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 北國官方已經就“是否進行乾預”“如何乾預”討論過多次。
有的研究者認為應該順其自然。
有的研究者認為帝企鵝是群居性動物,應該讓小企鵝回到族群中。
還有的研究者認為北極熊養小企鵝是珍貴的觀察、研究素材,不應出手乾預, 隻需要觀察記錄就好。
研究者們各執己見, 還沒爭論出個結果,12下旬到了。
海麵結滿了冰, 北極熊們重返冰川。
等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 小企鵝已經跟隨著北極熊爸爸踏上了北極的冰層。
世界各地關注著這對北極熊和企鵝父子的人們, 也知曉了這一消息。
北極冰層上還有許多海豹,那既是北極熊的主要食物, 也是小企鵝的天敵。
對於小企鵝來說, 廣闊的冰層上危險重重。
而北極熊和小企鵝進入冰川後,人們想要知道它們的近況將變得困難許多。
大家隻能在心中祝願小企鵝能在北極平安生存下來。
幾個北極國家聯合起來,建立了一個“北極企鵝保護組織”。
他們輪流派遣成員,遠遠跟蹤小企鵝,在不被小企鵝發現的前提下跟蹤保護它, 同時拍攝下許多小企鵝和北極熊爸爸的相處畫麵, 這都是珍貴的研究素材。
作為一種古老的遊禽,帝企鵝的退化得厲害, 無法發現遠遠跟隨的研究者。
北極熊則不然,它們嗅覺靈敏, 能聞到30公裡之外人的氣味。
一旦嗅到人類的氣味,它就會帶著小企鵝轉移。
這讓研究者們頭疼不已, 他們隻能保持更遠的距離進行追蹤。
同時, 時刻觀察著風向,儘可能處於北極熊的下風向。
隻有這樣才能稍微靠近它們,操控無人機或偽裝成雪球的相機進行拍攝。
偽裝成雪球的相機在冰層上移動, 緩緩靠近北極熊和小企鵝,儘職儘責地進行著拍攝。
·
蘇星用肚皮在冰麵上滑行。
帝企鵝的腿太短,用腿走路都不能叫“行走”,最多叫“挪動”。
還是趴著滑行好,既快速又省力。
蘇星還沒換完毛,黑白灰交加的顏色,在冰麵上過於顯眼。
為了不影響到爸爸狩獵,蘇星跟在爸爸屁股後邊滑行,借助北極熊爸爸龐大的白色軀體隱蔽身形,
他這樣的行為被北極熊爸爸誤以為身體不適,不再追蹤海豹,而是轉過身了嗚嗚地蹭他。
為了證明自己狀態很好,很健康,蘇星不得不爬起來,給北極熊爸爸跳了支企鵝舞。
這是蘇星在末世世界的基地小學裡學的舞蹈,據說是根據企鵝的行走、活動而編排出來的舞步。
他現在就是一隻企鵝,當初做起來有些奇怪誇張的動作,換上一具企鵝的身體,就變得呆萌可愛,且流暢自然。
左左右右,轉個圈,走走走。
……
一支舞跳下來,蘇星累得張嘴直喘氣。
不過他的舞蹈顯然很有效果,北極熊爸爸不再擔心他是不是快不行了,而是認為他很高興。
他開心,北極熊就跟著開心,不由圍繞著他轉圈,與他貼貼。
蘇星與北極熊貼貼了一會,準備繼續趴下滑行時,突然發現自己身後多了一個圓滾滾的……雪球?
這當然不是雪球。
因為沒有雪球下麵會長著四個輪胎,中間門也不會有一個圓形的黑色鏡頭。
這是個攝像機。
人類的攝像機。
蘇星反應過來,旋即想起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跳企鵝舞,跳了一整支企鵝舞。
蘇星呆住。
他以為自己隻是跳了支舞給爸爸看,現實卻是不知道有多少人類通過這個攝像頭看到他跳舞。
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尷尬和羞恥從尾巴尖蔓延到全身。
那些看到他跳舞的人類會怎麼想?
認為他是穿越到企鵝身體裡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