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無,我去找一找,你好好睡覺。”
小崽崽眼巴巴的看著阿無,其實是想讓阿無同意他出去找。
“算了,我去找。”
“得了,你們倆彆去了,我過去。”
他們說著說著,最後還是全員出動了。
小崽崽看看臭著小臉的滕良,他還把自己的小手遞了過去,讓滕良牽著。
阿無牽著他左邊的小手,滕良可以牽他右邊的小手。
在牽到小崽崽軟乎乎的小手後,滕良臭著的小臉瞬間喜笑顏開。
“真是奇了怪了。”
滕良攥著小崽崽熱乎乎的小手,問道:“都是吃一樣的飯,怎麼小包子的手就是軟乎乎的?”
阿無睨他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智力不發達的傻子。
他的崽崽才三歲,正是肉嘟嘟的時候,彆說手是軟軟的了,他的小胖腳更軟。
幾個人找了一會兒,找出了點線索來。
“傍晚有人來關山居外麵了,說是來找翟白的。”
這是最後一個見過翟白的小孩說的,他也不知道是誰來找的翟白。
他努力回想了半天,最後也隻憋出來一句:“好像是他的家裡人吧,但我也不是很確定。”
一聽說是家裡人,小崽崽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來這裡來了這麼長時間,小崽崽再清楚不過了,除了他以外,其他的小孩兒們來這裡,都是在家裡過得不怎麼好的。
包括笑起來很可愛的葉笑笑,她是在姐姐奪權失敗後,自己被姐姐送到這裡來的。
她姐姐把她送過來,是為了保住她。
因為如果她繼續留在家裡,她可能會死。
葉笑笑的家裡,是女子當家的。
“阿無,我們去找大考官問一問吧。”
小崽崽去找大考官找的次數多了,現在遇到事情,他的小腦袋瓜裡第一個閃現出來的也是大考官。
阿無懶得看大考官那張臉。
他淡淡道:“隨夫子離這裡最近,我們去找隨夫子。”
“也可以的。”
小崽崽點點頭,去找了隨夫子。
隨安這會兒都已經上床睡覺了,他躺在被子裡,睡得安安穩穩。
正睡著,他的窗戶被敲得砰砰響。
一開始,隨安把被子拉上來,蒙住腦袋,是不想管的。
可他不知道,上一個被小崽崽敲窗戶的人,也做出了跟他此刻相同的動作。
他們全都假裝聽不到。
然後,又全都被吵了起來。
隨安起來的時候,臉都黑了。
他摁亮了燈,看向了窗戶。
趴在窗戶邊上的小崽崽,衝他咧了咧小嘴。
隨安:“……”
隨安黑著臉,幾步走了過來,把窗戶打開了。
“大半夜的,你敲窗戶乾什麼?”
“我,我看看你睡著了沒有。”
小崽崽把人叫起來,老老實實的說道。
他隻有敲敲窗戶,看看裡頭的人睡著了沒有,才好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隨安沒病也險些給氣出病來。
他按按太陽穴,說道:“我睡了,你回去吧。”
“你沒有睡覺呀。”
小崽崽抓緊時間,翻過去,抱住了夫子:“夫子,小白沒有回去睡覺,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呀?”
“都這麼晚了,大家都要睡覺的,就小白沒有回來睡覺。”
“誰說就他沒有睡覺?你們不也是沒睡嗎?”
隨安沒好氣的說道:“現在我也沒睡了。”
“夫子夫子,小白還是小孩子,要管一管的呀。”
這麼晚了,小孩子不見了,當大人的都是要管一管的。
“夫子,管一管叭,管一管小白叭。”
眼看著小崽崽都要爬到自己身上了,隨安托著他的小屁股,一邊防著他倒下去,一邊跟他說道:“小白不會有什麼事,他的下落,辦事處那邊最清楚。這事兒歸辦事處的管,你要是擔心,可以去問張三。”
小崽崽聞言,點了點腦袋,他從隨安身上滑了下來,然後對著隨安擺了擺小手:“夫子,我們去找張三叔叔,你要早點睡覺呀。不要熬夜,大人熬夜了會禿頭的。”
隨安:“……”
隨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他摸完頭發,心裡放鬆了點。
還好,他的頭發還算多。
小崽崽叮囑完了隨夫子後,又去敲張三的窗戶。
張三住的地方,小崽崽可熟了。
他敲了會窗戶,可睡覺還打呼嚕的張三,睡得太死,一點都沒聽到。
小崽崽也不慌,他放棄了窗戶,帶著阿無跟滕良,扭頭去了另一邊。
張三還有一個窗戶壞了,可他很懶,一直都沒有修。
小崽崽衝壞掉的的窗戶爬進去,他爬進去後,讓阿無跟滕良在外麵等著,他進去叫人。
大半夜的把人叫醒不太好。
可是小孩丟了,不叫大人又不行。
小崽崽來到張三的床前,糾結的坐到他身邊,張了張嘴,小小聲的叫道:“叔叔。”
他這麼小心翼翼的叫,自然吵不醒張三。
可是很大聲的叫,大半夜的又很不禮貌。
小崽崽內心掙紮了一會兒後,還是決定要輕柔的把張三給叫醒。
他語調軟軟的,慢慢的,貼著張三的耳畔,輕輕叫道:“張三叔叔,醒一醒呀。”
“醒一醒,張三叔叔。”
小崽崽輕慢的語調,在耳畔幽幽響著,閉著眼睛的張三,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
小崽崽在裡頭叫人,阿無跟滕良在外麵等著。
滕良往裡頭看了一眼,他看看趴在床邊的崽崽後,沉默了一下,隨後,發自內心的問道:“小包子這樣叫張三,真的不會把張三給嚇死嗎?”
大半夜的,任誰的耳邊傳來幽幽的小嗓音,都得打哆嗦吧。
等打著哆嗦醒過來,一扭頭,再看見旁邊咧著嘴笑的小崽崽。
換了他,他能當場撅過去。
阿無也往裡瞥了一眼,淡淡道:“不會,崽崽有分寸。”
崽崽之前也這樣叫過他三哥,他三哥還是個病秧子,都沒被崽崽給嚇死。
張三是個大人了,嚇不死。
嚇死了,他就把崽崽帶走,假裝沒來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