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你也想去看腦子?(1 / 2)

許長久也突然想到了一句快樂的話:

最高端的罵人方式, 往往不需要任何臟字。

芮蕤,你多損呐。

黑暗裡,幾人看不清沈沂清的表情, 但完全可以想象到他的臉色。

芮蕤還沒停, 又語重心長加了一句:“你好好保重。”

沈沂清一噎,冷冷道:“謝謝。”

她笑了笑,隨即繞過他, 朝窗邊走去。

到了窗戶邊, 她才一頓——擦得鋥亮的窗外什麼都沒有。

但剛才的黑影, 她可以確定不是錯覺。

而且……這裡是二樓。

她緩緩推開窗戶, 朝外望去,也沒有異樣。

其他三人察覺她似乎發現了什麼, 紛紛走了過來, 將探尋的目光投向她。

她搖了搖頭, “剛才感覺,外頭有個人在看我們。”

“應該是你看錯了吧?這裡這麼高呢,除非那個人身高有好幾米,或者是會飛簷走壁。”許長久說著就笑了起來。

藺泊洲和沈沂清對視一眼,倒沒有像許長久一般立刻否定。

即使再重逢後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他們也對芮蕤的能力有了新的認知。

感情方麵的事先不提,她對於危險的感知一定是敏銳的。

二人也一並看向半敞開的窗戶。

窗的外頭正對著湖泊,此刻麟麟地閃著光,不遠處就是林子, 在視野裡一覽無餘。

芮蕤低下頭,又看向眼前一掌寬的窗沿。

酒店的清潔人員很儘責,每天都有仔細擦拭,所以上麵一直光潔如新。

不過……現在有一小塊地方卻留下了一抹灰。

芮蕤在邊沿比了比, 看著像是小半個鞋印。

身後另外幾人也看見了。

“不是吧,剛才還真的有人在這兒?”

一想到就在剛才他們毫無所覺地聊天時,有個人正蹲守在窗戶外麵,靜悄悄地觀察著他們,許長久簡直要渾身冒冷汗了。

“那到,到底是誰,是人是鬼啊?”

不過除了她,另外三人都很冷靜,“這裡太暗了,看不清,還是先去找前台要蠟燭和手電筒吧,問問情況。”

到了電梯前,幾人又麵麵相覷。

電梯是正常運作的。

“要麼是這裡並沒有停電,要麼是酒店確實有備用電源。”但如果是備用電源,整層樓的燈卻又都沒開,更顯奇怪了。

待幾人繼續下樓,期間沒有發現一個人。

下午的時候,各處還是能碰到幾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的。

但現在,所有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到了前台,卻發現連前台都沒有值守員工在。

沈沂清皺眉:“怎麼會沒人?”

按理說這裡再晚也要有人守著的。

“不會是跟剛才那個黑影有關吧?”許長久咽了咽口水,腦洞大開,猜測:“你們說,酒店裡的人,不會是都被一夥人給綁架了吧?”

“現在就隻有我們幾個幸免於難,可以在外走動,而那個劫匪從剛才開始就在暗中觀察我們,但是我們一直在一塊兒行動,沒有落單的,所以他才不好下手。”

許長久越說越覺得可信,“小芮,要真是這樣可怎麼辦啊?其他人會不會有危險?”

芮蕤聽完隻是笑笑,麵上並不驚慌,也不擔憂。

許長久見她這樣,也鎮靜了下來。

“那我們現在要去找他們嗎?尤其是鄭導,他這麼欠,說不定頭一個出事。”

芮蕤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輕描淡寫道:“鄭導沒事,禍害遺千年,反正死不了。”

“……”

芮蕤轉身,想到什麼:“我們去看看電閘。”

幾人便再次動身,先摸到了酒店地圖,確定了配電室的所在,才朝那裡進發。

芮蕤走在前麵。

她步伐很輕,就在走過白天接受采訪時的房間時,還沒落下的腳跟在空中停滯。

隨即向後伸手,打了個簡單的手勢,示意身後的人都停下。

這裡已經是靠近樓梯間的位置了。

她呼吸收弱,心底默數三個數,隨後快速從牆後躥出。

果然,一個黑影正站在在不遠處微低著頭,麵前有微弱的熒光,似乎是在看手機。

她腳尖點地,立即追了上去,那黑影反應也極迅速,聽到身後有人過來,立即朝手邊的樓梯間跑去。

黑影的身量十分高大,步程自然也比她大得多,當芮蕤衝進樓梯間時,隻看到一塊衣角消失在拐角處。

藺泊洲與沈沂清幾乎是在她彈出去的那一瞬就反應過來,也緊接著衝了出去。

不過因為視野受阻,他們還是慢了一拍。

等三人趕到樓梯間時,隻看到芮蕤正單手撐著樓梯扶手,隻是縱身一躍,便直接跳下了一整層,落地時翻滾了一圈,穩穩收住勢。

許長久看得瞠目結舌了許久,“這怎麼跟拍電影似的。”

“我本來以為她隻是水裡的行家,怎麼在陸地上居然也這麼厲害?她還兩棲啊?”

等回過神來,催促:“你們都快去幫她啊,她一個人追那個大個可彆出事了!”

反正她的體力是不足以支撐繼續走下去了。

不過根本用不著她說,藺沈二人早就已經沒了影子。

許長久蹲在原地休息,突然後知後覺,要是酒店裡真有什麼劫匪,那她現在不就是落單的那個?

她一下子擔心了起來,也著急忙慌地朝樓下跑。

下麵是負一層停車場,同樣是一片漆黑,空空蕩蕩,隻有寥寥數輛車停著。

不過底下空間很大,且分了很多區,芮蕤一時也無法判斷出那黑影跑去了哪個方向。

她麵上依舊冷靜自若,快速平複著呼吸,同時五感調動關注著四周的細碎動靜。

她輕輕挪動腳步,放緩了的呼吸聲在偌大的車庫中依然若有似無回響。

芮蕤短暫搜尋了一圈,沒發現有人,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她轉身,重新朝樓梯間走去,打算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輕輕從角落裡的一輛麵包車頂跳了下來。

黑影捋了把頭發,大手在臉邊扇了扇風,接著邁步走了出去。

就在邁出腳步的下一瞬,一枚拳頭鼓鼓生風直搗他後心。

他瞳孔一縮,立刻回身,身形一晃,堪堪躲過了那隻拳頭。

緊接著腹部一痛,他退了兩步,纖細的身影收回了手。

他嘶了一聲,揉了揉小腹,接著抬眼,剛想繞路走,那邊已經又一記鞭腿襲來,他趕緊兩手交叉格擋住。

對麵接二連三,他也來了興致,歪了歪脖子,筋骨活動的聲音響徹狹小的空間。

下一秒,芮蕤的臉側有拳風襲來,她側臉躲過,另一邊又是一拳,完全不給人反應的時機。

光從拳風來看,這兩記勾拳的力道顯然要比她剛才的那拳重得多。

芮蕤略一蹙眉。

畢竟有身體素質局限,單就力量來說,她不是眼前男人的對手。

但好在那人不想傷人,還是蓄著力的,所以芮蕤就勢滾動,躲過了這一擊,轉而攻向對方下盤。

雖然芮蕤的力道不如他,但因為身形相對嬌小,躲避也更加靈活。

所以幾個來回下來,雙方誰也沒有占到太大便宜,後退暫歇。

那男人顯然沒料到芮蕤這麼能打,逐漸興奮起來,拱了拱肩,外套瞬間落下,被甩到了一旁,上身隻剩一件背心。

像是脫下了枷鎖,又像是剛才隻是一場熱身,對方主動,攻勢變得真正淩厲起來。

芮蕤也不遑多讓。

身體碰撞間,拳拳到肉,寸寸入骨。

二人一開始還打得不相上下,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芮蕤的體力流失要遠高於對方。

儘管來到這裡之後,她每天都有加強訓練,但畢竟時間尚短,底子薄弱,不過是簡單加強了身體素質,真打起來很吃虧。

又支撐了一陣,她腳步見絀,拳頭也綿軟了起來,呈現亂相,動作逐漸被對方壓製。

那男人似乎知道自己勝券在握,也知道對麵是個快要體力不支的女人,同樣逐漸鬆懈了下來。

芮蕤看著對方每次踢腿時都會下意識抬高作勢的手,嘴角勾起。

直到躲開對手的一記橫踢,她隨後迅速接近,後旋踢在了對手再次抬起的手臂內側。

男人一頓,根本沒想到她還有力氣反擊。

這一記她用了幾分曾經戰場上積累下來的巧勁,雖然不會傷到骨頭,但皮肉應該極痛。

果然,男人立刻失去了平衡,連連後退兩步。

芮蕤抓住機會,隨後蓄力一拳一腳,精確地瞄準了對方的下巴和橫肋。

不過最後觸身時,還是憑著理智放輕了動作。

恰在此時,一陣急促而混亂的腳步聲從外頭響起。

“好了好了!你們都彆打了!都是自己人!”接著是鄭重的聲音急急響起。

下一刻,燈光霎時大亮。

白熾燈下,芮蕤緩緩收腿,眼神平淡。

而高大的男人坐在地上,眯起眼,緩解乍見光亮的刺目。

這幅畫麵看上去,是成王敗寇,勝負已分。

男人一手捂住另一邊手臂,大汗淋漓,呼吸起伏,但眼睛卻亮得驚人。

等適應了光線,他第一時間抬頭看去,見到了一張對打後豔若桃花的臉。

他頓時一怔:“芮蕊?”

雖然打從剛才對方追下來時就心有猜測,但當真的見到了這張熟悉的臉,他卻還是不敢相信——芮蕊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身手了?

藺泊洲和沈沂清站在鄭重之前,也清晰地看到了對麵的男人。

鐘鈺欽三個字在兩人口中打了個轉。

原來第三位前男友嘉賓是這位,赫赫有名的拳擊運動員,彼此對視一眼。

鄭重長歎一聲,走上前,先看了看兩人的狀況,“你們倆怎麼樣?都還好嗎?”

雙方都沒有下死手,自然不會有太重的傷,不過小傷在所難免。

芮蕤的手就破了皮,正往外滲著血絲,還夾帶著細小的砂礫。

鄭重看著都覺得疼,她卻毫不在意地甩甩手,“不算什麼傷。”

在場三位前男友心思各異。

換作從前的芮蕊,早就要眼淚汪汪了。

看著這樣格外堅強的芮蕤,幾人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

相較於芮蕤,鐘鈺欽的傷要更重些,尤其是最後那踢到胳膊的一腳。

現在半條胳膊紅腫一片。

他動了動,豐富的經驗讓他確定:“沒事,我也是皮外傷。”

相比這點傷,還是剛才的對打更讓他記憶深刻。

攝像小哥終於在這時氣喘籲籲地扛著相機趕了過來,跑到鄭重麵前:“鄭導,跟不上,根本跟不上。”

久經沙場、經驗豐富的攝影小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

鄭重拍拍他的肩,安慰:“沒事,小盧,咱還有監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