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2 / 2)

從他被迷進無憂洞到現在已經快過了一個月,月考沒趕上,回去還得補考,不然下次換班升不了甲班他會被笑話的。

為了他不被笑話,上學不能耽誤。

輕傷不下火線,隻要沒燒糊塗,他就依舊會用嘶啞的嗓子喊出“我要上學”。

臭同窗們沒一個講究同窗之誼來家裡探病的,他要過去興師問罪。

蘇八娘被他說的哭笑不得,不得不給那些無辜被埋怨的太學學子正名,“雱哥兒和你那些同窗來過,但是你那時候病的一塌糊塗還在說胡話,不是人家沒來,是你當時沒醒。”

小小蘇立刻改口,“那我去證明一下我沒燒傻。”

反正要去上學,他不想在家悶著了。

既然姐姐能帶他來慈幼院,那麼車夫送他去太學也沒問題。

這些天雱哥兒上學沒人陪,也不知道會不會偷偷哭鼻子,雱哥兒好慘。

蘇八娘:……

“前些日子京城不安穩,王家叔父怕雱哥兒上學路上被拐子盯上,直接讓雱哥兒住在太學的學舍了。”

不用天天回家,早上還能多睡一會兒。

蘇景殊:???

“為什麼我不知道?”

蘇八娘隻是笑笑。

蘇景殊頓了一下,“那天我還病著,稀裡糊塗說胡話,雱哥兒不是沒說,隻是我沒聽見,對嗎?”

蘇八娘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來,“明天讓葉神醫再診一次脈,神醫說沒事了就讓你去上學,神醫說不行那就還得在家養幾天。”

宮裡派來的太醫已經回去複命,現在隻有葉青士葉神醫隔兩日來一次。

神醫不愧是神醫,開的藥方就是好用。

小小蘇:吐魂.jpg

世上怎麼會有家長攔著不讓上學的事情發生?這不合理!

小小蘇蔫兒了吧唧的回家,去爹娘麵前刷刷存在感,然後唉聲歎氣的回房間躺下,宛如一條粘鍋上的鹹魚。

曾幾何時,他巴不得一輩子都是條鹹魚,但是在家待了那麼多天,鹹魚也有了想翻身的衝動。

主要是,他真的不想喝藥了。

嘔。

然而不想喝也必須得喝,彆的事情都有商量的餘地,隻有喝藥完全沒有。

小小蘇等啊等啊等,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葉神醫來複診,把完脈後正準備將他打了好久的腹稿亮出來和老大夫辯論,葉神醫就宣布他可以解禁了。

啊?

能解禁是好事,但是這顯得準備辯論的他很傻啊。

再算算日子,明天還是旬休,就算今天能解禁,也要到後天才能去上學。

您老人家可真會挑時間。

老蘇拍拍兒子的肩膀,“景哥兒,爹和你娘商量了一下,安全起見,你也和雱哥兒一樣直接住在太學吧。”

旬休的時候回家看看,平時吃住都在太學,沒事兒彆單獨到街上亂逛,出門一定和同窗待在一起,這樣就不怕遇到拐子了。

蘇景殊聽的滿腦門黑線,“爹,我多大了?”

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兒,拐子看不上他。

老蘇沉沉的看他一眼。

蘇景殊:……

無憂洞、無憂洞是意外,再說了,他遇到的那也不是拐子,不能混為一談。

“爹,實話實說,是不是無憂洞的賊頭子找到了但是沒抓住?”蘇景殊開動腦筋,“您擔心我在路上被人敲悶棍,所以才讓我住校,對不對?”

老蘇摸摸兒子的脖頸,“爹實在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蘇景殊麵無表情,“爹,演過頭了。”

“越長大越不好糊弄。”蘇洵嘖了一聲,給兒子解釋為什麼要讓他住在國子監。

白發人送黑發人說的有些誇張,但他的確擔心這臭小子被無憂洞幕後之人尋仇。

案子還沒審完,包公還沒把真正的黑手揪出來,他兒子這麼大一個靶子出去實在不安全,讓他住在太學也是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的意思。

蘇景殊睜大眼睛,隨即遺憾道,“我要是江湖大俠就好了,多適合出去當誘餌。”

蘇洵危險的眯眯眼睛,警告道,“你敢胡來,以後就彆進家。”

小小蘇連忙討饒,“爹,我就是說說,說著玩的。”

能出門就是勝利,住校也行,為了避免他爹反悔先跑再說。

老蘇:……

更不放心了怎麼辦?

蘇景殊回到自己的小院兒,關上門後拍拍胸口鬆了口氣。

剛關上門,白玉堂就從牆上翻身下來,手裡還端著一碟櫻桃煎,“怎麼了?怎麼在自己家還跟做賊一樣?”

小小蘇歎道,“如果我和五爺一樣厲害,就不用在家做賊了。”

“做夢吧,比較快。”白五爺毫不客氣的說道,把小食遞給嘀嘀咕咕的蘇小郎然後說道,“展昭回來了,你猜他為什麼在大名府待那麼長時間?”

蘇景殊好奇道,“為什麼為什麼?需要保密嗎?”

“沒什麼不能說的。”白玉堂清清嗓子,“北邊遼國的皇帝死了,新皇帝繼位要派使臣來京城,展昭去大名府接遼國使團去了。”

看他接了那麼久才把人接到京城,遼國那邊的皇位繼承大概不太順利。

好在不是要打仗。

朝廷不想打仗,百姓更不想打仗,白玉堂自認隻是個普通平凡的小老百姓,他要的是快意恩仇江湖瀟灑,不是戰場拚殺家破人亡,能不打仗還是彆打的好。

蘇景殊不太理解,“遼國使節團而已,怎麼還需要展護衛親自去接?”

接待使團的活兒不歸開封

府管,派人也派不到展貓貓啊。

白玉堂撇撇嘴,“誰然他是官員中武功最高的,他要是單純的江湖人,你看皇帝敢不敢派他去。”

澶淵之盟,大宋花錢買平安,江湖人士都氣憤著呢。

遼國人不湊到跟前還好,都到跟前了還能讓他們全須全尾的過去?瞧不起誰呢?

蘇景殊:……

忘了還有這回事。

遼國對中原覬覦已久,景德元年,蕭太後與遼聖宗在北境挑釁,試圖揮師南下吞並大宋。

宋遼兩軍在定州對峙,寇準寇相公帶著真宗皇帝親自前往澶州督戰。

那場戰爭大宋占了上風,而當時遼國的蕭太後是個相當有本事的女人,開戰之前就做好了可戰可和兩手準備,見遼軍初戰失利孤軍深入恐難取勝,當機立斷派人赴入澶州說要罷兵息戰。

寇相公再三上書說遼國已是強弩之末,正是打敗他們的大好時機,邊防將領也數次請戰,隻要讓他們打,趁機收回燕雲十六州都有可能。

奈何皇帝畏敵如虎,對自家軍隊毫無自信,根本不覺得他們能打得過遼國。

京城大部分朝臣也被遼國打怕了,唯恐遼軍突破澶州危及京城紛紛表示支持和談,怕寇相公阻攔甚至聯合起來攻擊寇相公擁兵自重。

寇相公急得上火也沒有辦法,無奈隻得同意講和。

兩邊都要和,仗自然打不起來。

然後宋遼兩國簽訂澶淵之盟,大宋以每年三十萬銀絹的代價買到了至今幾十年的安寧。

不打仗對百姓而言是好事,但是這種打了勝仗還要送錢給敵人的事情實在憋屈。

就算停戰後邊地榷場可以輕輕鬆鬆賺到三百萬,那三十萬銀娟和賺到的相比完全不算什麼,這口窩囊氣他們也咽不下去。

江湖人不講規矩,也不管什麼大局不大局,知道遼國使臣要來京城沒準兒真的沿路設下層層關卡截殺。

殺契丹人光宗耀祖,被朝廷通緝隻能說明朝廷都是慫蛋,那不叫通緝令,那是他們的揚名令。

就……

仔細想想,除了展貓貓,朝中還真沒誰能把他們平安帶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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