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聊到孩子身上,玉荷就想起剛剛還沒聊清楚的問題:“那兩個小子是我自作主張取的名,這肚子裡的就讓你取吧。”
男人握著茶杯,慢悠悠道:“春花,女子就叫春花,如果是男子則叫意。”
“趙意,趙春花。”玉荷沉吟片刻,發現是個不錯的名字。既讓二哥都說了,那就聽二哥的吧,想著便念了出來。
一字一句都在往另一人敏感的神經上踩,曹魏壓下眸,儘量去忽視那點不悅。可終究像附骨之疽一樣難以根除,那些東西都在時時刻刻提醒他,一個替身,一個忘恩負義奪他人之妻的騙子。
就算她肚子裡懷的是他的種,生出來的孩子,還是要冠以他人之姓。
可能怎麼辦,這事情是他做的,人也是他搶的。如今走到這般田地,也是他自作孽。
曹魏沒有回頭路可走,他也不願意走回頭路。所以,這個謊言隻能進行到底。好在他的妻子單純,又是個瞎子,這個謊言可以騙一輩子。
反正,她隻能待在他安排好的宮殿裡。見不了外人,也見不了生人,這裡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陌生的,隻有他是熟悉的。
她天然的會依賴他...這樣的想法惡劣又惡心,但曹魏並不後悔,因為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是嗎?
冬日裡天冷,屋內點著取暖的炭火,吃過早飯就在屋內坐著烤火。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間太大,這屋子哪哪都冷。他握住她的手,為她保暖,言語也在這
時溫柔許多:“生意已經做大,以後我不必出遠門,就在家裡陪著你和孩子們。”
像是虧欠一般,他語重心長,試圖和緩兩人之間的關係。說不在意,曹魏還是在意了。
眼前人是他的心上人,是他的妻子。哪個男人不想要自己的妻子對自己情意綿綿,如膠似漆。
他愛她,比任何人都愛。
“前些年是我對不住你,冷了你。如今我想彌補,荷妹原諒我好不好。”他是個有心計,厚臉皮的。
以往這時早就跪下,逼迫她原諒。
今日卻沒做這狼心狗肺的事情,因為他知道,往事做那事都是心急,各方勢力混亂,處理完家裡就要處理外麵。隻能緊著嚴重的事情來處理,其他的就要簡單一些。
這其中,要犧牲的隻有他們那個小家。
他總想著人已經到手,孩子都給他生了兩二個,再想跑也不可能。便有些慢待,但就是這怠慢讓他們關係破裂。
何其聰明的人,又怎麼不懂這點。如今他們入主中原,天下也坐穩了。朝堂內雖然有些麻煩,但都是一些小問題不足為患。
他可以靜下心來調理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他的手很大很暖,讓她很有安全感。與記憶裡的觸摸似乎一樣,玉荷聽了這話,一開始還能冷靜,以為與往日沒有什麼不一樣。
都是男人示弱,再求她原諒。
可這次他不僅道歉,還說要多多陪她。玉荷不願意承認自己可憐,可現實是她發現自己掉了眼淚,那眼淚裡許多委屈,許多痛苦。
說到底,她還是愛二哥的。
是因為委屈才會有氣,有氣才會埋怨,埋怨了就會失望,失望才會賭氣一般的說不愛。
玉荷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她隻知道自己並不堅強,有些狐假虎威,也有些作威作福。喜歡二哥,想要與二哥永遠在一起,為他生兒育女,與他白頭偕老。
她想要的太多,有時也會覺得是不是自己太貪心了,所以上天不滿足。二哥出去也是為了她們母子討生活,她不應該怪他,更不應該怨他。
可她就是那麼小氣,那麼善妒。
她不想她的二哥常年在外,也怕他在外頭喜歡上彆的女子。因這世上漂亮女子太多,比她好看的那就更多。
好在她的二哥沒有喜歡上彆的女子,他還是愛她的。他要留下來陪她和孩子們,不在和以往一樣二天兩頭的離開,半個月二個月的才回來。
所以,玉荷怎麼能不高興。
可她也怕自己高興太過,或者那人用這話騙她。便一直沒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
“我知,我對你虧欠太多。”
“這一時半會彌補不過來,但你信二哥,二哥一定不負你。二哥心裡隻有你,當初外出也是迫不得已。”
“我想我的孩兒有書讀,我更想我的妻子,有衣穿,有食物吃。我隻是想讓你好日子,不是故意晚回。”情真意切的話,終究是有些動人。玉荷難免相信,最後她還是原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