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從年前獨個兒去了黑山，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過。”若菊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二嫂便覺得是我父兄故意找她的麻煩，這才一直鬨個不住的。”
“你二哥好端端的，怎麼一個人去了黑山？”蘇靈玥有些奇怪，蘇家還有一個莊子在離蜀川千裡之外的黑山，因為人手的緣故，今年母親還在世的時候，便把那個莊子也一並交給了方管事打理。
黑山產茶，卻無奈地勢險惡，上去了便很難下山，比眼前這裡的條件可實在是差了許多，按說依著方管事手裡握著的權利，給方元佑安排個輕鬆的肥缺並不難。可偏偏，這位方家老二卻去了黑山。
“先前幾年二嫂鬨著要消籍，爹不同意便一直吵鬨個不休。二哥原想著等家裡穩定了，二嫂定然也會收心吧。可，可偏偏二嫂那裡一直都不知道滿足。”若菊提到這裡也是一肚子氣：“在二嫂生了宏安和明兒之後，便越發的跋扈蠻橫了。彆說是我二哥，就連爹娘的話，她也沒有半分入耳的。”
“二哥一開始還看在宏安和明兒的份上，對她一直忍耐。可今年年初，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二哥和二嫂在房裡大鬨起來，具體說了些什麼我也沒聽全。隻是，隱隱的提到了宏安什麼的。那以後，二哥便啟程去了黑山，再也不願意回來家中半步。”
“你說，方才莊氏來我房裡呆過？”蘇靈玥想起剛剛若菊在院子裡對莊氏的質問，有一個想法在腦子裡一閃而過——
莊氏整日呆在莊子裡，自然沒有往外跑去遞信的機會。
可是莊氏的家人，卻是京城伯府有關係的。
那麼那幾封被截下來的信件，是不是就是那女人的家人遞回京城的呢？
“是呀，奴婢帶元盛找秋夕回來，正巧聽到了楓菊和我二嫂在門口爭吵。”若菊點頭，把手裡的燈籠舉得再高些給蘇靈玥照亮：“奴婢上去聽了一耳朵才知道，楓菊是在姑娘您的內室把我二嫂逮住的。我一時氣不過，便追了回去，沒想到讓姑娘您……見笑了。”
“莊家不是脫了籍嗎？那他們現在在做什麼？”蘇靈玥步子走得不快，抬頭已經能看到不遠處候在門口等她們的楓菊迎了過來：“我聽說，以前蜀川的幾家鋪麵，都是由莊家管理的。”
“二嫂的爹脫籍後，便在蜀川城裡買了兩間鋪子做起了米糧生意。”若菊想了想，才開口道：“隻是聽爹上次說起，莊氏的生意做得並不太好，後來有兩次我出去買東西經過莊家的鋪麵，也是冷冷清清的不見人影，那會兒都忙著四處尋買家，要出一間鋪子呢。”
“那現在呢？”蘇靈玥自然明白莊管事做生意會失敗的原因，以前打著蘇家的名頭，有著蘇家的保障，自然人家買賬。可脫了籍之後，誰會認識一個一文不名的人？又憑什麼相信你和你做生意？
“聽二嫂上次在爹麵前說，莊家，似乎又要買鋪子了。”若菊說到這裡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可是莊家之前不是一直喊著沒銀子周轉嗎，那這次買鋪子的銀子又從哪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