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第一夜(萬更一,求首訂)(2 / 2)

福妻盈門 煮酒梅子青 17795 字 4個月前

李言唇角微勾,聲音低沉而悅耳,在這樣的雨夜竟又有著說不出的深沉與霸氣,“大哥,我知道你一直以來擔心媳婦接受不了咱們,接受不了這個家。你怕傷害她。”

李墨緊握的手微微鬆了鬆,到底還是二弟最知道自己的心思。

“可是。”李言繼續說,“你就沒看到嗎?包括你自己,我們兄弟幾個,誰不是真心想要嗬護她的?”

李墨的心瞬間有如被一根細細的刺給紮了一下。

李書在旁忙不迭的附和,“是啊,是啊,我會對她好的。”

李言又道,“何況,大哥你也看到了,媳婦這些天在這個家所做的,她每天給我們洗衣做飯,打掃庭院,還養了雞和豬,她也在很努力的想成為我們家的人。”

李墨重重的閉上了眼睛,腦海裡不斷重疊女人的身影,是了,她很努力......可他......

“對了,媳婦還天天跟小五學咱這裡的話呢。”李書跟著又急急的補充了一句。

言點頭,“大哥,既然媳婦願意,那咱們就不能好好努力,讓她愛上咱們?讓她自願......”

書忙道,“說不定媳婦也早急著和咱圓房了,女人嘛,誰不想有男人疼著,早點生娃啥的。”

“你又知道了?”李墨知道自己說不過二弟,就拿三弟開刀。

李書擠擠眼,壞壞笑道,“咋就不知道呢,後屋那***娘們天天拉著大順二順乾那事,還不知足,還偷偷的跟野男人滾混。”

言忍不住啐了他一口,“那娘們就是從花樓裡出來的貨,狗改不了吃屎,離了男人一天都不行。能跟咱媳婦比嗎?三弟,你這話以後千萬彆提,小心媳婦知道了再也不理你了。”

李書忙捂了嘴,嘟囔道,“我也是說咱媳婦比那娘們好啊。”

李言就沒再吭聲,李畫那邊聽了半天,有些急了,就問,“二哥,你說這些到底什麼意思?”

李言聳聳眉,直接說道,“大哥既然不願意帶這個頭,率先跟媳婦圓房。那咱們索性公平點,反正是咱哥幾個的媳婦,咱們每個人都可以努力努力,除了用強的,誰都可以跟媳婦圓房。至於誰先誰後嘛,就看個人的本事了。”

李墨聽言,隻覺一股無名之火從心底蔓延,他是沒本事跟自己媳婦圓房的麼?

“二哥是說,隻要媳婦願意,我立刻就能跟她圓房?”李書樂的雙眼冒光,照二哥的意思,他完全可以不顧大哥和二哥了。

“如果你有那個本事讓她願意的話。”李言似笑非笑道。

“好好。”李書拍手叫好,“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就叫媳婦起來,她一準願意跟我。”

李墨一巴掌拍他腦門上,“你安分點。”

李書頃刻間有如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咕噥道,“我就那麼一說,媳婦睡的香,誰舍得這時候叫醒她啊。”

沉默,又是一陣沉悶到讓人幾乎窒息的寂靜。

李書這次也不敢先開口了,隻豎起耳朵想聽聽其他人到底怎麼個意思,快說話啊。

最終,還是李墨低沉的聲音打破了這讓人難受的沉寂,“好,就按你們二哥說的。”他這話是對李書和李畫說的。

“真的?”李書激動的尖叫起來,他敢肯定媳婦是喜歡自己,這些天常常偷看自己,她肯定願意跟自己圓房的。

李畫卻覺得不妥,“大哥,這事......”

“就這麼定了。”李墨沉沉打斷他的話,將被子往身上拉了拉,閉上眼睛,說,“睡覺。”

李畫有些心疼的看向大哥睡著的方向,大哥心裡一定很難受,娶媳婦圓房這種事,理應是大哥第一個的想到李蔓,他心裡忽然不是滋味起來,他上頭還有三個哥哥......

窗外,風雨漸漸歇了,屋內,兄弟幾個卻都滿懷心事,再也無心睡眠。

第二天,雞叫三遍,天麻麻亮,李蔓醒了,一睜眼,陌生的屋頂,身邊男人們的呼吸,都讓她心口一緊,好在他們還都在熟睡中。

她急忙收好情緒,想回自己屋穿好衣服。

稍稍動了動,發現肚子上挺沉的,覷眼一瞧,小五這熊孩子半個身子窩在了自己這邊,一條腿橫跨的壓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怪不得她做夢夢見被石頭砸了。

小心翼翼的將小五的腿挪開,李蔓這才輕輕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她身上隻著肚兜褻褲,一定要在男人們醒來之前回自己房裡穿上衣服才好。

輕手輕腳的想下床,卻發現床下根本沒有自己的鞋子,昨晚李墨將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了過來,哎,什麼都沒有啊。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赤過腳在地上走路啊,而且,這也不是地板,地上全是灰土啊。

李蔓坐在炕梢,瞧著地麵糾結的皺起了眉頭,這時,睡在中間的李言卻突然一個翻身,還哼唧了一聲,睫毛輕顫,似乎要醒來的樣子。

心口一緊,李蔓嚇的直接落到地上,也顧不得地上涼,赤著腳就朝屋外跑去。

身後,李言爬在炕上,目光滿是戲謔的盯著門口,這丫頭太不體貼了,跑出去連房門也忘記帶上,涼風一陣陣的往屋裡灌啊。

正想著,門口一道身影一晃,就見李蔓還是之前那樣,赤著腳又跑了回來,慌裡慌張的將門帶上了。

噗,真是個傻丫頭,李言再也沒忍住的輕笑出聲。

邊上,李畫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稍稍換了個姿勢,又閉上了眼睛。

——

李蔓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慶幸自己醒的早,回到自己屋中,看著炕上的狼藉,心裡頭一陣沮喪啊,好在,衣服都放在大櫃上,沒有漏到雨,她忙穿好了外衣,穿了鞋襪。

剛收拾妥當,就聽見隔壁有了響動。

其實,昨晚除了小五,兄弟幾個睡的都不踏實啊,李蔓醒來有了丁點響動,他們也都被驚醒了,隻是,李書剛想跟媳婦打個招呼,就被李墨一把掐住了胳膊,隻得又閉眼裝睡了。

等李蔓一走,這幾個都躺不下去了。

李書嗖的往起一坐,拿起外衣往身上一套,一邊急著下床。

李墨也跟著坐起身來,目光沉沉的望著他,“乾啥去?”

“昨晚吃多了,我去茅房。”李書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朝外去,一出門,卻不是往後院去,而是直奔西屋,卻不料,手剛伸出想推門時,胳膊卻被李言一把捉住,“三弟,你也太急性兒了。”

李言咧嘴一笑,“二哥,你這是乾啥?我看看媳婦這屋屋頂可漏了。”

“用不著你看,一會跟我上山砍點竹子回來。”李墨出來,瞧了李書一眼,說。

見李墨臉色陰沉,李書聳聳眉,朝李言擠了下眼睛,那意思是說,大哥真火了。

這時,李蔓開門出來,看著三兄弟擠在門口,微微一怔,笑道,“都起來了?這麼早,我去做飯。”

說著,忙向邊上的廚房去。

“我幫你。”李書趕忙甩開李言的手,跟著就進了廚房。

李言看李墨臉色緊繃,微微笑道,“大哥,你也要加把勁了,三弟可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李墨沒有說話,而是推門進了李蔓的房間,看見屋頂茅草濕噠噠的,還有雨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炕頭早已濕透,顯然不能睡人了。

“就算屋頂修好了,這屋也不能那麼快住人。”李言跟著進屋,說道。

墨也是苦惱,家裡這屋差不多有二十年的曆史了,李蔓這屋,曾經是爹娘的臥室,爹娘去世後,就一直沒人住,隻放下雜物,時間久了,也荒廢的差不多了,本以為還可以多撐個一年半載的,可誰知,昨夜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風雨就將這裡禍害成了這樣,簡直就像個泥坑了。

“看看吧,先修修。”李墨瞧著屋頂,想著要怎麼做才能將損失降到最小。

李言根本不在乎破損了的屋頂,“大哥,咱家現在就一間屋子能睡人,那媳婦這幾天都要跟咱們睡一個炕上?”

“......”李墨心口猛跳了一下,慢慢道,“再說吧。”

李言沒再吭聲,門口,李畫瞧著這屋,也是長眉緊鎖,頓了許久,方道,“要不,咱在屋裡再搭個鋪吧。”睡一炕,總怕會生事,而他......偏偏不想看到她......被自己的任何一個哥哥給——那個。

墨覺得這主意行。

李言不著痕跡的勾起了唇角,意味深長的盯著李畫,四弟什麼心思,他該是懂點的,隻是,媳婦隻有一個,他們兄弟卻有五個,就算小五現在還小,不算數的話,也還有四個,就算他再不想不願,也不能獨占。

——

李蔓在廚房裡淘米煮粥,和麵烙餅,李書一直幫著燒火,期間想說些好笑的話來逗她,哪知卻事到臨頭一個沒想起來,唯有,不時的從灶台下探出腦袋,偷看媳婦一眼,越瞧越覺得媳婦好看,這心裡越是裹了蜜似的,手裡的柴火也不停的往鍋洞裡丟。

那火太旺,李蔓烙的餅還沒來得及翻,就已經焦了,急的她大叫,“小一點,火小一點。”

李書還以為咋了,慌忙衝了過來,卻被李蔓狠狠一瞪,指著急忙撈起來的幾塊餅,“看你,都燒焦了,一會這幾塊你吃。”

還當多大的事呢,嚇的他心口砰砰跳的,“行啊,我吃,隻要你做的,我都吃。”李書拿起一塊焦餅就笑著咬了一口。

李蔓瞧他這樣,斥責的話也說不出口了,隻是將他推到一旁,自己去燒火。

“我來。”李書忙攔著。

李蔓看了他一眼,想想自己還要在上麵看著麵,就囑咐說,“那好,這次火小點。”

書樂顛顛的答應。

李墨出了屋,在廚房門口瞧見李蔓跟三弟配合的如此默契,頓了頓,又冒雨向院外走去。

“大哥。”李畫站在屋簷下,喊了一聲,不知大哥要乾什麼去,連蓑衣也沒穿。

李墨頭也未回,隻回了一聲,“我去去就來。”

李畫眼裡滿是擔憂,一直以來,他們兄弟幾個都很聽大哥的話,可是,這次因為媳婦的事,大哥似乎遭到了一致的背叛,他心裡該不好受的吧。

“好了,彆擔心,大哥心裡有數。”李言輕輕拍了拍四弟的肩,安慰道。

李畫看著大哥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之中,眼睛有些濕潤,“二哥,這次是不是逼的大哥太緊了,大哥他——”

李言心裡忽然也有些難過,四弟真以為自己想針對大哥嗎?他隻是想幫幫他......“你放心,我跟你三哥也都心裡有數。”

說完,李言轉身就進了廚房。

李蔓已經烙好了最後一鍋餅,正一塊一塊的盛到碗裡。

“唔,好香。”李言一來,就靠到了李蔓邊上,頭微微傾下,挨著她的臉頰,輕輕吸了口氣,說。

李蔓不自在的往邊上挪了一點,“這餅都好了,你趁熱拿去吃吧。”

言伸手在碗裡就拿起一塊來,淺淺咬了一口,笑道,“唔,一樣的香。”

李蔓手一抖,鍋鏟上的一塊餅又掉進了鍋裡,這壞人剛才不是誇她的餅香?

李言靠在鍋台邊,邊吃著餅邊看著李蔓,直瞧的李蔓怒了,“你看什麼?”

“你啊。”李言痞子樣的挑了挑眉,咽下最後一口餅,然後又拿了一塊,繼續吃。

“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啊?他三弟就在邊上呢,對了,李書呢?耳朵聾了?

李蔓將盛好的餅端到桌子上,然後看李書還坐在鍋底啃著焦黑的餅,不禁沒好氣道起來,就知道吃,連他哥哥欺負她也不知道。

“咋了?”李書不防看見李蔓委屈的眼神,心裡一軟,慌忙起身。

李蔓卻是狠狠一瞪,背過身去,“去喊他們過來吃飯。”

書摸著頭,有些不安的去喊其他人來吃飯。

可李書剛一出門,李蔓就知道自己錯了,怎麼能讓他走呢?屋裡還有一匹披著羊皮的狼呢,她忙也想跟出去,李言卻伸手攔住了她。

“你乾嘛?”李蔓瞪著他,就不信了,家裡還有這麼多人在,他還敢做出什麼不要臉的事來。

“簪子呢?”李言目光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李蔓心頭莫名一慌,“我,我忘記戴了。”

“是嗎?在哪兒?”李言雙手環抱,邪邪勾唇。

李蔓沒想到自己竟然老實的回答,“在房裡。”

“去,戴上。”李言朝她吩咐道。

李蔓心裡一陣發嘔,“我戴不習慣。”

“是嗎?要是三弟或者四弟,你就戴了吧?”李言眼底忽地露出一抹譏誚的冷笑來,“也許,大哥的也行。”

“你?”李蔓狐疑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知道她可能又沒咋聽明白,李言無奈搖頭,忽地,頭一低,湊近她的臉,“可知道我的那根藍色發帶在哪兒?”

“嗯?”李蔓身子往後仰著,疑惑的看著他。

李言手一伸,托在她的腰上,將她拉近的貼著自己,又道,“昨兒在院子裡,你不都看到了嗎?我不記得放哪兒了,你可知道?”

轟——李蔓小臉騰的就紅了,紅暈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她緊緊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如玉麵龐掛著和煦的笑意,然而,那一雙墨黑眸底卻漾著滿是戲謔。

他,分明是在取笑她昨日偷看他衝澡的事啊。

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