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沉思片刻, 腦中倏然閃過什麼。
“那幾隻蛇說過,他們進了秘境後就守在聚靈草旁邊,目標如此明確, 一定有特殊的尋草辦法!”
白若取出儲物袋,倒提著抖了抖, 三條打成蝴蝶結的蛇“撲通”一聲掉了出來,狼狽地摔在泥地上。
不知是不是小龜們下手太重,三蛇依然處於昏迷狀態。
白若拍了拍其中最胖的那條蛇。
這是他們逮住的最後一條蛇,也是最輕易製服的, 身上的傷痕也比另外兩條少上許多。
小胖蛇一動不動。
白若用力在蛇腦袋上拍了兩下。
一難看著她的動作,欲言又止。
二難倒是直接:“光靠拍,恐怕叫不醒吧?”
白若恍然, “那用踹的?”
當她抬腳的瞬間, 小胖蛇猛然睜眼,慌忙道:“彆、彆踹!”
白若施施然收回腳,“早點開口,不就能少挨兩下了嗎。”
小胖蛇欲哭無淚,誰知道現在的龜下手那麼狠, 比蛇還凶。
白若衝他揚揚下巴,“說吧, 你們是怎麼找到聚靈草的?”
小胖蛇眼神閃爍,遲遲沒有開口。
白若揪起最早抓住的那條金鱗蛇,掰開他的嘴巴,壓低聲音:“看見他的斷牙了嗎, 你要是不開口,他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語氣中未儘的威脅之意讓小胖蛇打了一個哆嗦,蛇鱗都差點炸開了。
金鱗可是他們當中最厲害的蛇, 居然連牙都被打斷了!
小胖蛇突然覺得自己一個照麵就被龜打暈是一件無比幸運的事,至少保住了一口好牙。
聽說也有妖族醫師會接補牙的活,但聽說可嚇妖了,接斷牙就更不必說了。
曾經有一條小蛇因為嗜甜壞了牙,去妖醫那兒治了整整一周,哭得眼睛都乾了,回來還做了一個月噩夢呢。
再說,牙齒肯定還是原裝的好,能不動就不動。
小胖蛇收了收自己的尖牙,磕磕巴巴地開口了。
“其實那聚靈草,不是我們找到的,我們是追著一隻羬羊來的。”
白若眉梢微動,莫名覺得很有道理,羊找草,比蛇找草合理多了。
這幾條蛇妖,怎麼看都不像是吃素的。
她追問道:“那羊呢?”
小胖蛇苦著臉,“跑了。這山穀裡霧氣極大,一個錯眼的功夫,那羊就沒影了。”
白若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小胖蛇一眼。
真是太丟蛇的臉了,連隻羊都看不住。
都說蛇族眼神不好,看來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
小胖蛇似乎察覺了她目光裡的嫌棄意味,小聲嘀咕道:“就算那羊當時沒跑,現在八成也進了青烈和金鱗的肚子。”
白若一時無言。
也對,要不是羊跑了,青蛇出來覓食,就不會把他們當食物抓走。
不被青蛇抓走,又怎麼能搭順風車找到不棲果。
這麼說來,他們還得感謝那隻羊呢。
白若為難地撓了撓頭,沒了羊,這草可怎麼找喲。
她不甘心地盯住小胖蛇,“你們守了這麼些天,就沒彆的線索了?”
小胖蛇也急呀,作為一隻階下囚,要是能找到聚靈草,他也算是立功了是不是?
不說重獲自由,至少也能申請提高點待遇,不用被打成娘兮兮的蝴蝶結關在儲物袋裡。
苦苦思索半天,小胖蛇靈機一動。
“尋蹤符!你們用尋蹤符,以聚靈草生長過的土壤為媒介,說不定可以找到它!”
白若眨眨眼。
尋蹤符?
這題超綱了呀,族裡的龜龜小課堂還沒教過這東西呢。
白若轉頭看向二難、一難,發現他們同樣一臉茫然。
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原來不是她一隻龜不懂,那沒事了。
白若繼續盯小胖蛇,“你會畫尋蹤符嗎?”
他們不會不要緊,有妖會就行了。
小胖蛇卡殼了一瞬,他覺得自己要是說不會,可能下一秒就會因為失去利用價值而被丟進不見天日儲物袋。
他咽了咽口水,保守道:“我,我可以試試。”
白若飛快取出符紙、朱砂和筆,示意小胖蛇開始他的表演。
小胖蛇的下半截身子還和同伴綁在一起,能自由活動的隻有脖子及以上的腦袋。
他委委屈屈地伸長脖子,張嘴叼住筆杆,小心地沾取少許朱砂,用嘴畫符。
嘴巴張得久了,一滴蛇涎不受控製地滴落,“啪嗒”落在了符紙上。
小胖蛇看著被口水玷汙的符紙,身子當即一僵,“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若貼心地扔掉廢符紙,替他換了一張新符紙,笑眯眯道:“沒事,隻要你最後把符畫出來就成。”
小胖蛇緊張地縮縮脖子。
萬一他畫失敗了,是不是就有事了……
他咽下嘴邊的猜測,繼續埋頭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