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一眾心腹離開,而另一群人在負責給他們打掩護。
“把皇子給帶上。”
周帝在離開時,還提到了皇子。
他這一波損失慘重,皇子在他手裡,好歹能換點利益。
一行人在大火中的轉移,慌慌張張的,沒有半點的從容。
淩奕在等機會,小團子也在等機會。
水水……也在等著機會。
亂哄哄的人群,一塊走著,一股子熟悉的香,在人群中散了開來。
苟相國在嗅到這香後,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他嗅了好幾下,才臉色陡變:“是迷藥香。”
這迷藥香,在抓皇子的時候用過。
苟相國的話音落下,周帝及他旁邊的人,目光立即鎖定到了水水娘身上。
這香,是水水娘調製的,也是她來保管的。
“不,不是我。”
水水娘被擠在人群中,剛和水水擠散,她還沒來得及找到水水,就聽到了苟相國的話。
“我的香……我的香丟了。”
水水娘丟完了水水,又發現自己的香也丟了。
她不敢置信的更大的眼睛,在腦海裡已經不可控的想象出了水水偷她香的畫麵。
“不可能。”
水水娘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水水為什麼會這麼做,他不可能會這麼做。”
她雖不是水水的親娘,但看見水水被欺負了,她也會上前阻止。
她在家的時候,也會給水水做飯。
她在水水眼裡,就是親娘啊。
水水娘不能接受水水可能偷走了自己香的事實,可她還沒有從這個打擊中緩過身來,一抬頭,就看見了周帝冷的可怕的臉。
周帝長相並不好看,他做出這副冰冷的表情來,實在是很滲人。
水水娘幾乎是瞬間,就把責任推到了水水身上:“陛下,是我沒看好水水……”
“水水跟皇子認識,關係還很好,他定是知道皇子在這裡,所以去救皇子了。”
“陛下,我真沒想到他會這麼做,他竟然連我這個娘,都敢背叛。”
水水娘說著說著,就泫然欲泣起來。
她模樣不錯,這副垂淚的嬌弱姿態,如果放在從前,會招來周帝的憐惜。
可這會兒,周帝恨不得弄死。
迷香是用藥草製作出來的,且這香裡還摻了一種毒,他強壓下情緒,命令人把水水娘給看住了帶走。
等離開這裡,他還需要水水娘去調製解藥。
水水娘的迷香很好用,對彆人好用,對自己人也好用。
大火,迷香,他們白日裡的那些機關,如今都在一樣一樣的被還回來。
小團子隻會帶路,沒法把哥從壞人手裡搶過來。
就在他急到爪爪都要亂打轉時,他看見壓著哥的人,毫無預兆的倒了下來。
壞人倒下來,露出了身後正拎著棍子的水水。
小團子:“!”
小團子圓溜溜的眼睛裡,倒映著拎木棍的水水,他在這一秒鐘裡,小腦袋瓜裡都滿是欽佩。
“嘰。”
好棒!
小團子眼睛亮晶晶的,興衝衝的給他們帶著路。
水水有木棍有迷煙,最最重要的是,他有水水娘這層關係,遇到的人對他根本都不設防。
這些人還都以為他也是自己人。
水水在碰到人時,也不多說什麼話,隻彆人問一句,他答一句。
“你怎麼過來了?”
“人多,找不到。”
“找不到你娘了?你娘還真沒說錯,你還真是個小傻子。行了,跟著我走吧,還有皇子,不要反抗。”
威脅的話又一遍說出來。
淩奕聽的人都麻了。
而水水小臉認真的回答完人的問題後,跟在對方後麵,趁人不注意就是一棍子。
他砸的穩準狠,看的小團子都不由得拍爪爪,想給他鼓個掌。
在默契的配合下,他們還真的背著人,一路磕磕絆絆的走了出來。
在重見天日的刹那,水水蹲下來,一手抱住了小團子,一手牽起了淩奕的手。
“要跑。”他言簡意賅的說道。
他們這一路能走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走出來後也不能浪費時間。
否則被追上,他們可能都會死。
“好,跑吧。”
淩奕對跑路沒什麼意見,但對他還抱著一隻小團子有點意見:“你把這個小東西放生了,我們倆跑就行了。”
帶上這麼個小東西,跑路都要多擔點分量。
水水搖了搖頭,把小團子抱得緊緊的。
“爪爪疼。”
他還記得小團子的爪爪不舒服,所以不能讓小團子自己跑。
“你這麼關心這個小東西乾什麼?”淩奕實在是不解。
水水牽著他的手,已經帶著他跑了起來。
而淩奕問的問題,直到他們跑到了很遠很遠,也跑到了天色全黑,他在找容身之處的時候,才慢吞吞的回答道:“是小七。”
淩奕:“?”
淩奕:“什麼?”
淩奕正在把這個容身之處收拾一下,這會兒天太黑了,他們貿然找路,恐怕會更危險,所以這一夜他們要在這裡休息。
水水回答問題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淩奕一開始都不知道他在回答自己哪個問題。
直到他們全部坐下來,包括小團子也怒氣衝衝的走到他麵前,水水指了指小團子,對著他清晰的重複道:“是小七。”
這個被哥嫌棄的小東西,是小七。
水水在說完話後,看淩奕的眼神也透著茫然:“你喜歡小七啊。”
水水雖然跟他們接觸到的時不是很長,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哥很喜歡小七。
可是剛才,哥嫌棄小七嫌棄了一路。
“水水,你是不是腦袋不舒服?你在說什麼胡話呢。”
淩奕伸手探了探水水額頭的溫度,溫度一點都不燙,他靠著背後的石頭,對水水說的話隻覺得是胡言亂語。
“這麼個黑乎乎的小東西,跟我的小七可對不上號。”
小七白白軟軟的,小東西黑的像是去挖了煤。
最最關鍵的是,他的小七是個人,這個小東西又不是個人。
眼看哥還在持續說著自己不愛聽的話,黑乎乎的小煤團徹底爆發了。
他這會兒也不在意自己掉馬架,會不會嚇到哥。他隻瞪著著哥,小黑臉超凶的嘰了一聲。
下一秒,在哥還帶著調侃意味的目光下,他從黑乎乎的小團子,變回了黑乎乎的小皇子。
小皇子憋到現在,終於能開口說話了。他仰著小黑臉,指控著麵前的哥:“你踩我的爪爪!踩的可疼了!”
“你說我是小煤球!說了好幾遍!”
“不抱我,我想抱你,你都不讓抱!”
“你是壞哥!”
憋到現在的小崽崽,一句接一句的指控著認不出來崽崽的笨蛋哥。
他指控的可起勁兒了,而水水在旁邊還時不時的點頭,像是在附和。
他摸過小七的爪爪,很軟的,不能踩。
兩隻崽一個指控,一個點頭,讓麵前的淩奕,大腦都空白了。
他本就虛弱的身子,迎風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