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時, 禍鬥帶著灰頭土臉的穿山甲回來了。
顯然,穿山甲已經在礦場碰過壁了。
她見到白若的第一眼,就迫不及待道:“你真的能帶我進礦洞?”
白若不緊不慢地打了一個哈欠, 拿出傳訊玉符和穿山甲交換聯係方式。
“你既然來這裡, 不就是信我能帶你進礦洞嘛。”
穿山甲動了動唇, 沒有找到門路的她明顯有些著急。
礦場附近守衛森嚴, 一有陌生入口靠近,就會引起巡邏隊的注意。
而且礦場占地巨大,她就算想從地下打洞過去, 也得先縮小目標範圍。
如果再沒有進展, 她恐怕真的要與四方秘境無緣。
這個時候,她也隻能選擇相信白若, “你要怎麼帶我進礦洞?”
白若朝她眨眨眼, “今晚你跟我走, 自然就知道了。”
這一天,白若先帶著禍鬥去飛鴻樓補上他的“加班費”,接著便四處閒逛喝茶, 靜待夜晚的到來。
夜幕再次降臨時, 白若帶著禍鬥、穿山甲, 和一難、二難一道去了黑鼴鼠家。
他們換上掩人耳目的黑鬥篷,悄悄向礦場前進。
老鼴鼠和昨日一樣,帶著白若一行下了礦洞, 不忘叮囑道:“你們動作麻利些,一定要在天亮前離開。”
白若一口答應下來。
老鼴鼠收了靈石,也懶得在這裡空耗時間,打發黑鼴鼠在旁邊等白若他們裝玉石,自己回帳篷裡休息了。
黑鼴鼠也是個愛偷懶的, 在一旁坐了一會兒,就不知不覺打起了瞌睡。
白若在黑鼴鼠身上施了一個隔音術,開口道:“我們可以動工了。”
一難飛快算了一卦,在礦洞裡指了一個方向。
“距離這兒最近的礦場,在這個方位。”
白若拍拍穿山甲的胳膊,“能不能打通去隔壁礦場的通道,就看你了。”
穿山甲一路跟著白若來到這個小礦洞,就已經很驚喜了。
她二話不說,化為原型,開始對著一難指出的方向打洞。
禍鬥也被白若支去給穿山甲幫忙。
在他們打洞的時候,白若和一難、二難一起將礦坑裡的玉石往儲物袋裡運。
好歹是花了大筆靈石買的,得一塊不落地通通帶走。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白若考慮要是來不及,怎麼找借口明日再來一趟時,礦洞深處傳來穿山甲驚喜的聲音。
“打通了!”
白若眼睛一亮,正好這時,她和一難、二難也把玉石收得差不多了。
白若立即招呼一難、二難趕緊進洞。
穿山甲挖的地道不算寬敞,小龜們紛紛化為原型。
白若鑽進洞裡,回身將洞口小心遮擋嚴實,確保看不出痕跡後,才往穿山甲打通的另一端爬去。
在狹窄閉塞的地道裡爬了大約半個時辰,眼前才出現一點亮光。
小龜們一個接一個地出了洞,就看到洞口發愣的穿山甲和禍鬥。
白若化為人形,一眼便看到了讓兩妖發愣的東西。
不規則的礦坑裡躺著一塊的巨大的原石,透過玉石灰蒙蒙的表麵,隱約可見玉石中的一具灰白骨架。看骨骼輪廓,像是一匹馬。
二難不自覺地張大了嘴巴,“這是什麼?”
白若繞著礦坑轉了一圈,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像是一個化石。
她掏出鬥妖台拿到的祥雲玉符,在封印著馬骨架的玉石前晃了晃,玉符閃了閃,又倏爾熄滅。
白若摸了摸下巴,慢慢道:“有反應,難道這也是進秘境需要的東西?”
穿山甲也拿出了她的那枚祥雲玉符,下一秒,她手裡的玉符就像失控般脫離手心,直衝向礦坑下的玉石。
穿山甲一驚,想要去追玉符,卻見玉符觸及玉石表麵的瞬間,玉石像是化開的油脂一般退去,一寸寸露出了下麵的灰白馬骨。
霎時,龐大的靈氣從馬骨上溢散開來,旋即被吸入玉符之中,整個礦洞都震顫起來。
白若忍不住扶額,自言自語道:“這下肯定要驚動外頭的妖了。”
玉符在半空滴溜溜打著轉,直到吸了個飽,才重新飛回穿山甲手中。
白若看著玉符活靈活現的模樣,不禁懷疑自己那枚玉符是在重門關吃撐了,才對這裡的靈氣絲毫提不起興趣。
一難還趴在礦坑邊,試圖分辨那具馬骨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礦道儘頭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白若下意識摸出龜殼,作出備戰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