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你去死!”像是崖底生物對高處的神明發出的悲鳴,她恨曹魏,恨的想要他的命。
恨的想要對他抽經扒皮,恨的想要一刀一刀把他殺死:“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相信,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喜歡上你。”
“你簡直畜牲不如!”她拔出匕首,血流的更快,隨後向他的心臟刺去,因為知道自己力氣小,很有可能被推開,她用自己的身體做重量壓在他身上。
不管用什麼方法,她都要為她的丈夫報仇。她的二哥死的冤枉啊,他那麼善良的一個人,怎麼能那麼不明不白的死去。
她...還給他的仇人生了那麼多孩子。
她更是沒能在第一時間將他認出來,她認錯的整整四年。不是一天兩天,是整整四年,她對不起他。
“你去死!”歇斯底裡的聲音帶上絕望中的恨意,隻有殺了他,她和二哥那荒唐的人生才有一個交代。
眼淚大顆大顆的掉,漂亮的灰眸,逐漸變紅。那是瀕臨崩潰的痛苦,可她失敗了,在尖刀即將紮破那人的皮膚時。男人用手用力握住刀鋒,血從他手掌間滴落,男人卻始終沒有鬆手。
比起玉荷的絕望,眼前男人同樣如此。他知道他做的事情不算好人,可他給了她榮華富貴,尊貴的皇後之位。
他把他能給她的,都給了她。
隻為了討她歡心,隻為了讓她高興。可現在他還是比不了一個死人,一個鄉野樵夫。
所以,他怎麼能不崩潰。
他珍如珍寶的人兒,還要殺他。
可狠心,多恨他,才會在兩人新婚之夜做這種事:“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在等這夜。”
“為什麼非要是這天。”曹魏不僅痛苦喜歡的人要殺死他,還痛苦她將時間定在今夜。
他人不知道他又多期待今夜,她絕對清楚。就因為清楚,所以她要殺人誅心,要他在最開心最期待時被傷害。
那樣不管成沒成功,這一夜都會成為他永生的噩夢,讓他陷入絕望,在痛苦裡掙紮一生。
他咬牙切齒的質問,並未換來女人的遲疑,她隻是繼續用一雙浸滿恨意的眼睛看他,看的他心火燒的更旺。
“你以為你殺了我!”
“你以為我會難過,錯了,我隻會覺得這不算什麼。”
“你要知道,我可是殺了那堆與我爭權奪利的兄弟。殺了那群和我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你憑什麼認為,我會難過。”他用一雙浸滿血的手掐住她的咽喉,另一隻手捂住那把匕首。
巨大的窒息感,讓玉荷呼吸困難。但她就是不鬆手,她緊緊握住那把匕首,想要更進一步。
一下又一下,將他殺死。
可她隻是一個柔弱的女流,她眼盲心瞎,身無長物。就連隻雞都未成殺過,都是她的二哥在照顧她。
都是他保護她。
將她一個農女養的十指不沾陽春水,所以她怎麼能不為他報仇。就算會被
他掐死,她也要殺了他。
刀尖奮力向前,男人緊緊握住不退縮。就算五指都是鮮血,刀尖透骨,他也絕不鬆手。一個戰場上稱王的皇帝,什麼傷沒受過,這點疼於他而言還不如心底頭的疼。
他要她先鬆手,不管是被他掐的脫力鬆手,還是被他如今這幅凶狠模樣嚇得鬆手,他要她臣服,他讓她屈服,他要她認清現實。
他可以原諒她一次,就當她是不懂事,就當她是在和他耍脾氣。隻要她現在和他求和,他就原諒她,他們還和前些日子一樣。
是對恩愛的夫妻。
放完狠話,男人語氣終究是軟了下來,他用自己多年的武學經驗,將玉荷握在手中的匕首拿下丟到床上一角。
隨後握住她的手,將她摟進懷裡,語氣柔和道:“不要鬨好不好,這一刀就當你為他報仇了。我們和好,我們像以前一樣過日子。”
男人眼尾發紅,模樣陰狠,態度卻及其卑微:“想想小春花,想想章兒知兒。”
“他們都是我們的孩子,不要讓他們難過好不好。”眼淚和血染在一起,向來高傲的男人在這時也還是低下了頭。
因為他確實放不下,他愛她,還想和她好。他貪戀前些年的日子,這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他不想被毀掉。
所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拽著她。
可還是被拒絕了,女人眼中沒有情愛,隻有絕望中的恨意。她隻想殺了他,那樣漂亮的眼睛裡沒有他的身影,這讓曹魏破口大罵,失去理智:“你要我怎樣,我對你難道不好嗎?”
“我比任何人都愛你,我們還有三個孩子。他們還那麼小,那麼小!你要他們也去死嗎!”
“你殺了我,那些被我趕儘殺絕的人,會放過他們嗎?不會,他們會用更凶殘的手段對待他們,因為他們是我的孩子。”
“你想小春花死?”
孩子...孩子,帝王將相最是會撩撥心弦,知道他她心中最在乎什麼。玉荷最在乎趙二,趙二死後,就是那三個從她肚子裡爬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