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但凡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蘇靈玥笑著拍了拍若菊的手,安慰道:“錢財乃身外之物,咱們就隻當花錢免災了。”
何況,若是隻花這點小錢就能順便把楉管事的事情一起給了解了,那其實她還是賺了的。
想結案而已,隨便給個理由也就夠了。
比如蜀川的纖巧閣閣主自己貪了收購蜀錦的銀子,便想栽贓嫁禍給楉管事,結果被人發現了由頭指控不成,又害怕英明神武的郡守大人治罪,便先下手為強施展苦肉計自己燒了店鋪,再又賊喊捉賊的把汙水扣到旁人頭上什麼的,不是也一樣合乎情理麼?
至於纖巧閣是不是真的放了一千兩銀子的銀票在夏文書那裡,又有誰會真的去在意呢?
銀票的事情確實是沒人會真的在意,因為知道的人很少;但是夏文書來蘇府卻是正大光明穿著官袍子從大門口進來的,所以哪怕隻是一次再簡單不過的喝茶敘舊聊天,也會吸引到不少有心人的眼球,其他書友正在看:。
對於幾個婆子的蠢蠢欲動,蘇靈玥隻有一句簡單的吩咐——由她們去。
不是她太過自信,而是她實在是需要一個契機,來改變眼前這種智能等待不能出手的狀況。而這個契機,往往就是一個把柄,一次錯誤。
當然,她是不需要著急,府裡多幾個婆子,看得緊一些,平時需要損耗的,也不過是些米糧而已,但是那幾個婆子呢,可是等不得的。
京城那邊,還等著交代呢。
所以隻需要一點點誤導,她就有把握得到她想要的東西——隻是簡單的將這幾個婆子趕回京城,無異於是縱虎歸山,給自己的未來下絆子。
但她們卻畢竟是伯府裡的下人,她隻有使用的權限,卻沒有管理治罪的權限。所以用以前對付崔媽媽的那一套來對付她們,並不管用。
壽山伯夫人會袒護她們幾個是一定的,一般的罪名肯定不管用。所以為了長久之計,蘇靈玥隻能等待。
府裡的奴仆們都是上一批大清洗之後的幸存者。
先不說原本就經過了莫管家和周媽媽的把關進行了嚴格的篩選,就隻眼看著昔日說得上話的熟人被全家打包發配去西北如今生死不明,也足夠震懾住她們心中的蠢蠢欲動了。
至少,亂說話這種事情,暫時是不會發生的。
透到幾個婆子耳朵裡的消息都是預先安排好的,真真假假的透露著此事必有內涵的信息,讓人欲罷不能。
錢婆子是個行動派,憋屈了這些天原本心裡就不痛快,再被這消息以刺激自然坐不住,也不管宋婆子的苦勸,徑直便來到了蘇靈玥所居住的院子外求見。
“夏文書是我父親的舊識,隻是順路進來看看我,沒什麼事情的。”蘇靈玥語調平整,回答問題規規矩矩,甚至還不忘補上一句安慰:“勞錢媽媽你操心了。”
這樣的情景按說是沒什麼問題的,可是偏偏蘇靈玥的身邊站了個板著臉的周媽媽,於是這話落到錢婆子的耳朵裡,就變了味。
這分明就是周媽媽心裡有鬼的最好說明。
“您是這府裡的主子,有些話奴婢本不該說,可是您也不能什麼事情都由著旁人擺布,那樣對您可沒什麼好處。”因為她在壽山伯夫人身邊的關係,伯府裡的庶女和旁支的姑娘們,她開口都是不客氣慣了的,所以如今自然也沒顧著旁的,開口便用上了以前說慣了的老調子。
隻是很明顯,蘇靈玥並不吃她這一套。麵對這極其無禮的指責,蘇靈玥隻是一臉茫然的忽閃著明亮的雙眸,愣愣的看著錢媽媽:“這個我母親之前也對我說過,可是,周媽媽和莫管事不是外人呀,府裡拜托給她們,有什麼關係麼?”
孩童天真無邪的模樣,配著這樣一番毫無心機的說詞,讓醞釀好長篇大論準備出口的錢媽媽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位表小姐……
想當初在伯府裡的時候,大姑奶奶也是一位頗有心機和手腕的女子,怎麼就調教出這樣一個不諧世事的蠢物來?
而如今這個蠢物卻還和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一般,看著麵前臉色難看的錢婆子一臉的關切的討好道:“錢媽媽你這是怎麼了,莫非是靈玥說錯了什麼惹你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