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個小弟想要保護姐姐的心還是值得肯定的,唐柚也就沒攔著他倆對口供。
唐柚並不知道的是。
這次過來的兩名刑偵隊人員,從某種意義上,也是她的“熟人”。
沒錯。
正是季飛和李旭。
接到報案的時候,兩人正在附近巡查,得知可能有命案就立刻趕了過來。
開著警車停在樓下,兩位刑偵隊人員一前一後下車,唐森和阿菜對視了一眼,領頭的黑衣服那個看著不大好糊弄啊……
“我是刑偵一隊隊長季飛,這是我的隊員李旭,剛剛接到報案說這裡有凶殺案發生,誰是報案人?”季飛雷厲風行。
唐森和阿菜兩個高中剛畢業的學生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都一下子愣住了。
但很快,“我我我,季隊長,是我報的案。”
唐森迅速反應過來,“我就是今天打電話給我同桌阿菜,打到一半的時候電話突然掛斷了。擔心他出事了,就拉著我姐過來看看。”
唐森指了指臉色蒼白的阿菜,“過來就看見這小子,生病都昏過去了。”
季飛點了點頭,繼續詢問,“你在報案電話裡說,樓上發生了凶殺案?”
“哎哎哎,隊長同誌,我就是、就是懷疑,但是不確定。”唐森嬉皮笑臉的用手指比劃了一下。
“我們過來之後,就發現阿菜家裡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一股臭味,就好像……死老鼠、或者魚蝦腐爛的味道。”唐森道,“問了阿菜,垃圾他每天都會扔,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味道從哪裡散發出來的。”
“後來還是出了門,發現門口的味道比屋子裡還重,我們才發現臭味是從樓上傳出來的。”
唐森朝著三樓的方向看了看,“你們上去看過就知道了,那房子……根本沒法住人。”
似乎回想起了什麼,唐森和唐柚、阿菜下意識捂了捂嘴巴。
“唐森說的沒錯,刑偵同誌。”阿菜趕緊幫腔,“我、我樓上住的是一個出租車司機,叫什麼我不知道,這邊附近的人喊他小軍,幾天前半夜裡醒來,我有聽到他洗澡唱歌的聲音,但是後來就沒再見過他了,樓下他的出租車也不見了。”
“你們快去看看吧,樓上的臭味……真的不對勁。”
“謝謝你們提供的信息。”季飛把筆記本放進口袋,然後招呼李旭,一起往三樓走去。
唐柚他們三個人,就這麼站在樓下花壇旁,抬頭看著三樓。
大白天的,天氣又熱。
三個年輕人不好好在屋裡呆著,反而在樓下曬太陽,齊刷刷的往樓上看。
愛看熱鬨的天性讓不少人開始往這邊聚集,然後好奇的隨著唐柚他們的目光,也往上看。
“閨女,小夥子,你們在這兒看什麼呢?”旁邊一位燙著鬆獅卷的大媽沒忍住開口問道。
話音剛落,隻聽“砰”的一聲。
一群人順勢往樓上看,就看見三樓中間的門被踹開了。
很快,圍觀群眾都體驗了一把唐柚他們體驗過的感受。
“我去!怎麼回事?誰家茅坑炸了?”
“快走快走,彆看熱鬨了,臭死了!”
“樓上這情況……是鄰居覺得太臭踹門了?!”
在一眾捂著鼻子乾嘔的人群中,唐柚三個帶著口罩噴著花露水的身影,格外的醒目。
這個時候,就有人注意到了停在一旁的警車,心裡不由的犯嘀咕:看情況是出大事兒了呀!
果然,沒多久,季飛和李旭就跑下樓,一個負責疏散人群,一個負責把警戒線先拉起來。
唐柚模模糊糊的,似乎看到樓上凶案現場的門口,出現了一道模糊的白色身影,朝著他們的方向距了一躬。
“你倆剛剛看到什麼沒有?”唐柚擦了擦眼睛拉了一把唐森問道。
“沒啊,姐你看到什麼了?”唐森反問。
唐柚搖了搖頭,“可能……看錯了吧?”
**
沒多久,又有警車開了過來。
刑偵人員進進出出,但很快就有人到了唐柚他們麵前,請他們去一趟安全局配合調查。
阿菜作為案發地點附近的鄰居,肯定要經過問詢的,唐柚和唐森雖然是“意外卷入”,但也是報案人,肯定也需要做個筆錄。
這一些唐柚三人都想到了。
但是。
等唐柚他們坐著警車進了安全局,分彆被帶進不同的問詢室,情況開始有那麼一點不對頭了。
唐柚安靜的坐在問詢室的椅子上。
麵前是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
而對麵的位子上,坐的居然是之前自我介紹是刑偵隊長的季飛。
這是唐柚沒有想到的。
再怎麼樣,唐柚這個“輕微涉案”人員,也輪不到堂堂刑偵隊長來審吧?!
而季飛,其實也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見到唐柚。
畢竟,在陳家傑騙婚綁架案、火鍋店鬥毆事件,兩件事中都出現了某些難以解釋的情況,線索彙聚到了南都市福安縣三溪鎮,這個名叫“唐柚”的女孩身上。
季飛雖然因為要案纏身沒辦法親自去三溪鎮調查,但他拜托三溪鎮的安全局的同事調查出來的內容一樣讓人驚訝不已——算命?隻通過算命就能知道一個人所在的位置、是否會遇到危險、有沒有財運?!並且三溪鎮有一部分人親身試驗過?!
就自己本心、三觀,還有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來講,季飛是並大相信的。
但是連續碰到兩件難以用常理解釋的案件,又難以用他現在所知道的知識來解釋。
在又一次看到“唐柚”這個名字,即使隻是報案人之一,季飛難免下意識的會想到:眼下的這樁凶殺案中,會不會也有某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存在?
所以季飛來了,坐到了唐柚的對麵。
雙方保持沉默,都沒有先開口。
在季飛的沉默注視下,唐柚甚至有心情從口袋裡拿出幾條絲線,很短的時間裡就編出了一條手鏈,就好像季飛壓根不存在似的。
這讓我們的刑偵隊長有些無奈。
不過沒關係,季飛隻是在等待。
等他的同事進來,帶來一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