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佳原來身處的環境彆說掌控了,能好好生活下去就是謝天謝地了。
但是真到了這種可以掌控一個人的時候,說沒有任何的感覺,那都是假的。
她感到了開心,甚至還有些滿足。
這種滿足之前還是在她買買買時,將那些自己原本都從未想過去買的包包、護膚品……全都帶回家時的心滿意足。
不過現在看,滿足需要達到的必要條件似乎升級了。
張曉佳開始思考為什麼會這樣,先前去商場一次性買了很多衣服和包包,回來抽獎時大概統計了一下,她買了二十多個包。
對此,她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太大的感覺了。
如果花的是彆人打拚賺來的錢,她會有愧疚,會有不知道創造這一切的人,什麼時候回來的不安。
現在,所有負麵的,愧疚和不安的情緒在得知十年後這一切都是自己創造的之後。
就變成理所當然了。
張曉佳走出包廂,接通了電話。
“真的不回來嗎?”楚意遂在手機那頭問道,“我不是催你回家的意思,也不是要管你,就是這段時間你都不會在外麵過夜的,我不太習慣……”
看來,楚意遂應該感覺到了。
在路向南和楚意遂之間,她心中的天平搖晃了幾秒,立馬導向了楚意遂。
畢竟狗狗就算踢開了,也會嗚咽著自己跑回來。
張曉佳:“抱歉,今天在外麵玩的太開心,忽視了時間,你晚上吃了嗎?”
她象征性的表達關心,順帶著切開話題。
包廂的門被推出了一道縫,路向南站在門後,看著她。
楚意遂:“下麵,家裡就我一個人,再加廚師過來好麻煩。”
張曉佳:“是什麼麵?我好像有段時間沒吃過你下的麵了。”
她開始閒聊,要是隨便說幾句就把電話掛了,總感覺太心虛。
楚意遂:“番茄雞蛋的,你想吃了我就能做給你吃。”
路向南完全推開了門,他從包廂裡走了出來。
張曉佳:“行,等哪天我們都有時間了,你就做給我吃。”
她麵無表情的看向路向南,竟然還有點期待他此時此刻的反應。
這麼想,可能有點變態,但是張曉佳竟然有那麼一點點能夠理解沈馥珠夫婦玩偷/情遊戲的本意了,當然不代表她會去玩。
但是真的很有意思啊!
他又露出那種難過的神情,明明很想跑過來張口說話,卻張了嘴吸了一口氣閉上,接著眼眶一周開始發紅,從剛才到現在,他眼圈一直是紅的。
楚意遂:“你……今天會回來嗎?”
張曉佳望著路向南,笑了,“回啊,你都把麵做好了,我為什麼不回?”
路向南整個人一震,他眼中似乎有水霧在聚集,有那麼一秒像是沒有控製住,往前跑了一步伸出手,卻隻是輕輕的抓住了她的上衣的一角。
隻是她輕輕的一抖,手便落了下來。
他卑微又順從的蹲下身,牽住了她的手,默默的開始流淚。
張曉佳現在有點明白,十年後的自己為什麼敢洗掉自己記憶,都還不處理感情問題了。
她注視路向南,心中的憐愛翻滾著像是形成了浪潮,卻在他這副悲傷又隱忍的乖巧神情中感到了一絲愉悅。
他已經沒有了底線,又怎麼會對她產生威脅?
惡趣味啊。
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