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六年,臘月二十五。
外麵下著鵝毛大雪,屋內溫暖如春。武婧兒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和人打麻將。
但她的牌運似乎不太好,都輸了一匣子的錢。武婧兒對其他三人道:“這個位置運氣不好,你們誰和我換換位置?”
左右兩側的丫鬟紛紛搖頭,護住手中的牌,朝旁邊努嘴。
“我來換吧。”武婧兒對麵的俊美男子笑著站起來道。
這男子約莫二十七八歲,身材高大健碩,肌膚呈小麥色。他叫雲川,是武婧兒的麵首。
丈夫在兒子兩歲時得了風寒去了,武婧兒靠著娘家的勢力,操持家業,養育兒子。
突然兩年前,十一歲的兒子秦夢年送了母親一個大禮,一位家世清白、人品忠厚的麵首。
武婧兒收到大禮後,人都驚呆了。她是穿越來的,思想再開放,但也沒想到兒子竟然送她麵首。
難道兒子教得好,堪比小棉襖?
不對,這個兒子當時才十一歲呀!
武婧兒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兒子,她要給兒子做好榜樣。
這雲川絕對有188,小說男主的標準身高,寬肩窄腰,肌肉分明,麥色肌膚,容貌俊朗。
秦夢年不以為意,他安排雲川在秦家花園當園丁。
去年夏末的晚上,天氣異常燥熱,武婧兒心煩意亂,披了衣服在花園散步,就看見雲川脫了上衣在洗澡。
銀月當空,玉宇無塵。
雲川看見武婧兒後沒有躲閃,反而大大方方展示了身材,羞得武婧兒滿臉通紅,口乾舌燥。
一來二去,二人成了事。事成之後,武婧兒見秦夢年頗為尷尬,秦夢年坦然處之。沒過多久,武婧兒也放下尷尬,平常相處。
全府上下都知道雲川是當家娘子的麵首,武婧兒如今也大大方方,絲毫沒有掩飾。
“若是我贏了,分你一半。”武婧兒坐在雲川的座位上,一邊摸牌,一邊道:“我早上起來聽見麻雀嘰嘰喳喳叫,說不定咱們家有喜事。”
大丫鬟春蘭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娘子院裡遊廊上掛著的空鳥籠裡有小米。”
另一個大丫鬟夏柳接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報喜的是喜鵲而不是麻雀。”
武婧兒:“再拆我台,小心我扣你們月錢。”
春蘭笑道:“娘子說了大過年不打小孩,童言無忌。”
雲川噗嗤笑出聲,見武婧兒看過來,忙將手中的牌放下,舉起手道:“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武婧兒這才滿意,視線落下雲川剛打下的那張牌——紅中,眼睛一亮,得意地看向春蘭和夏柳。
春蘭和夏柳一臉驚訝,不可置信道:“今天真的有喜事?”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中年男子滿臉喜氣地進來。
“娘子大喜啊!”
“娘子娘家堂妹封了皇後。”
武婧兒猛然站起來,激動道:“你說的是真的?”
李管家重重地點頭道:“這是從官府得來的消息。誰曾想咱們並州竟然出了一位皇後,還是娘子的娘家妹子。”
武婧兒雙手合十,喜道:“上天保佑。”鬼知道她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封後是武則天輝煌燦爛人生的開始,自此武則天就如虎生雙翼,魚躍龍門,衝天而去。
武婧兒對曆史不了解,她不知道那個小她四歲和她說得來的小堂妹竟然是曆史上鼎鼎大名的武則天,直到小堂妹十四歲時被唐太宗納入宮中。
姓武,又是太宗才人,這不是武則天還能是誰?
然而武婧兒能做的事情並不多。在小堂妹進宮前,已經出嫁的武婧兒回了趟娘家,送給小堂妹些易於攜帶的金銀珠寶,囑咐她道:“在皇宮裡該花的錢就要花,不能省著。”
貞觀二十三年五月,唐太宗李世民病逝,武媚娘在後宮沉寂十二年後,和其他沒有子女的妃嬪入感業寺為尼。
武婧兒聽說了,又托心腹給在感業寺內的武則天送了銀錢和一個錦囊。
如今,武媚娘苦儘甘來,晉為皇後,即將一展雄圖,翱翔九天。
武婧兒豈能不喜?
“恭喜娘子,賀喜娘子!”屋內的人也喜氣洋洋道。
武婧兒高興道:“家裡每人多發三個月的月錢。”聞言,眾人更加高興了。
“恭喜阿娘!”門外又進來一位身披大紅羽緞鶴氅的少年,這少年正是秦夢年。
武婧兒笑著道:“你也知道啦,你堂姨當了皇後!”
秦夢年將鶴氅遞給春蘭,又朝雲川微微點頭,坐到榻上,道:“堂姨是皇後,一國之母,後宮之中最大,這下阿娘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