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視障人士(2 / 2)

他跟鄭重關係不錯,這次願意來,也是受他所托,剛才見過對方,已經提前給他打了預防針:芮蕤就在酒店裡。

隻是他提醒完,還加了一句:“泊洲,聽說你最近身體出了點問題?”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隱晦地看了一眼他的下半身。

“有問題得抓緊治,可千萬彆諱疾忌醫,有的病不能拖。”

藺泊洲的指節咯咯作響。

這也是他不太想進去看到芮蕤的原因。

就因為芮蕤上次那句男科醫院的話,以及對待前男友讓人瞠目結舌的表現,韓高卓那家夥接連幾天都以一種奇怪的目光飄過他的下半身。

欲言又止,但又偏偏不說,所以他也不好主動反駁什麼,顯得欲蓋彌彰。

後來韓高卓實在憋不住,結果也沒問藺泊洲,而是找了兩人的另一個共同好友:“跟你講個事兒,不過你可千萬彆跟彆人說。”

說完他是舒坦了,好友圈裡也都傳遍了。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還沒想好怎麼麵對她。

當初分手是他受不了先提出的,隻冷酷地發了條信息就不再理會,給了個不錯的資源作為彌補,不過被芮蕊自己搞砸了。

後來芮蕊也找過他很多次,有一次甚至直接闖進公司的高層會議,當著所有人的麵淚如雨下。

被纏得最煩的時候,他甚至考慮過直接安排雪藏。

當然,後來他還是熄了這個想法。

因為發現根本用不著他出手,她自己就能做到。

最後是芮蕊投入了下一段戀情,他才得以消停。

芮蕤保持勻速跑著,後頭的攝像小哥氣喘籲籲地追。

她停下,好心道:“其實我隻是來跑個步,應該沒什麼素材值得拍,要不你還是回去吧,彆太累了。”

攝像小哥一向被業內同行稱讚體力絕佳,更是鄭重最為滿意的跟拍選手,合作很多年,不願讓她看輕,“我沒事兒,一點都不累。”

一直咬牙跟著。

芮蕤並不總是沿著平坦的道路跑,也時常跑過有坡度的草叢,或是樹林裡,不知道到底想去哪裡,好像毫無目的性。

她身輕如燕,後麵跟著的人心裡叫苦連天。

直到後來提醒她該回去吃晚飯了,她才停下,居然隻是微喘,氣息未亂。

回頭的時候,芮蕤一臉讚許,淡聲說:“你不錯。”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語氣就是讓人覺得,被她誇獎是一種莫大的榮耀,攝像小哥下意識挺起了胸脯。

回酒店時,門口除了一開始的門童,還站著另一個戴著墨鏡的人,一席合身的西裝將身板襯得挺拔。

攝像小哥停住了,那是藺泊洲。

他懷著激動的心情,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聽芮蕤的話回去,不然一定會被鄭重批評出現重大失誤。

誰能想到,這兩位前任之間的第一麵,會在酒店門口就猝不及防出現。

他將鏡頭轉向芮蕤,咳了咳,暗示:“要不要去打聲招呼?”

芮蕤看著門口那兩個一左一右,站位對稱的西裝男人,心底對他的提議劃過一絲疑惑,但沒有表現出來。

來之前楊尖交待過了,一定要聽從節目組安排,不可以使小性鬨脾氣不乾,而芮蕤也擅長服從命令。

在攝像小哥看來,從碰麵開始,芮蕤就表現得與傳聞大不相同。

但在彆的事上可能會有出入,感情的事卻很難造假。

她以前喜歡過藺泊洲,也努力挽回過,曾經狼狽得任人嘲笑,現在的心情不可能完全平靜。

果然,芮蕤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輕聲說了句你好。

藺泊洲卻毫無反應,就像沒聽到似的,墨鏡下的眼睛也沒去看她,直挺挺一動也不動。

與預料中一樣,並不搭理她。

反觀芮蕤,直到進入了旋轉門,還不住地回頭去看藺泊洲。

攝像頭給了她一個特寫。

她的神情動容,顯然大為觸動。

看來她確實沒有放下這段感情,雖然沒有發生什麼激烈的衝突,但這表情,就已經足夠講述未被道出的一切。

攝像小哥心中甚至閃過一絲不忍。

儘管藺泊洲沒有回應她,但實際腦內已經拉起了一級警報。

芮蕤方才說你好兩個字的時候透著鼻音,就像剛剛才哭過。

嗬,看到他就哭,還是分手時的那個她。

所以他肌肉繃緊,防備她突然撲過來。

直到聽見身後的芮蕤有些感慨似的低聲說了句:“現在的社會保障做得真挺不錯的。”

大堂空曠,儘管音量不大,但這句話還是清晰可聞。

聞言,在場的兩人均是一愣。

其實來到這裡之後,芮蕤就很能體會到國家對一些特殊群體的關照,現在更甚。

見攝像小哥疑惑地看著她,她停下腳步,解釋道:“我是說這家酒店,應該是為了響應政府保障殘障人士就業吧——”

攝像小哥心中突地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接著,就見芮蕤指向藺泊洲,溫聲說:“你瞧,還聘了個視障人士當門童呢。”

說完回頭,又看了一眼,再次感慨:“真的,挺好的。”

攝像小哥:“……”

藺泊洲:“……”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