫熱的掌腹替她揉著腦袋:“以後注意些,彆隻顧著低頭玩手機,被籃球砸一下是小事,下次過馬路怎麼辦。”

“知道了。”小姑娘悶悶地應著,“後麵來的,我又沒看見。”

“還痛嗎?”

她心虛地說:“有…有點。”

“哪種痛?”

“就是…要暈倒的那種。”她虛弱地靠著他,完全讓他扶著走。

“吃雪糕能好嗎?”祁盛帶她走到球館門口的便利店,無奈地問,“巧樂茲?”

江蘿本來想說要兩根,但轉念一想,自己這體重…

還是算了。

雪糕她是不配的,巧樂茲更不配。

“祁盛,好痛哦。”見他的手放下去了,江蘿連忙呻~吟,“好痛!”

祁盛揉她的頭:“這包,是有點大,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智商。”

“才不會!”

“本來就沒有很聰明。”

她不服氣地撇了撇嘴:“說不定被砸一下就忽然開竅。”

“那要恭喜你。”

祁盛臉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無奈又很寵愛。

這眼神是江蘿熟悉的,從小看到大。

他這麼聰明,當然也知道她十有八|九是在裝蒜了。

但他還是很配合地替她揉頭。

祁盛對她…就是很好很好啊,就像江猛男一樣,無條件地對她倍加寵愛。

江蘿心裡很難過,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難過,總覺得不夠,真的不夠。

她是個貪心的女孩,她想要的…越來越多了。

可是,明知道他給不了、也不會給。

江蘿感覺,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變成孟纖纖所說的那樣,惶惶不可終日地愛著他,絕望地愛著…

“祁盛,我不痛了。”她忽然失落地低下了頭,看著月光投影地麵的冷清倒影,“你回去繼續玩吧,我這就回家了。”

祁盛重新理好了她亂糟糟的頭發,單手插兜:“算了,出都出來了,一起回去吧。”

“好哦。”

“真的不痛了嗎?”

“其實…還有一點點,但沒關係。”

“要不要我背你?”他忽然提議。

“啊?”江蘿都懵了,“背我啊?那我的自行車。”

“沒多遠了,停在這兒,明天再來拿。”

祁盛說著,已經半蹲了下來:“上來吧,試試看…”

江蘿臉紅了,但她沒辦法拒絕已經蹲下來的祁盛,心裡一萬個聲音都在告訴她:不要,前麵是無底的洞,她會越陷越深。

但她就像被魔鬼引誘著,走過去,趴在了祁盛的背上。

祁盛穩穩地站了起來,雙手握拳紳士地托著她的臀。

他原地站了一會兒。

江蘿擔憂地問:“怎麼了?”

祁盛深呼吸,輕嗤道:“你…還是有點重。”

“肯定啊。”江蘿羞澀地說,“不行的話,放我下來吧。”

“哥哥沒有不行過。”

“切。”江蘿雙手環住了少年的頸子,他頸部的皮膚熾熱溫暖,燙得她心臟撲通狂跳著。

他後腦的發茬又短又|硬。

清冽的氣息撲鼻而來,宛如跌入了一個生長著薄荷草的世界,江蘿情不自禁地將臉埋在了他寬闊硬實的肩上,貪婪地呼吸著他的味道。

好喜歡。

祁盛沿著小河穩穩地走在石板路上,經過“猛男炒河粉”的大排檔時,江猛男看到這一幕,驚得鍋柄都要脫手而出了——

“我去!祁盛,體力不錯啊,這都能背起來。”

“爸!”江蘿不滿地說,“沒有很重好不好!”

“自己多少斤,心裡沒點數嗎,你是多好意思讓他背你啊。”

祁盛霽月清風地笑了下:“確實還好。”

他拐進了巷子裡,朝著江蘿的家的方向走去,借著清冷的月光,江蘿看著他左耳垂上那顆黑色的痣。

“一直想說,你這顆痣,就跟耳釘似的。”

“哦。”他漫不經心道,“那是有點騷。”

“哈哈哈。”

她伸手摸了摸祁盛的耳朵,他身影敏感地一顫,立刻警告地偏頭:“不要碰我。”

小姑娘立刻聽話地放下了手,繼續環著他的頸子。

一直都知道。

耳朵是他的敏感點。

他最最最不喜歡被人碰到耳朵了。

江蘿隻緊緊地環著他。

這一刻,他們貼得好近好近,江蘿甚至能感受到他心臟有力的跳動。

滿天星星都在閃動著璀璨的光芒。

她閉上了眼,享受著這一刻獨屬於他們的溫存時光。

雖然,是單箭頭的。

“對了,宋時微轉到你們班了。”祁盛忽然開口,打破了這一刻的靜謐與美好。

江蘿睜開眼,酸酸地應了聲:“昂。”

“你認識她了嗎?”

“認識了,她是你朋友嘛,我知道,她也會畫畫。”

“嗯,小時候我們一個老師教的。”

江蘿緘默不言。

在她還不認識祁盛的時候,宋時微就認識他了。

她又像是得了重病一樣,連呼吸都有些接續不上。

“你覺得她怎麼樣?”祁盛主動問她,似乎很想聊這個話題。

“她是蠻好的女生。”

如果作為女朋友的話…江蘿給出了比較中肯的意見,“可能比孟纖纖更好。”

“她確實很優秀,有自己的想法,對待朋友也很真誠。”祁盛道。

江蘿眼睛酸了,喉嚨也酸了,身體裡某處像加了益生菌的酸奶一樣不停地發酵著。

祁盛從來沒這樣誇過哪個女生。

原來在他心裡,有一個女生這麼好呀。

比她好得多。

不,她和宋時微,根本沒得比,差距太大了。

宋時微比她漂亮、跳舞也比她好、樣樣都比她好。

祁盛全然不知道小姑娘的情緒,繼續說:“聽說她也加了街舞隊,你跟她多接觸吧,她沒那麼好惹,不像你…對誰都脾氣好。”

江蘿委屈巴巴地“哦”了聲,不敢講話,怕眼淚先一步掉出來。

祁盛還要她和宋時微當朋友。

怕宋時微初來乍到沒朋友嗎,才不是,他根本不知道她在文科班有多受歡迎,那麼多女生都想和她交朋友,屈指可數的幾個男生也全都喜歡她。

但…既然是祁盛的交待。

“我…會聽你的,跟她當朋友,如果她願意的話。”

江蘿覺得自己好卑微。

她忍不住在他後衣領邊蹭了下眼淚。

幸而,祁盛沒有發覺。

如果他真的這樣喜歡宋時微,江蘿心裡默默地想著——

那她就要好好保護宋時微,一定不能讓孟纖纖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