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經不住對方糾纏,便隻能壓低聲音道:“不管是誰,我們都是太子殿下宮裡的人,殿下讓我侍奉誰我就侍奉誰。其他的,我這做奴婢的也管不來。”
說完這幾句略帶氣人的話,春蘭本應該閉嘴不在言語。可看著小菊那副糾結嘴臉,春蘭隻能再多說一句道:“說到底,這東宮裡我們的主子隻有那麼一位。他喜歡哪位,我們細心伺候哪位。他厭惡那位,我們跟著做就是。”
“你說的也有理。”小菊點點頭,發現好像是這麼個理。殿下如果厭惡了那位,便不想她好過,他們這些做奴婢的自然不能在細心伺候。同理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總是想要她好,他們自然也要跟著盼她好。
那樣才能長久的生存。
“如今殿下心尖尖上的人,是裡頭那位。”小菊想了一會,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而這著玉荷早就沒心情再聽下去,她現在腦子很亂,亂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因她有些不懂那兩人的話,玉荷雖然不認識她們的長相,卻清楚的記得她們的聲音。
那兩位白衣女子,是貼身照顧她的春蘭和小菊。可她們為什麼要說那些在她看來很是莫名的話。
什麼殿下,什麼皇後娘娘
。
又是什麼太子妃,李將軍的女兒,李小姐。玉荷不是個傻子,她也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所以,她們為什麼會說這些話。
而她在她們口中,又成了什麼...玉荷很迷茫,眼睛恢複那一刻的喜悅已經被衝淡,留下來的是長久的驚慌。
因為她發現,這個有顏色的世界似乎和她想的不一樣。哪裡都有問題,哪裡都透著一股奇怪感。
她想爬起來,卻突然發現自己腳軟了。軟的站不起來,沒法走路。她想叫那兩個侍女過來扶她,可那兩個侍女口中的世界讓她害怕。
因此,也有些抵觸她們。
她不想和她們說話,她也不想讓她們知道她恢複了視力,更不想讓她們知道她聽到了那些話。
玉荷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件事不能讓她們知道,那對她沒好處。打從心裡,她就不信任這一群人。
她想二哥,想見二哥。隻有見到二哥,她才會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見裡屋一直沒傳來動靜,小菊道:“我剛剛經過前頭,看到張嬤嬤在做香囊。夫人喜歡那香囊的味道,我去幫夫人討一個。”
“等等,藥膳的時間到了,你彆去張嬤嬤那裡了。”說完這話,春蘭想了想又道:“算了你去吧,我親自去一趟小廚房。”
“行,我早去早回。”小菊點點頭,很快離開。
小菊走了,春蘭也往另一邊走。很快,這處就隻剩玉荷一人,她看著那扇緊閉的雕花大門,眼中都是不安。
因為不知自己身處何處,那些人說的話她為什麼不懂。就像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讓她分不清真假,甚至某一刻,玉荷害怕的想要這隻是個奇怪的夢。
她是個懦弱的婦人,她無法麵對這奇怪的一切。所以她希望這隻是一場夢,想早點醒來,甚至她寧願自己還是那個瞎子。
但這樣的想法,也終究隻是想法。她要起來,要回到那間房子裡。她想隻要在等等,等她的二哥回來,她就安全了。
“怎麼坐在地上?還哭了。”恰在這時,悄無聲息的黑靴定在她視線裡,不知什麼時候空蕩的長廊上多了一人。
那人穿著一身錦衣華服,黑色的料子上用金線繡著祥瑞雲紋,一身氣度不凡的男人停在她身前。
女人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微微抬頭,視線從那雙黑靴開始一直往上直到看到那張陌生的臉。
男人生的龍章鳳姿,濃眉大眼。清俊的五官端正漂亮,是個很好看的男人。
是二哥的聲音,玉荷不會弄錯,可眼前人真的是二哥嗎?不一樣,和她期待中想象中的都不一樣。
曹魏皺眉,他蹲下身靠近她。
沒細瞧,就彎腰將他那哭的可憐的妻子抱起,隨後才問:“伺候你的人哪去了?”
那聲音溫柔至極,與往日沒有差彆,也讓玉荷知道這人就是她同床多年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