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裡想不開!?
“……”
吐出一長串省略號,她趁著男孩子們“打鬨”的功夫溜回宿舍。
實在不行,或許可以考慮租個房子搬出去住,又不是付不起房租。
目送想要親近的小姐姐一點麵子也不給的關門謝客,中原中也將一肚子氣全算在搭檔頭頂,下手揍他的力道也大了幾分。
太宰治可不是挨打不還手的主,躲避中從衣袋裡抓了把麵粉出來朝前麵一撒,少年總算找到機會喘息:“哈,你還被泉討厭著呐,都多少年啦?等下可千萬要控製住渾身上下數不清的暴力因子哦,如果造成的損失不能通過後勤核驗報銷,就都從蛞蝓工資裡扣好了。”
看熱鬨不嫌事大,唯恐天下不亂,說得就是他。
中原中也胡亂擦掉蹭在臉頰上的麵粉,攥拳上前照頭又給了他一下,差點把人錘到牆裡去:“說得你好像很受歡迎,請問這個月你的工資還能是正數嗎?”
開什麼玩笑,太宰治這個名字和“有錢”完全不搭調,哪怕他開辟了組織近三分之二的新財路,本人仍舊窮得叮當三響。但凡他手裡能捏住一分錢,也不至於一分錢也沒。經常讓部下買單又不還,類似怨言就連森先生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是我總有辦法不讓泉生氣,你能嗎?隻要你還在呼吸就不會被原諒吧!”
非常會踩人痛腳的太宰治專撿搭檔不樂意聽的話說,中原中也頓時無語:“……”
他說得沒錯,泉不會原諒。
因為他們的緣故,數年前她失去了“父親”,自己沒有底氣要求她原諒——她是蘭堂先生早年從擂缽街裡撿回來收養的孩子,知曉內情的人都知道那個人去擂缽街究竟想找誰。
彼時蘭堂先生記憶尚未恢複,腦海裡的影像模模糊糊,順手就撿了似乎個最貼近印象的小東西,等帶回來洗乾淨一看,居然是個女孩子。先不論發色瞳色以及五官的區彆,單隻性彆就足夠讓他恍然大悟意識到撿錯了,但要是把小小的女孩兒重新扔回擂缽街那種貧民窟……好像又有點太過殘忍,於是泉便跟著白得的糊塗監護人留在Port Mafia裡混日子,直到今天。
進入組織前中原中也並不認識小林泉。
雖然大家都出身擂缽街,也不是什麼人都願意加入“羊”。關於她的事,少年還是從為蘭堂先生處理“後事”的組織成員那兒打聽來的。一開始他隻想通過隻字片語觸摸到自己的過去,不料卻先發掘出一筆無論如何也無法償還的債務。
唉……職場裡曆練過的女孩子有多難哄你們知道嗎!
想到這裡,中原中也拳頭更重了些——蘭堂先生的死又不是他一個人乾的,憑什麼太宰就好意思腆著臉頻頻騷擾泉?那些能從本部一路排到港口的女人還不夠這家夥禍害嗎!
少年們在門廳製造出來的噪音哪怕二樓也完全無法忽略,已經整理妥當換上睡衣打算補眠的小林泉默默摸出耳機眼罩戴好。
——知道她為什麼總也不待見這兩個人嗎?除了他們製造的大量破壞與海量賬單導致她工作量飆升外,打擾睡眠也是實在忍不了的一點。
不然還是咬咬牙去外麵租房子住吧,又不是付不起房租。
*
黃昏時分泉醒了,她打著哈欠舉起手伸懶腰,睡衣下露出流暢緊實的腰部線條。換過工作服束緊頭發,拿起手機檢查時她發現密密麻麻一條接一條完全沒有印象的陌生未接來電。
有誰會迫不及待如此著急找她這個不太有名氣的Port Mafia乾部?還是用這種膽大包天且匪夷所思的方式。
懷著這樣的疑惑,她劃了下手指打回去:“……”
安靜等待鈴聲斷斷續續持續三十秒左右,伴隨著沉重呼吸聲電波另一頭傳來沙啞至極的“你好”。
“您好,這裡是小林,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泉側頭夾著手機,穿絲襪換鞋佩戴胸卡,做好出門工作的準備。
“呼……呼……”接電話的人喘著粗氣停了很久,看來對麵的信號比較糟糕,隻能勉強從雜音裡聽出些含混不清的咕噥:“還給……我,把我的……還給……”
“?”
泉不太理解,將手機拿遠些甩甩再重新湊回耳邊:“您說什麼?信號不太好聽不清楚。遺失物品請撥打警用電話酌情報案,或者在報紙上公開尋物啟事。隻需要附上您願意付出的代價,一定會有人幫您把東西找回來。”
“……”
對麵卡住了,一陣尷尬的無言後對方默默掛斷電話。
“不知所謂。”小林泉將手機裝進口袋,關門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