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世界裡隻有二哥,她是二哥的妻子,她本來就要給二哥生娃娃的。可是她沒生,不是一年而是整整三年,時間久到玉荷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能生。
是不是和她的眼睛一樣,都壞了?這才是她痛苦的點,無法接受的點。
玉荷是一個很普通的山裡姑娘,她接受的教育就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教育。
而她身邊人也都是如此,所以在她看來沒有孩子是很嚴重的一件事。嚴重到讓她覺得自己無能:“與二哥同齡的男子都有了娃娃,就二哥沒有。”
“怎麼辦,二哥我好沒用。”這年代傳宗接代的思想深入人心,女子不能生,會被夫家厭棄。
村裡已經有他們家的流言了,甚至她還聽說那些人想讓二哥休了她,娶彆家的姑娘。玉荷也怕二哥會因為此事厭棄她...
她不安,也有些羞愧,更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她邊說邊流淚,那模樣可憐至極,樵夫見了更加心疼。他擦去妻子眼角的淚,柔聲哄她:“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問題。”
“是二哥沒用,要不了孩子。”男人都是愛麵子的,更沒有那個男人願意承認自己那方麵不行。
他們有過很多次同床共枕,肌膚之親,但三年就是沒有一次有孕:“要娃娃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是我們夫妻二人之間的事。”
“你不必為此過度憂愁,有孩子我歡喜,沒孩子我也歡喜,不許哭了。”他握住她的手與她講清自己心中想法,還讓她不難過。
他說的有道理,但想孩子心切的玉荷又怎麼會聽進去。她又急又難過,過了好久才道:“可我想要孩子。”
“我聽說隔壁村有個方子,吃了能有娃娃。”想要孩子的玉荷突然弱弱開口。
那話中意思也明顯,是想讓樵夫去一趟外村找那方子配一副藥給她吃吃。或許吃了就真的會有孩子。
“那東西不能亂吃,孩子這事咱們順其自然,不必這麼急。”他扶著她的細腰,又道:“晚上我在努力,讓你多累一會總會有的。”
這話裡帶的意思,讓玉荷臉紅,紅中又帶著羞惱:“我是在和二哥說正事!”
“可我也是在說正事,想要孩子,總要在那上麵用力,彆的法子也沒用。”
他的話有理,玉荷不能反駁。但總覺得他是在調戲她,雖然兩個人是夫妻,什麼事情都做了,但還是讓玉荷生氣:“那不一樣,那是生娃娃的藥。”
“不管什麼藥,最後還是要做那事才管用。”
一來二往,玉荷氣的都不哭了。她瞪著一雙看不見的杏眼,有氣卻沒辦法發,因為她發現二哥說的對,理還真是那個理。
“我不管,你得去給我把方子要來!”求子心切的女人,這時也耍起了賴。
樵夫見此,笑的更大:“好好好,聽你的,二哥什麼都聽你的。”
這下子,玉荷才滿意。
晚秋的最後一夜,山裡下了大雨,雨後天氣更冷。同一時間大雪落下,冬至來了。
那日趙二聽了自家妻子的話,便連忙去鄰村大夫家求了藥。趙二是個山裡人,還是狩獵的好手,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卻認識很多草藥。
他看著那些藥,都是一些強身健體下火清熱的藥材也就放下心裡。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好,這些東西喝喝也無事,正好能養養他妻子那瘦弱的身體。
回了山,玉荷當晚就讓他煮下。一大碗濃濃的苦味藥汁,最怕苦的玉荷卻在這時一點猶豫都沒的喝下。
樵夫看著心裡又生出疼惜,見了她為這事苦悶,他心裡也有些不好受。勸過了多次都無效,也隻能陪她一起受這苦。
趙二:“剩下的我喝吧,生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我也有份,這藥我也要喝。”
玉荷聽著覺得有理,便也沒阻止。她當然也知道這是二哥怕她覺得苦,才故意說出來的話。
心裡是又高興又苦悶。
喝了藥,玉荷又羞又瑟,她想要趁著藥效與自己丈夫歡-好。她聽村裡的小春說過,這藥就是要趁著剛喝下做那事才有效果。
玉荷有些不敢把這話說出來,這話說出來她成了啥,哪有一個正經婦人家說這話。所以隻能舔著唇,想開口,又張不開口。
“怎麼了?”喝完那苦澀的藥汁,樵夫看她那嬌羞的模樣,疑惑的問。
“我...就是....”被問了話,玉荷更加難堪。
“該歇下了?”樵夫問。
玉荷臉上帶起一抹薄紅點頭,很快男人抱著她吹滅蠟燭,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