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棋聽到替身兩個字, 有幾分微妙地掃過對麵人的那雙桃花眼。
“替身？”
隨後，他看了芮蕤一眼，似乎對於這個替身的說法有些委屈。
封疆卻側頭看向他, 麵上有些詫異：“如果我剛才沒聽錯的話，你好像親口說自己長得像我。”
榮棋一頓。
三人碰麵的場麵，遠遠的被工作人員看在眼裡。
“光從剛才封疆抓住榮棋的領子往後拉的那一段來看，我覺得榮棋完全不是封疆的對手，氣勢上就輸了一截。”
“沒錯，榮棋，嗬，一個男小三罷了。”
但也有倒戈向榮棋的：“此言差矣，芮蕤又沒有確定封疆正宮的地位, 什麼男小三嘛, 人家是公平競爭。而且榮棋也挺好的，眼神處處圍著芮蕤轉，人家走的就是弱勢一點的路線。”
還有不說話默默吃瓜拍照的, 三人的背影再次在一張照片上彙集, 在網上引來了更多的吃瓜群眾。
【哦天, 之前其他幾個男嘉賓跟芮蕤和封疆同場的時候，我都覺得算不上什麼，他們戰鬥力太差, 但這次, 我願稱之為修羅場。】
【不是, 之前那個最擅長蹭熱度的主播呢？！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啊！這潑天的富貴你都接不住嗎？你快點原地傳送過去！給我現場直播！要多少打賞我都給你！我要第一時間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乾了什麼！】
【沒想到節目還沒錄，這場大戲就開始了，所以芮蕤的天平到底是會傾斜向封疆, 還是傾斜向榮棋呢？】
芮蕤揉了揉太陽穴。
上輩子，她處理過很多棘手的叛徒，也曾被群起而攻之過，現在的情況，比群起而攻之更棘手。
封疆本就不好對付，而與榮棋的第一次見麵，她就已經感受到了，這人似乎有成為第二個封疆的勢頭。
儘管剛才封疆的替身論有些冒犯，但不得不說，這兩人的相似，不止是外貌上的。
榮棋似乎不願讓她為難，主動大度說道：“算了，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
封疆：“巧了，我也沒吃飯，本來還想跟你一起去吃的。”
於是榮棋的話音停了停：“不如一起去？既然封先生也在，那乾脆還是我請客吧。”
封疆笑著點了點頭：“那可太好了。”
榮棋閉上了嘴。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芮蕤兩側，即使進入電梯也是。
芮蕤走了兩步，回頭：“我不需要保鏢。”
封疆笑了一下：“榮先生可不像個保鏢，應該隻能勉強自保吧。”
榮棋誠懇地點了點頭：“是啊，還是封先生長得比較像保鏢。”
封疆笑意不減：“我倒是希望可以真的做她的保鏢，永遠跟著她，可惜不行。”
榮棋也險些被他的不要臉震驚到了。
芮蕤加快了步伐，希望遠離身後的兩個人。
好在地方很快到了，那是一家連鎖餐廳，剛過飯點，最熱鬨的時候已經過了，有點冷清。
三人叫了個小包廂，榮棋和封疆依舊在芮蕤的左右坐了下來。
剛才在街上，還有喧囂聲吸引芮蕤，現在身處安靜的包廂裡，兩邊人便占據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封疆沒有說話，先是給了芮蕤一張濕巾擦手，接著慢慢拿熱水燙起了碗筷，動作不緊不慢，悠然自在。
榮棋看向芮蕤：“芮芮——哦，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我看你的粉絲都是這麼叫的，我畢竟也是你的粉絲，這樣叫你，聽上去更親近一點。”
榮棋說完眨了眨眼。
旁邊傳來了碗筷磕碰的輕響，兩人同時望過去，封疆先在一旁輕笑了一聲。
然後重複了一遍：“芮芮。”
語調抑揚頓挫，顯得有些怪異。
芮蕤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榮棋：“抱歉，這麼叫，我不太習慣。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被婉拒了，榮棋也不惱，隻是笑著說：“那希望以後可以這麼叫你。”
封疆又玩味地笑了一聲。
“好了，你先點菜吧。”榮棋將菜單推到她麵前。
芮蕤便順勢先點了菜。
接著封疆看了看菜單，又加了一個。
榮棋也報了個菜名，封疆突然微笑插話：“她不愛吃。”
芮蕤對榮棋搖搖頭：“沒關係，你喜歡吃就點吧。”
看她這個反應，是真的不愛吃，榮棋笑道：“那就算了，我隻是以為你喜歡吃。之前在節目裡看你吃過兩次。”
他已經觀察得夠細致入微了，但，他又瞥了封疆一眼，顯然對方對於芮蕤的熟悉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過他並沒有被打擊到。
等待上菜期間，芮蕤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如坐針氈。
封疆繞過她的手，直接幫她燙完了碗筷，接著又看向榮棋，手也朝他的方向一伸——
拿走了一張抽紙，“榮先生的就自己來吧。”
榮棋搖了搖頭：“不了，我這個人沒有那麼多講究，而且我來過這裡很多次，他家很乾淨。”
封疆慢條斯理地擦著微濕的手，點了點頭，對於他的暗自奚落沒說什麼。
隨後榮棋反倒剝起了桌上的乾果，認真地剝完，放到了一個小碟子裡，末了，將小碟子往右邊一推。
但他看過芮蕤前男友送花的視頻，深諳封疆的無恥，立刻出聲說：“小芮，這是給你剝的。”
謹防封疆直接轉桌，把東西送到自己麵前，然後給他來一句謝謝。
儘管有著與封疆相似的桃花眼，但因為那張娃娃臉，榮棋的氣質不似封疆的不羈，反倒有種男大學生的年輕與熱忱，就連聲音也偏清亮。
然而儘管他已經有所防備，封疆還是轉動了桌子，將小碟子轉到了自己麵前。
榮棋按著桌子，皺眉看向他。
封疆則不讚同地搖了搖頭：“榮先生，雖然知道你不太講究，但觸碰食物之前不洗手可不行。”
榮棋：“……”
芮蕤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一路上針鋒相對，他進來之後確實是忘了洗手，不過這封疆倒也真是沉得住氣，愣是等他剝完了才說。
一句話立刻給他打上了不愛乾淨的標簽。
他在封疆這裡吃到了今天第一個正式的虧。
算是對對方有了新的認知。
他很快調整過來，起身笑道：“手還是要洗的，這次忘了，謝謝封先生的提醒，那我先去洗個手。”
說完走出了包間。
芮蕤覺得他有可能趁機去結賬，於是放下水杯，也站了起來。
然而封疆卻按住了她的椅子，半隻手掌也虛虛地攬在她腰間。
芮蕤瞥向他的手：“乾什麼？”
封疆單手支著下巴，目光悠遠地看向她，半晌後，語調還是如剛才那般抑揚頓挫：“芮芮？”
芮蕤眼含警告：“閉嘴。”
封疆笑笑，“你要去結賬？”
芮蕤挑眉。
封疆：“不用了，這頓飯我請。”
芮蕤也笑笑，剛剛榮棋說請客的時候他還說好呢，“他可能已經去結了。”
“放心吧，他付不了。”
芮蕤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家餐廳……”
“不是我的，一個朋友的。”封疆笑。
過了一會兒，榮棋回來了，但沒有提起結賬的事，不知道有沒有去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