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1 / 2)

和Lupin酒吧裡的輕鬆閒適截然相反,泉在即將下班結束工作前收到了一封令人哭笑不得的offer。該怎麼說呢?先不去討論對方究竟從何種渠道得到了她的電子郵箱……宗教機構挖角請她去做財務總監,開什麼玩笑!

該不會是太宰治搞得惡作劇吧?

懷疑有之,疑惑有之,然而……在看到待遇欄中承諾的不加班以及雙休日之後,泉不得不承認自己狠狠心動了一把。

錢財她是不缺的,森鷗外不會讓缺錢的人管錢,哪怕隻是名義上的背鍋俠。蘭堂先生當初遺留下的財產都在自己手裡,他生前雖然隻是個準乾部,銀行裡積攢下來的數字卻也不容小覷。

退休後去個輕鬆閒適的小機構按按計算器,是個好主意。當然了,最妙的規劃是搬去極富詩意的南國島嶼上優哉遊哉謳歌人生……

泉大概花了十分鐘時間暢想未來,想完了還得老老實實低頭核對本月事務所的賬務。她不是沒錢出去浪,她是沒命沒時間。

低頭一桌子票據賬本,抬頭已是漫天星鬥。泉揉揉僵硬到酸痛麻木的後脖頸,看著總算做平的賬目心滿意足歎了口氣——也許周日可以休息半天睡個懶覺。

打卡離開事務所的辦公樓,她突然想起那包一口也沒能吃到的馬卡龍色什錦口味棉花糖。有時候人總會對偶爾失之交臂的東西念念不忘,哪怕平日裡多一眼都懶得瞧。眼看鹽田開車來接自己回洋館,泉躊躇片刻終於忍不住道:“在前麵的便利店等一會兒,我想買點東西。”

“是,泉小姐。”

鹽田等她坐穩後啟動車子,透著喜氣和上司說起好消息:“新莊邀請了幾個熟人周末去他新買的房子裡聚餐,就當做是個簡單的結婚儀式。他特彆交代我一定要將您請到,所以…後天什麼時候去接您比較合適呢?”

“這麼快就置辦好產業了嗎?”泉向外看的視線收了回來,和鹽田一樣為新莊感到高興:“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雷厲風行,既然如此,我也得帶些伴手禮登門拜訪才好,不如去買些水果。”

“就知道您會這樣,水果什麼的我全包啦,您隻管輕輕鬆鬆吃頓家庭料理,好好休息一天。”

鹽田整個人比自己結婚還要興奮,已經開始興致勃勃的自言自語規劃著要怎樣捉弄新郎。泉跟著聽了一會兒,嘴角的微笑自始至終未曾落下。

來到距離洋館最近的便利店,鹽田按照要求將車停在路邊。泉若有所思的下車走進店鋪,在裡麵待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拎著棉花糖和一張卷得細細長長的包裝紙出來了:“走,告訴新莊我後天一定到,還有,你十點以後再來接我。”

“好嘞!”

鹽田高高興興一腳油門將泉送到洋館門口,另一位乾部正從已經停好的乾部配車裡走出來。橘發少年拍上車門,剛想走近些打招呼就看到泉臉上親切的微笑消失不見了,新換上的營業用表情假到足以被投訴。

中原中也:“……”

“嗯,中原先生辛苦了,再見。”經過少年身邊,她不能更禮貌的輕輕道彆,積攢多時的鬱氣終於衝破堤壩,中原中也負氣大聲嚷著:“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還是對我有意見?”

手腕……被捉住了,酒精的味道隱隱約約從橘發少年發間不斷向空氣中散逸。

喝醉了身手還能如此迅捷,不得不令人感歎這家夥不愧為年輕一代中體術最強者。

“您是誤會什麼了嗎?”泉沒有驚慌失措的掙紮,而是任由少年抓緊自己的手腕,試圖平靜理性的和他交流:“並不是您想的那樣,槍林彈雨的忙碌一天不累嗎?請回去好好休息吧。”

說實話,手腕被他抓得很痛,是那種打從骨縫裡往外鑽的疼痛感。但是作為一個成年人,橫豎她也不能與一個喝醉了的未成年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泉安靜的等待中原中也重歸冷靜——在她看來這孩子同樣屬於“精神不太正常”的範疇。

沒辦法啦,上梁不正下梁歪,森先生總是神經兮兮的把幻覺當真,蘭堂先生腦子宕機失憶,太宰治有明顯的抑鬱自毀傾向,中原中也則是典型的狂躁症,至於說地下室裡那位?

妥妥的自閉。

唉……看來組織需要的不是骨乾,而是一位極富耐心與經驗的精神科醫生。

“你!”

每次都是這樣,即使試圖使用武力,她也總會掛著為難而禮貌的營業笑容敷衍自己,就像個不和熊孩子認真的成熟大人——這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無理取鬨的低齡兒童……中原中也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