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1 / 2)

迫害係劇本扮演法 西歲 10071 字 6個月前

“你……說什麼?!”

有一瞬間, 虎杖悠仁以為自己是不是耳鳴了,不然怎麼會聽到眼前的青年說出這種話呢?

“殺了我,我就放了那孩子哦。”

見虎杖悠仁憤怒的神色凝固在臉上, 形成了一個無比滑稽的表情, 好脾氣的禪院真司微笑著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請求。

怎麼會有人提出這麼離譜的要求, 生命明明是那麼寶貴的東西……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家夥能如此輕蔑地對待死亡?虎杖悠仁不明白,此時的他沉浸於兩麵宿儺借由自己的身體無情屠戮涉穀數百無辜民眾的強烈自責之中。

縱使眼前的青年看起來渾身都透露著一股詭異的扭曲的溫柔,甚至以伏黑的性命作為要挾,但是虎杖悠仁依舊不想殺了他。

那不是正確的死亡。

“真是愚蠢,小鬼, 且不說你是否真的能殺死他, 你眼前的這個家夥, 分明就是個披著人皮的詛咒, 對著這種東西你居然還抱著那無用的憐憫之心嗎?”

敏銳地察覺到虎杖悠仁的遲疑糾結, 兩麵宿儺毫不客氣地給予了嘲諷。

實際上, 如果禪院真司不是以伏黑惠作為威脅,兩麵宿儺很樂意對虎杖悠仁的軟弱和仁慈冷眼旁觀, 等到他因為他的猶豫而釀成無法挽回的惡果之後, 再出來幸災樂禍的施以譏諷。

但是, 眼前這個惡心的家夥有一點確實是說對了。

伏黑惠的存在對他來說很重要。

虎杖悠仁這個極品容器固然能使得他的靈魂和實力在千年後得以複蘇,但他可沒有與人共住一個肉身的好脾氣, 而且虎杖悠仁作為容器固然合格, 但是本身是普通人出身的他作為咒術師的上限太低了。

即便是兩麵宿儺能夠消磨虎杖悠仁的精神意誌徹底掌控這俱肉身, 也不過是將千年前的路重走了一遍而已。

但伏黑惠不一樣, 他是身具十影法術的上天眷顧者, 雖然他沒有成為「容器」的資質, 但如若以虎杖悠仁的肉/體作為媒介,淨化特級咒物致命的毒性,他完全可以無比輕鬆地獲取這具烙印著十種影法術術式回路的軀殼。

這是千年後的兩麵宿儺超越千年前兩麵宿儺的絕佳機會。

在他的目標達到之前,伏黑惠絕對不能死!

兩麵宿儺討厭被人威脅,更討厭自己真的被威脅到了這件事本身,不愉和殺意在內心湧動,低沉的嗓音中滿是壓抑的怒火:

“喂,小鬼,換我出來,你不會看不出來吧,這家夥可不是在開玩笑。”

但此時虎杖悠仁在內疚與折磨之餘,也注意到了黑發青年於兩麵宿儺交流中的華點,對同伴安危的迫切暫時性地衝散了他的愧疚,恢複理智:

“你想對伏黑做什麼?!”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不過要是你願意看著伏黑惠被他乾掉的話,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兩麵宿儺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急迫,但沒關係,即便是虎杖悠仁知道他的打算又有什麼關係呢?

虎杖悠仁阻止不了他的。

精神之海中,端坐於慘白骸骨搭建的王座之上,詛咒之王顯出十足傲慢的姿態,語氣中是百分百的篤定:“小鬼,你敢和我賭嗎?”

答案不言而喻,同伴的性命在虎杖悠仁的心中比他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即便此時虎杖悠仁恨不得和兩麵宿儺一起同歸於儘,但伏黑惠是無辜的。

“我答應你。”虎杖悠仁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絕望一般的哀傷從那雙燦若琉璃的眸子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少年堅定而銳利的意誌,兩麵宿儺尚未露出得意的笑容,便聽少年繼續道:

“不過我要與你立下束縛,無論我是何種狀態,在你控製我的身體之時,我的意識會強製性地清醒。”

虎杖悠仁從未像現在這般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是關押著極惡之徒的囚牢,他唯一的結局便是和這惡徒一起步入死亡。

但在死亡之前,他也有需要償還的罪孽。

兩麵宿儺並不回應,虎杖悠仁知道他在賭自己絕對不會罔顧伏黑的性命。

但是冷靜下來以後,野獸般的直覺清楚地告訴他,眼前的黑發男人雖然表現得既危險又扭曲,內在的本質卻比任何人都要平靜。

他不會殺死伏黑。

虎杖悠仁近乎本能般的確信著這一點,就像是在天台上第一次見到五條老師那般,他能夠感覺到,行為誇張怪誕的咒術師的本質是如同月亮般的純淨。

眼前之人也是一樣。

兩麵宿儺雖然對虎杖悠仁地直覺嗤之以鼻,但他也充分了解這個小鬼的固執,縱使他已經可以預測到小鬼即將因為自己無知的信任而陷入絕望,但他可不想被這個小鬼牽累,下一個千年、下一個十影,不知何時才能出現。

傲慢的詛咒之王氣得笑了出來,眼見黑發的陌生青年操縱著赤金色的咒具在昏迷過去的伏黑惠身下凝聚成金色長矛,幾乎是下一刻便將貫穿少年的身軀,最終,四目鬼神猛然睜開眸子,聲音低啞暗沉:

“這個束縛,我答應了。”

下一刻,儺麵重新出現在虎杖悠仁的麵龐之上,詛咒之王再度返回世間,他的眼中滿是被冒犯的憤怒和陰沉:

“無知的狂徒,雖然男人的肉又腥又臭,但我也很想知道將你生吞下去的話,你的術式是否還能繼續起到作用呢?”

“好巧,我也很好奇呢。”兩麵宿儺的迎戰使得禪院真司露出滿足的笑容,異色的眸子宛如兩潭深不見底的幽泉,湧動著好奇心凝結而成的欲望:

“我也很好奇,進入你的身體之後,是否能更加清楚地看到那瑰麗而華美的術式回路呢?”

麵對兩麵宿儺的猖狂之言,青年沒有一絲一毫的退卻,反而是更加的激動和熱切:

“你真是個好人,兩麵宿儺。”

聞言,兩麵宿儺非但沒有感受到禪院真司濃濃的感激,反而露出了扭曲的嫌惡表情。

好惡心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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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孜不倦地戰鬥,每一次死亡經驗的積累都讓他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新奇感和成就感,咒力的運用、術式的掌控、身體本能的反應能力,從最開始的十分鐘會被殺死三十次,到後來的十分鐘僅僅被殺死五次,禪院真司僅僅重複了“死亡——複活”八十七次。

在第八十八次死亡的瞬間,寫輪眼全力運轉之下,經驗的積累恰好積攢到了一個玄之又玄的程度,禪院真司可以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身軀之中每一絲咒力的運轉路線。

刹那間,時間的流動在他眼中無限放緩,禪院真司感知到了一種無悲無喜的天人之態。

他知道了,將咒力反轉,從生到死的過程。

這一次的術式治療明顯比之前要慢上許多,被這家夥的離奇態度惡心壞了的兩麵宿儺打量著花了三秒出頭方才完成治療的男人,心道這家夥果然不是完全的不死之身。

看他的狀態,很明顯是咒力枯竭了,連反轉術式的運用都遲鈍了許多,想必再殺死他幾次就能徹底地擺脫這個死變態。

真是難以想象,他居然被一個連領域展開都不會的家夥逼到這種程度,正常情況下,出於強者的共鳴,兩麵宿儺對於能和自己一戰的對手是有幾分欣賞之情的,但是這家夥——惡心,太惡心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殺死這個惡心的扭曲之物,想要欣賞他力竭後的醜態,卻又覺得對於這家夥來說給予他死亡沒準會是一種獎勵。

意識到這一點,兩麵宿儺麵色難得扭曲了一瞬,得到了自己想要之物的禪院真

司並不在意兩麵宿儺的態度,第一次用屬於自己的咒力治愈身體,他興奮的漲紅了臉。

見兩麵宿儺殺意不減,用完就丟的禪院真司儘顯渣男姿態,他將櫻切的刀刃觸及地麵,赤金的絲狀物如同洪流一般從圓形場地的地下出,附著於黑刃的邊緣。

也是在這時兩麵宿儺看到了原本應該被束縛於某處的某物,瞳孔瞬間縮緊。

那被金色結界禁錮,本應是魔虛羅所在之地的地麵上,此時空無一物。

霎時間,兩麵宿儺明白了一切,但這隻能叫他更加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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