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玉是性子溫和,但他不代表他是個傻子,任人欺辱。
相反出生在那樣健全沒有煩惱的富裕家庭,被嬌寵著長大。性格更應該蠻狠,他的底氣也比一般人更足。
受到欺負,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許靈知道柳鷙和玉荷可能要倒大黴了,這事情絕對善不了。
另一些人的想法卻完全不同,他們覺得金斯玉沒救了,這樣都不分手,而是戀愛腦發作要和玉荷重歸於好。
這簡直就不能讓人理解。
都想開口,卻又不知道怎麼說。許靈這位大姐頭說的話都被駁了,他們說的話估計更沒用。
彆人的心思玉荷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的心裡放了煙花,開心到爆炸。是啊,原著劇情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被改變。
看,金斯玉還不是乖乖和她在一起。女人彎下去的腰在這一瞬間就直了起來,突然她覺得金斯玉也就那樣。這不挺好哄的嗎,隻要一讓她覺得好哄,那就是不值錢。
一不值錢,略顯卑微的情種,也不卑微了。她開始鄙視厭惡,她嘴上的笑也更大,可還沒等這笑擴大到滿臉。
眼睛水潤潤又亮晶晶的少年惡狠狠道:“但我有要求。”
這一句話,讓玉荷嘴角的笑僵硬住。
“怎麼,不願意?”
“願意,哪裡不願意。”玉荷皮笑臉不笑,艱難點頭:“你有什麼要求?”她問的很淡定,但內心一點都不淡定。
“我要你戒酒。”少年的眼睛裡還有淚,在說到這個話題時,肉眼可見的看他冷下臉。
他似乎對她喝酒這件事情很在意,但這有什麼關係。
可看著金斯玉認真的模樣,玉荷也隻能點頭同意。誰讓他是男主:“好,我答應你,我戒酒。”戒個鬼,她的酒齡都比他大。
讓她戒酒,簡直癡心妄想。
不過玉荷不明白,金斯玉為什麼那麼在意她喝酒?介意到想要讓她戒酒。
她很不理解這一點,但這不妨礙她點頭答應。當然,這答應肯定是假的。
玉荷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從哪一世開始喝酒,她喜歡那種被酒精灌醉的感覺。不管是啤的白的還是洋,都讓她有一種飄忽感。
不過可惜的是,她喝醉的幾率很少。因為係統會幫她屏蔽酒精的侵蝕,讓她永遠不會喝醉。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係統消失,連帶著各項功能退化。她開始醉酒,酒精的作用更加明顯。
兩杯酒,不會讓她倒。
但會讓她頭暈,果汁也壓不下去的酒氣,在這一刻顯現出來。
也是這時,玉荷感受到頭暈,更加清晰係統的離開和某些事情的改變。她知道出事了,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那件事情跟係統和她有關,可身為任務者她沒有任何辦法去尋找答案。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係統的回歸,和好好完成任務。想罷,玉荷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小聲開口道:“我答應你,我戒酒 。”
女人妥協的很快,好像沒什麼節操,也確實沒什麼節操。隻不過許靈沒想到,她會答應的那麼的快。
現場認識玉荷最久,接觸最深的人也就是她。她可清楚的記得,這位姐當初進入天文社和她打交道,除了是找飯票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她喜歡喝酒。
因為喜歡喝酒,所以搞了個酒莊,會經常聚會。而玉荷就是看上了這點,在許靈的眼中玉荷不僅是個情種,也是一個酒鬼,拿酒當水喝的那種。
爛醉酒鬼這個名聲沒在外麵傳開,僅僅隻是因為她酒量好,沒弄出過事情,所以沒多少人知道。
除了她以外就隻有玉荷自己清楚這點,但她沒想到金斯玉竟然也知道,更讓她沒想到的是玉荷會答應金斯玉這個可以說有點過分的要求。
她真的愛他嗎?許靈是持有懷疑態度的,因為認識的足夠久,所以對她足夠了解。她沒心,她對金斯玉絕對不是愛。
是因為錢…隻有這個可能。
身為金斯玉一起長大的朋友,從某一方麵說也可以是鄰家姐姐。她應該告訴他真相,她應該勸他分手。
但她已經做過了,效果並不好。
金斯玉根本聽不進去,又或者說他其實什麼都知道。他並不傻,被人嬌養著長大的小少爺,隻是單純不是蠢。
從讓她戒酒這方麵,就可以看出他的觀察能力很強。對玉荷的了解很深,他隻是因為太喜歡,所以不想放過她。明知道她不是個好人,不是個良配,還是想要和她試一試。
正好,玉荷因為他的錢不想和他分手。
玉荷回答的很快,並沒有讓少年臉上露出笑意。相反他的臉色更加冷淡,這是玉荷從未見過的金斯玉。
不在單純,也沒有小心。
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乾淨水亮的眸子。那雙眼睛很漂亮,深黑色的瞳孔,附上一層水氣。也無法消磨那那雙眼中的惡感,他真的變了。
從原本盤順條亮的小羔羊,變成現在黑天鵝。這樣說也不準確,還不算黑天鵝,因為玉荷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對方還是很痛苦難受。
她其實有點搞不懂金斯玉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情緒變化,因為這在她看來並不是多嚴重的事情。甚至她覺得金斯玉在小題大做。
“和他們斷了關係。”
本以為事情就是結束,誰知金斯玉又開口說。他的意思簡單明了,不許玉荷在和外麵那些男人聯係。
玉荷自然也懂,為了安撫這人,也為了事情能夠順利下去。玉荷再次妥協,她點點頭勉強笑了笑。
“我答應你。”
“第三條…”
“還有?”見他又開口,玉荷臉綠的徹底,早就沒了一開始的高興。
可她不敢讓他停下,隻能繼續。
“對,還有最重要的一條。”少年模樣的人,看著她慢條斯理道:“手機我可以隨時查看,出門報備,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參加一切以聚會為名義的酒會。”
“和他,更不可能。”說著金斯玉看向柳鷙。
玉荷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就看到原本囂張肆意的柳鷙靠在門邊,靜靜的看著她們。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出不合時宜的舉動。
他很乖巧,他遵守了和她的約定。
安靜的站在角落看著她們,莫名的玉荷從此刻青年眼中看出了一絲期待,那種期待小心翼翼,又乖又甜。
突然玉荷覺得柳鷙也不是那麼討人厭了,起碼他說到做到了不是嗎?說了不鬨到金斯玉跟前,就不鬨到他跟前。
被發現了,也是第一時間護著她。隨後被她拒絕,更是乖乖的站在一邊,什麼都不出聲。
被人辱罵,也是沉默。
今天這事,他沒有錯。也怪不得他,所有的問題都出在金斯玉偷看她手機這件事上。
察覺到玉荷的視線看過來,柳鷙的臉色白了一瞬,但他還是唇角微勾,對她露出一個漂亮卻很淺淡的笑。
那笑很蒼白,並沒有多少真心。玉荷感受得到他在害怕他在擔憂,而害怕擔憂的是什麼,顯而易見。是怕她答應金斯玉,真的要和他斷。
可問題是他們並沒有在一起過,但這不妨礙玉荷在這一刻感性大爆炸,她覺得柳鷙也不賴。
怪可愛的,比金斯玉更讓她喜歡。但這喜歡,還不至於讓她違背係統。
所以女人立馬開口道:“好,我答應你。”“給你看手機,跟你彙報社交,不和他聯係。”
她說的決絕,聲音裡更是一點不舍都沒有。
玉荷說完,就見站在門邊角落裡的青年眼睛瞬間紅了。他是個哭包,玉荷前段時間就已經領教過。
她能感受到柳鷙的不願。
可能怎麼辦,她答應了金斯玉。
他還是看著她,就算心中有很多話想說,但都隻是沉默的看著她。
很安靜也很漂亮,這樣的安分乖巧讓玉荷突然心生憐惜。柳鷙雖然不符合她的喜好,但他確實很好。
隻因為她說喜歡四愛,就轉變自己的性向迎合她。更為了和她在一起,不顧臉麵流言蜚語,現在就算難受的要死也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如果一開始玉荷對於他是抱著擺脫不掉,那就玩玩的心態,默許了他的行為。
那麼現在玉荷是真的有點想-操-他了,這種操,不隻是字麵意思,還有情感的變化。
因為金斯玉過激的行為,讓她柳鷙產生了憐愛一樣的情緒。
她答應了,毫不猶豫的答應。
柳鷙是有點想哭的,他以為他做了那麼多,玉荷心裡怎麼樣都會有一點他。不說為了他反駁金斯玉,但起碼應該為了她猶豫一瞬。
可沒有,她答應的是那麼爽快。
在他和金斯玉之間,她又一次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對方。他告訴自己,這是一開始就知道的結果。不能生氣,也不需要難過。
能和玉荷在一起,能和她有點牽扯已經很好了。不能太貪心,不能期待她為他做出改變。
可還是很難受,很不舒服。
他臉色蒼白,他告訴自己沒關係的,答應了又怎麼樣?反正他和玉荷這段關係本身就很畸形,本身就不應該存在。
金斯玉收了她的手機,刪掉他的聯係方式,阻止他們接觸也不過是因為不安。
他沒有什麼了不起,他也隻是被選擇了而已。
他可以給玉荷買個新手機,他們可以偷偷摸摸聯係。當然隻要玉荷願意,她會願意的,她一定會願意的,因為她喜歡他的身體。
青年跌跌撞撞的打開門,從包廂離開。他實在沒辦法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人,因為他在意,太在意了。
他走得很急,像是落荒而逃。
看著這一幕,在場眾人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這代表著玉荷拋棄了他,選擇金斯玉。
柳鷙是那個被拋棄的人。
多渣呀,多壞。可就是讓那麼多人喜歡,就連他也一樣。
一場鬨劇結束,柳鷙離開。隨後便是金斯玉和玉荷離開。
最後留下來的隻有他們一群人。
今天這可是一場大戲,一場離譜加荒誕又醜陋的戲碼。
“還真是渣女賤男,一個個都賤的慌。”李希的陰陽怪氣,眾人是認同的。玉荷的渣,已經是人儘皆知,而她和柳鷙的這場捉奸也是板上釘釘,金斯玉居然還能原諒他,也是真愛無疑了。
“要不,再勸勸?”聽了這話,有人沒忍住插了句嘴。
“斯玉年紀小,又是第一次談戀愛,容易上頭。我們這些做哥哥姐姐的,還是勸勸,能分就讓他倆分了吧。
畢竟你們也知道,玉荷和他真不合適。”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我們勸了這麼多次,他聽了嗎?”
“要不找家長吧,讓金叔金姨出麵。”
“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
離開聚餐場所,玉荷又哄了金斯玉很久。她看給他,將她手機上男生聯係方式一個個刪除。
是一個都沒給她留。
兩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學校,而是出了餐廳以後找了個安靜的路邊長椅上坐下。
“人挺多的。”不知是諷刺,還是陳述事實的話從少年口中說出。
“還行吧。”玉荷坐在他身邊,看著他一個個翻聊天信息,尷尬的回道。
玉荷並不喜歡和人搞曖昧,也不喜歡和人聊-騷。但這不妨礙有人給她單方麵發,露-骨曖-昧的信息充斥著她的聊天記錄。
低俗,糜爛,一眼看去準是一個爛人。
她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好,甚至離他想象的人差十萬八千裡。金斯玉看著看著,突然又紅了眼,是氣的,這氣不是對著玉荷。
而是對著自己,他覺得自己賤,在這裡受虐。明明也才一個星期不到的關係,卻怎麼也掙脫不了。
或許是看多了,也或許是不願意再看那些信息。金斯玉不再點開聊天框,而是看到男性特征卻沒標明關係的聯係人,直接刪除。
他動作很快,原本八百人的聊天列表最後隻剩一百個人不到。
“我在你手機裡裝的定位,你在哪裡我會知道,所以一定不要騙我。”
夜深了,遠處的路燈打在他們身上。
金斯玉說這話時,玉荷明顯感到了一絲涼颼颼。也不知道是冷風吹的,還是因為他的話。
玉荷沒反駁,也沒拒絕。
一個月而已,會很快的,一個月之後,她就不用陪著傻-叉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