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想到用過的那個假龜殼,跟原裝龜殼比起來確實差點,但好歹也敲了兩個腦袋才壞。
她來了興趣,好奇道:“你還做過什麼東西?”
在白若的灼灼目光下,金花鼠抖著爪子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把假瓜子。
因為手抖,還有幾顆瓜子從爪縫裡漏下,掉在了地上。
白若看著這把假瓜子,腦中緩緩敲出一個問號。
不是,她以為的法器贗品大師,其實做的是假瓜子生意?
白若遲疑道:“就這?”
金花鼠又慢吞吞地掏出一把小核桃。
白若眉心一跳,“還有呢?”
金花鼠從儲物袋裡倒出一把花生。
白若:“……”
金花鼠小心觀察她的臉色,坦誠道:“就這些了,真沒了。”
白若摁了摁眉心,“你做這些,有什麼用?”
這些假瓜子、假核桃、假花生確實做得栩栩如生,但是又不能真嗑,也不值錢。
金花鼠小聲道:“我家小弟年紀小,嘴饞,但是花生瓜子這種零嘴吃多了容易肥胖,不健康,我就想辦法給他做了些假零嘴磨牙,效果還挺好。”
“後來就開始有同族妖拜托我做些假零嘴,哄小妖特彆管用,我靠這個手藝賺了些靈石,養家糊口……”
白若震驚了,好樸實一鼠。
她不解道:“你都能做出以假亂真的法器了,就沒想做些更值錢的東西去賣?”
金花鼠的尾巴猛得一顫,“我,我可不敢,要是賣假法器被妖發現了,我的尾巴都要被妖打斷!”
白若看著金花鼠弱唧唧的模樣,理解點頭。
膽子這麼小,不等其他妖找上門來,他都能自己把自己嚇死。
白若朝他攤開手:“你把龜殼還給我,這件事就當過去了。”
金花鼠苦澀道:“不是我不想還,是那龜殼已經被熊族拿走了。”
白若盯了他半晌,覺得他說得應該是真話。
“你老實在這待著,我去找熊林。”
金花鼠本想提醒白若小心,轉而想起她在擂台上乾脆利落敲暈熊林的樣子,又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一難把自己的龜殼遞給白若,“先借你使使,打完了再還我。”
白若笑嘻嘻地收下龜殼,“謝了,下次請你吃小魚乾。”
白若出了金花鼠的帳篷,直奔熊族的營地。
除了熊林,另外兩個熊族的參賽妖今日都有擂台賽,還沒有回來,營地便隻剩下養傷的熊林。
當白若破開帳篷入口的禁製,掀簾而入時,熊林飛快把一件眼熟的物什塞進了靠枕下。
白若眸光一閃。
捉奸捉雙,捉賊捉贓,這下事情簡單多了。
熊林看到白若,眼中閃過一絲心虛,緊接著又被憤怒的情緒取代。
“誰允許你進我帳篷的!”
白若無所謂地勾起唇角,“養傷需心平氣和,你這麼暴躁,不利於傷口恢複。”
熊林心頭一哽,怒氣更盛。
他身上的傷口都是拜誰所賜,她心裡難道沒數嗎?
白若又道:“我聽說你傷得不輕,特意好心來看望,你就是這麼對待上門的客人嗎?”
熊林攥緊拳頭,語氣生硬道:“我這裡不歡迎你。”
白若乾脆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沒關係,我辦完事就走,耽誤不了你幾分鐘。”
熊林眉頭一皺,“什麼事?”
白若的目光直截了當地落在靠枕上,“我丟了樣東西,在你這兒吧?”
熊林臉色微變,手掌下意識壓在了靠枕上。
白若被他這欲蓋禰彰的動作逗笑了,她起身上前直接掀開靠枕,一枚熟悉的小龜殼正好好地躺在那裡。
白若拾起龜殼,在手心顛了兩下,把一難的龜殼還給他。
“物歸原主。”
白若晃晃手裡的龜殼,對熊林嘲諷道:“你該不會說這龜殼是你的吧,你們熊族可不長殼。”
熊林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白若見他不說話,慢慢道:“我這龜呢,一向心軟,你腦袋上的傷還沒好,又臥病在床……”
白若的目光將熊林從頭到腳掃了一遍,似乎在掂量從哪裡下手。
幾息之後,她有了決斷,“就打斷你兩條腿吧,免得你沒事再出門做壞事。”
熊林的眼睛立刻瞪成了銅鈴,“你敢!”
白若攤攤手,“我有什麼不敢的,我不過是打斷你兩條腿,你可是偷了我打架最趁手的龜殼呢。”
白若不等熊林再說話,手起殼落。
帳篷裡頓時傳出一陣淒厲的慘叫。
白若“嘶”了一聲,揉揉自己的耳朵。
她瞥一眼滿臉冷汗,幾欲暈厥的熊林,冷聲道:“你要是不服氣,傷愈之後可以再來找我比試,我等著。”
“不過你要是再使一些鬼鬼祟祟的手段,下次斷的就不隻是兩條腿了。”
白若放完狠話,和一難一起走出帳篷。
一難欲言又止。
白若正忙著用清潔術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清洗自己的龜殼。
這龜殼在熊的帳篷裡待久了,都沾上熊味了。
她洗完龜殼,又細細地抹了一層保養油,對一難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一難:“熊林暫時是不可能來找你麻煩了,但他還有兩個同族……”
白若毫不在意,“怕什麼,來一個揍一個,來兩個揍一雙。”
來得越多,能吃的席越多。
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