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亡靈生物悍不畏死, 但這主要是因為它們沒有痛覺，以及傻。
智力越高的亡靈生物，越懂得趨利避害。
小聖子創造的這些白骨骷髏看著挺聰明, 怎麼會想不開要去找白骨魔狼送死呢？
巫妖想不明白。
眼看著一群骷髏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出發了，巫妖詢問小聖子：
“不阻止他們嗎？”
“我也想看看他們準備怎麼做, 這很有意思, 不是嗎？”
蘇星牽著巫妖的骨手, 跟了上去。
“哪裡有意思了？”
雖然這麼說著, 巫妖還是順從著小聖子的力道往前走。
哪怕成為了亡靈之神, 小聖子也還是個玩心重的孩子呢。
畢竟是第一個為了更好地玩遊戲而成神的神明。
一出小鎮廢墟, 玩家們就被外邊遊蕩的大量白骨骷髏吸引住。
“好多，好多怪！”
“這是打怪升級的寶地啊！”
“靠！怎麼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這幫老六，找到刷怪練級的地方也不叫我們。”
雖然大家都是一副骷髏模樣，但玩家動起來的形態與這些遊蕩的骷髏小怪完全不同。
眾人一眼就看出遠處那拿著長矛和匕首的骷髏，也是和他們同樣的玩家。
見已經有人提前開始刷怪練級, 玩家們都坐不住了，一擁而上, 衝入遊蕩的骷髏群中。
也不管什麼團隊不團隊的了, 逮住一個骷髏就狂揍。
“吃我一板磚！”
一位玩家揮著白骨板磚, 重重砸在白骨骷髏的後腦勺上，當場就將骷髏頭砸飛了出去。
夏蟬正握著她的匕首跟骷髏小怪搏鬥，忽地就被一個飛來的球狀物砸中左臂，左臂骨哢嚓脫落。
“靠！有暗器！”
夏蟬低頭看向砸中的她的東西, “這什麼東西？”
那骷髏頭在地上滾了幾圈, 正好來到夏蟬腳邊。
它腦海中靈魂之火跳躍，進入憤怒攻擊狀態。
張開滿口白牙的大嘴，就朝麵前骨腳咬去。
而原本與夏蟬搏鬥的骷髏, 也趁這個機會，揮動骨爪狠狠抓向她。
一打二，少了隻左臂難以保持平衡的夏蟬自知不敵，當即往同伴的方向跑，邊跑邊喊：
“打野救我！這些小怪好陰險，居然還會拋出自己的腦袋進行遠程支援！”
98歲拄拐打野回頭，看到地上滾動追咬的骷髏頭。
他滿頭問號，這啥玩意？
心中疑惑，打怪的動作卻很熟練，長矛一戳，就將地上滾動追咬的骷髏頭紮了個對穿。
靈魂之火順著矛身逸散而出，消散在空中。
“果然還是一寸長一寸強。”
夏蟬看了看手裡的小匕首，決定回去換成更大更長的武器。
遠處，拿著板磚的玩家茫然環視四周。
“我的怪呢？它腦袋呢？打的怪腦袋沒了還給不給經驗值啊？”
其他玩家也在關心經驗條。
“KO！經驗漲了嗎？”
“漲了吧，我感覺我變強了。”
“有嗎？”
“應該有的吧？”
“這就是沉浸式遊戲沒有數據麵板的壞處。”
“但不得不說，這樣更有真實感。實力不是冰冷的數字，而是靠一拳一腳打出來的自我提升！”
玩家們已經把組團刷魔狼拋到了腦後，沉浸在打怪中。
巫妖注視著亡靈們，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怪異感。
“這些亡靈……似乎額外好戰。”
亡靈生物同類相殘並不罕見。
大部分亡靈智商低且易怒，哪怕在遊蕩時被其他亡靈碰撞到，都暴怒出手。
但像這些亡靈一樣主動攻擊的，依舊少見。
這些亡靈攻擊時甚至沒有什麼憤怒的情緒，反而……樂在其中。
就仿佛殺死其他無主的亡靈生物，對他們來說是某種樂趣，是讓他們沉迷其中的遊戲。
對，遊戲。
巫妖知道那種怪異感在哪了。
就跟小聖子把角色扮演和建造小鎮當遊戲一樣，這些亡靈也在周圍的一切當做遊戲。
這是因為……他們是被小聖子創造出來的，靈魂中帶著小聖子的部分特性嗎？
巫妖看了看沉迷乾架的亡靈，又看向身旁安靜乖巧的小聖子。
很難想象小聖子內心還有這樣的一麵。
蘇星感受到巫妖的視線，抬頭笑著道：
“死神叔叔是不是也覺得他們很有活力？”
“……確實很有活力。”
一想到這些亡靈是小聖子創造出來的，巫妖再看他們，就自動將他們美化。
不過是把攻擊無主亡靈生物當做遊戲罷了。
小聖子都是亡靈之神了，讓他的造物在亡靈界玩玩遊戲怎麼了？
“呀！”蘇星時刻關注著他帶來的新生亡靈，發現被無主骷髏打倒在地，當即一個無聲瞬發魔法就飛了過去。
白色的光球飛出，落在欺身攻擊的無主骷髏身上，骷髏瞬間被淨化消散。
“你還好吧？”
蘇星來到倒地的亡靈身上，對他伸出手。
他還記得這個亡靈的名字。
“桑葚山楂條。”
一個有些奇怪的名字，聽起來很好吃。
這些亡靈的名字大多都很奇怪，例如“不知冬”“98歲拄拐打野”“燒仙草不加草”“九漏魚”……
更奇怪的是，這些名字總能給他一種特殊的熟悉感，讓他覺得親近。
“沒事沒事，就碎了根腿骨，還以為要死回複活點了呢，沒想到還有指引NCP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