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行業的營業許可?
森鷗外絕對不會把雞蛋全都裝在一個籃子裡,向野阪先生請求隻會是他準備好的、多重手段中的一種。
“是,我明白了。”事不過三,既然BOSS反複提及此事,也就意味著不能繼續推脫。
隻要小林張嘴,野阪大佬多少都會考慮一二,對於異能營業許可來說這份“一二”已然足夠,剩下就看Port Mafia首領如何將異能特務科長官這一軍。
“這件事就拜托你了,下去忙吧。”
達到目的的森先生異常好說話,泉向他彎彎腰,快步出去做事——慢了隻怕來不及給高瀨會的大小頭目們收拾屍體。
又是一夜忙碌,天亮前後勤組才將高瀨會駐地內橫七豎八的屍體清理乾淨。為了不讓警察們調查取證太辛苦,太陽出來前泉體貼的“幫”橫濱市內某處據說擁有百年曆史的老宅燃起熊熊大火。這種老宅子使用的木料早就在海風中吹打了不知道多少年內裡早已腐朽,鬆木杉木自身所蘊含的油脂又“非常豐富”,可以說是見火就著。等周圍居民撥打119請來消防員,宅子已經燒得隻剩一片焦土。
鑒於高瀨會是個窮凶極惡的社會組織,敢住在他們周圍的人非常少,有事沒事往這邊看的人就更少,警察們問了一上午也沒能問出有用的信息。找不到知情人與目擊者的情況下監控就是最後的手段,然而上上個月附近的監控設置剛被高瀨會自己派人一一砸壞,市政還沒來得及重新安裝。
這不是死無對證的問題,這是連“死”都無法定義的棘手情況。正所謂“沒有屍體就沒有謀殺”,宅邸燒得乾乾淨淨也就彆提什麼魯米諾反應,下手的人可以說是既喪心病狂又縝密嚴謹,完全不留任何後患。
一夜之間數十人灰飛煙滅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警視廳束手無策顏麵無存。就算懷疑目標盤踞在港口天天大搖大擺做生意,隻要沒有證據誰也拿他們沒法子。
就在警察們麵對餘煙嫋嫋的現場破口大罵時,某處遠離市中心的公寓樓下,加了一夜班的打工人一臉虛弱摔進電梯轎廂。
什麼試禮服?不試!等下午睡醒再說!
短暫運行後電梯停在五樓,金屬門朝兩側徐徐開啟。眼睛都睜不開的泉伸出手摸向通道……
“泉小姐,你還好嗎?”
骨節分明的有力大手接住搖搖欲墜的年輕女子,鄰居沉穩的聲線裡悄悄混入了些驚慌失措的沙啞:“要不要去醫院?”
“……”泉勉強哼哼了句“沒事”,對方猶豫片刻就像抱床被子似的輕鬆將她橫抱起來送回房間。
“我很抱歉,失禮了!”
七海建人沒想那麼多,抓起小林泉的手指摁在門鎖上,指紋鎖應聲彈開。懷裡的女人憔悴得就像半夜三更下礦井挖了一夜煤,有經驗的社畜不用看就知道她這是忙了一整個通宵,過度疲勞引發了高熱。
森氏原來是如此嚴苛的會社嗎?居然連女性也不得不如此拚命。相比之下新宿那些三觀扭曲的金融家都顯得那麼仁慈,至少他們還知道員工不是機器需要睡眠。
直到把她放在臥室床上,看著女子一點一點縮進被子呼吸也變得綿長,他才意識到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麼。趕緊想點彆的忘記吧,嗯,臥室裡的壁紙圖案還挺溫馨……七海建人注意到他曾經蓋過的小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擺在置物架上,空氣中滿是紡織品洗曬後留下的芳香。
替她放下遮擋陽光的窗簾,他走出小林泉的臥室,不忘順手帶上門。客廳裡堆著的無用家電早就被拖走了,地板上多了塊橢圓形的乳黃色毛絨地毯。
小林泉是不一樣的,他突然異常敏感的意識到這一點。她和家入前輩、庵前輩,以及冥冥前輩不一樣,和曾被他從咒靈嘴下拖出來的受害者們不一樣,和熱辣豪邁主動遞名片上前搭訕的煩人富婆們更不一樣。她非常特殊,特殊到自己無論如何也放不下,總要擔心她會不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遇上危險。
比如說……看不見的,來自於彼岸的危險。
還好今天這次隻是虛驚一場,青年站在芳鄰的客廳裡猶豫了很久,到底還是認命的走進廚房。忙了一夜倒頭就睡,等燒退了醒過來後一定會餓到胃痛,但願小林泉在家裡儲備了可以煮粥的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