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2)

新莊昨天夜裡剛剛鬨了鬼的客廳此時人聲鼎沸熱鬨非凡,乾部們一離開,普通組織成員立刻放開了玩。瀧子被哄去樓上遠離那些刀尖舔血的大老粗,女主人帶著醒好的酒拉開露台玻璃門。

“泉小姐?今天真是多虧了您我和新莊才能得救,還勞累客人辛苦一番,實在不好意思。”她是那種非常傳統的,順從又堅韌的女人,長相平凡普通,誠懇的笑意與帶著薄繭的手指昭示著她的勤勞與樸實。

太宰治一貫對這種從頭到家貼滿“良家婦女”標簽的女人不怎麼感冒,假得不能更假的嬉笑著把臉扭開。泉懶得理他,起身從瀧子手上接過果盤與酒瓶直接放在自己麵前,挪了張椅子出來邀請她同坐:“麻煩你了,祝你新婚愉快,與新莊和和美美白頭到老。”

“謝謝您,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才好,今後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還請您千萬不要客氣。”瀧子舉起酒瓶先為泉斟滿酒液,環顧四周後猶猶豫豫道:“另兩位……成年了麼?”

“哎呀,彆管那些……”遊擊隊隊長話還沒說完就被後勤乾部斬釘截鐵岔開:“不用理他,這兩個都沒成年呢,至少現行法律準則下還沒有。雖然國會有降低法定成年年齡的提案,真正實施還得等好幾年以後。”

瀧子聽話的越過太宰治與中原中也,替坐在泉對麵的僧侶斟了酒:“辛苦您跑這一趟。”

夏油教主笑得極其不招人喜歡,放著杯子碰也不肯多碰一下:“沒幫上忙,不需要道謝。”

“這個人究竟是來乾嘛的?”中原先生幾度側目,最後終於忍不住,用胳膊肘指指夏油傑的方向和泉竊竊私語。

眼睛小的人耳朵往往特彆好使,荼蘼教教主習慣性將手抄進僧袍的袖子裡:“啊呀,我其實……”他頓了頓,選了套更容易說服人的說辭:“新莊先生約了我來做心理谘詢,最近他有些神經敏感,大約是工作壓力過大導致的,社會人常見的小毛病。”

小林泉似乎是個無神論者,這麼說話無疑能提高她的好感度。

他看上去一臉誠懇,瀧子打心底感激這人的上道。鑒於對方的主職,她當然明白丈夫約見宗教人士的真正原因。不過眼下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年輕人裡少有迷信故舊傳說的,沒誰願意當眾表現得神神叨叨。至於驅邪祓除之事,隻需蒙上層“科學”的麵紗,一切聽上去就都是那麼順理成章。

“夏油先生還是位心理谘詢方麵的執業醫師?”

工作壓力大導致出現幻覺,這個理由泉能夠接受。她不由對著一點也不像個僧侶的夏油傑刮目相看——宗教本就是一種極其特殊的社會意識形態,誕生於苦難,源自於向往。雖說其與科學之間涇渭分明,但在穩定情緒安撫人心這方麵,一時半會尚且討論不出神職人員與心理醫生孰強孰弱。

話說這不剛好就有一位“心理醫生”自己送上門兒了麼?依照他的談吐舉止以及袈裟的華麗程度判斷,可以肯定生意絕對興隆。

“……”夏油先生順勢點頭,假裝自己真有個什麼心理谘詢師的從業資格:“嗯。”

是不是的……可以想辦法是,但他絕對不會去給一群猴子做見鬼的心理谘詢,這麼說隻不過為了保留繼續與小林泉來往的借口。

太宰治:“……”

我就喜歡看這種場麵,如果忍不住笑出聲,會不會被打?

“所以,我正打算問問夏油先生是否願意在會社裡做個心理醫生的兼職呢,很多基層工作人員多少都有這方麵需要。”泉大感運氣轉好,眼看困擾組織上層許久的精神障礙終於有了轉機。

“總覺得很可疑。”中原中也自始至終都在警惕前者的一舉一動,完全沒發現麵前的水果菜品早就被太宰治偷偷拖走吃光:“底……額,基層有那麼多人難以承受工作……”

他想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個形容詞:“強度?”

“倒也不能說一個也沒有。”本著不在病人麵前談論病情的原則,泉對他報以十足和藹的微笑:“就當是給社長提前準備的福利。”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絕對是我近幾年聽到的,最好笑的一件事!”

太宰治恍然大悟,原來小林泉是這樣看待上司與同僚。在她眼裡,Port Mafia幾乎與精神病院畫上等號,作為組織上下難得的正常人這才不得不眼含慍怒一次又一次寬容諒解那些高額報損賬單。

誤以為這兩人拿森先生開玩笑,中原中也極不高興的看了眼太宰治,拳頭有點癢。小林泉是姐姐,他總不能和姐姐動手,那個奇怪的和尚絕非善類,他還在觀察,至於說新莊的老婆……他是吃飽了撐的才會打她,所以現場唯一能充當沙包的人就隻有青花魚了。

“你給我閉嘴!”

哪怕不操縱重力,中原乾部的體術在Port Mafia上層裡也屬於翹楚的存在,輕輕鬆鬆用太宰乾部的腦袋給新莊家的桌子開了條裂紋。

瀧子嚇了一大跳,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兩個少年說打就打了起來,還見了血:“哎呀,彆打彆打,有話好好說。”

“沒事的,小打小鬨而已。能麻煩你去廚房再端些食物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