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考了一會兒,看著楚意遂把酒杯送給端酒的侍者,然後走回到她身邊。
“餓嗎?我是想和你一起拿東西吃的。”
張曉佳:“不可以,彆人都沒吃。”
楚意遂笑,“猜到你是這個回答,那就再忍忍,等結束了我們去吃東西。”
張曉佳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你好像都不在意這些?利益關係就是這樣?”
話是這麼說,可經過這麼段時間的相處,她並不覺得楚意遂是那種很看中利益的人。
“當然在意啊。”他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就像那斷了電的燈泡,忽地暗淡下去,“在意你最困難的時候,我沒能幫到你。”
張曉佳愣住,她能夠感覺的到,楚意遂似乎對她存在某種情感。
但並不是喜歡,或者說是沒到那種程度。
她還是無法理解。
張曉佳:“那時候我們都沒見麵吧,你就想幫我?”
“怎麼說呢。”他抓了抓腦袋,像是有些窘迫,“我大學挺崇拜你的,這樣說你能明白不?”
她沒說話。
楚意遂:“我哥有時候挺不是個人的,一直都喜歡欺負我,在那種環境下,挺壓抑的,他脾氣也不好,我就沒見有人敢懟他,平時可能爺爺看不過去會說一下……”
他說起這段經曆的時候,眼睛仿佛在發光,望向她的眼神都像是能飛出光點一樣。
“我還很想問你。”他說,“你不害怕嗎?”
害怕?當然害怕啊。
張曉佳:“情緒上頭的時候哪想那麼多,其實真指著鼻子罵就那一次,其餘都是在你們公司留言板上麵罵的,不過我還挺意外你哥竟然沒報複我,回頭仔細想想,那段時間你們集團正在參與一個項目競標,而且就算是有錢人也不能無法無天,也得……”
楚意遂捂住了耳朵。
張曉佳:“……你乾什麼?”
楚意遂:“請不要給我熱血的大學生活抹上現實的陰影。”
張曉佳無奈道,“好好好,不分析了。”
“我那時覺得你真厲害。”他放下手,笑著看著她,“就想……我也想變成你這樣的人。”
【我想,成為‘張曉佳’那樣的人。】
張曉佳怔住了。
總有一些人那麼與眾不同,讓人心生向往。
可她並不覺得自己是那些人的其中之一,楚意遂的話甚至讓她感到了無所適從,但她又能夠理解一點那種崇拜的心情。
張曉佳:“謝謝。”
直到結束訂婚宴,送走賓客後,張曉佳都沒再和楚意遂繼續聊這個話題。
感覺真的很怪,有人這麼肯定她過去做過的事情,很難說不高興,但是她又發現自己找不回當時那種衝動不顧一切的感覺了。
張曉佳在心裡對著那個垃圾爹狠狠罵了幾句,跑到三樓的珠寶房間躲楚意遂,順手打開了劉行沛送的盒子。
盒子裡放置著兩串鑽石耳環,一顆白色的大鑽連接著三條小鑽流蘇,看起來價值不菲。
耳環款式還十分眼熟,先前張曉佳虛榮心作祟,將珠寶都摸了一遍不說,還戴著在房間裡轉圈圈,不說了解吧,但款式大小都牢記於心。
於是她走到第三個櫃子裡,掏出了一條項鏈和手環,項鏈也是一排大鑽下麵吊著鑽石流蘇,耳環放裡麵風格還挺統一。
張曉佳拍下照片搜索了一番,果不其然,是一套。
她還搜到了這套珠寶的上一任主人。
劉行沛的妻子,或者說是前妻——沈馥珠。
這可太明目張膽了,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