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難和禍鬥這兩個大嘴巴, 小樹開花的事還是悄悄傳開了。
第一天,祖龜奶奶就語重心長地來找白若開小會,祖龜爺爺也把小樹拉走了。
祖龜奶奶剛認認真真地和白若科普了一通妖族兩性知識, 就不小心看到了她書桌上堆成山的宜歡城小話本。
祖龜奶奶輕咳兩聲,“看來你已經提前學過不少, 我就不多說了。”
“不過我們龜族以前也沒有和樹族喜結連理的先例, 很多事, 還要靠你自己研究……”
白若默默抽出兩本壓箱底的樹族定製話本。
祖龜奶奶瞥了兩眼, 用力咳嗽兩下, “年輕人體力好, 不過也要悠著點,彆過火了。”
白若老實點頭,“我明白。”
車速太快,她怕把小樹嚇跑。
這兩本定製話本,她都是趁小樹不在的時候偷偷看的。
祖龜奶奶離開後不久, 小樹也結束了和祖龜爺爺的談話。
他神思不屬地走回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若眼看著他差點撞上桌角, 連忙伸手拉了一把, 在他眼前揮揮手, “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小樹連忙搖搖頭,“沒什麼!”
他想到祖龜爺爺和他念的一長串食補方子,眼神開始飄忽不定。
祖龜爺爺真是多慮了, 他還沒到用那些方子的時候呢……
小樹瞟一眼白若堆積如山的話本, 腳步微頓。
不過提前準備起來好像也不是不行,有備無患。
……
白若感覺小樹自打那天和祖龜爺爺聊完,就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每天神神秘秘的, 不知道在廚房搗鼓什麼。
白若找到同樣天天往廚房跑的一難,“你每天都能在廚房碰到小樹吧?”
一難點點頭,“怎麼了?”
白若問道:“你知道他最近在搗鼓什麼嗎?在廚房那麼長時間,給我的下午茶卻沒變多,難道他偷偷在外麵投喂彆的妖了?”
一難猛得打了個激靈,果斷維護小樹的清白。
“怎麼可能,他每天兩點一線,哪有時間去投喂彆的妖。”
“這樣吧,我幫你看看,他在做什麼,說不定是在研發新菜呢。”
白若得了一難這句保證,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那就交給你了。”
一難接了任務,便在練習菜色之餘開始偷偷觀察小樹。
觀察著觀察著,他覺得有些不對了。
以前小樹做菜的時候,可從來不忌諱他們旁觀。
反正按照他們的手藝,光明正大偷師也學不會。
現在就不一樣了,小樹謹慎得很,避妖耳目地處理食材,再神不知鬼不覺地丟進鍋裡,速度快得他根本看不清。
一難沒忍住問了一句,小樹也是含含糊糊,沒有正麵回答。
當晚,和白若接頭的一難不免有些心虛,他上次的話似乎說得太滿了。
白若看到一難猶猶豫豫的神色,不禁催促道:“有話快說。”
一難一咬牙,狠心道:“小樹該不會真的再給外麵的妖開小灶吧。”
白若:“……你看到了?”
一難:“我沒看到,但他燉東西的時候,明顯防著妖。”
白若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所以你還是沒搞清楚他在做什麼。”
一難羞愧垂頭,“隻知道是在燉東西,味道怪怪的,也不香。”
一難努力回憶了一會兒,恍然道:“仔細想想,倒是有一股淡淡的藥味。”
白若摸摸下巴,思忖道:“難道是在做藥膳?”
一難盯著白若上下打量,“你生病了?”
白若橫他一眼,“你才生病了,我身體好著呢。”
一難的神情更加驚恐,“不是你生病,那難道是小樹病了?”
白若目露疑惑,“不應該啊,他看著挺健康的。”
尤其是小臉泛紅的時候,氣色好得很。
一難左右張望片刻,湊到白若耳邊小聲道:“該不會是,那種外表看不出來,但是又不能輕易對妖言的隱疾吧?”
白若的瞳孔驟然收縮。
隱疾?
她瞪向一難。
這話可不能亂說,這和她後半輩子的□□息息相關!
一難越想越覺得是那麼一回事,肯定地朝白若點點頭。
“你要是不信,我想辦法偷一點他燉的東西,再找藥長老看看就知道了。”
白若一臉沉重,“那就先這麼辦吧。”
……
晚上,白若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得入眠。
樹族能開花,那方麵的功能應該是正常的吧。
總不能是徒有其花,中看不中用?
悉悉簌簌的聲音不斷響起,驚醒了淺眠的小樹,“你睡不著嗎?”
白若安靜下來,輕聲道:“沒事,你睡吧。”
小樹瞞著她偷偷做藥膳,應當就是不想讓她發現。
為了小樹的自尊心,她還是先當不知道吧。
白若默默歎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入睡。
也有可能,是一難想岔了呢。
隔日,一難費儘心機,從小樹的燉鍋裡取樣了一小勺湯汁。
他第一時間拉著白若去找了藥長老。
藥長老看著一難寶貝般捧在手心的小碗,以及碗底那一點淺褐色的湯汁,額角跳了兩跳,“這是做什麼?”
一難擠出一個討好的笑,“想請您掌掌眼,幫忙看看這湯?”
藥長老奇怪地瞅他一眼,接過湯碗輕輕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