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瑞不是很會罵人, 不過軍隊之前,也輪不著他罵人。
慕容煦黑著俊臉,收了罵罵咧咧, 直接朝前方殺了過來。
戰場上殺伐四起。
淩瑞提著長槍,在這種時刻,半點都不掉鏈子。
他漂亮的臉蛋上沾了血, 雙手也震得發麻,有敵人死在他的手上, 還不止一個。
戰場上刀劍無眼,連慕容煦都不能保證自己可以毫發無傷,但淩瑞卻可以。
砍向他的刀劍,還沒碰到他,就不小心歪了方向。
接連幾次的歪方向,讓馬背上的淩瑞, 眼睛亮了亮。
“舅舅, 你離我近一些!”
淩瑞能感知到自己的這份“幸運”, 他想用自己的這份幸運,來保護舅舅。
不知過了多久。
廝殺暫停, 敵軍退到了數裡開外。
慕容煦帶著人清掃戰場, 淩瑞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將沒死的敵人俘獲。
俘獲的敵人被關起來, 且關他們的位置, 是距離他們自己營地的一裡地之外。
“舅舅,為什麼要把他們放在這裡?”
淩瑞看著這些人的安置, 不太理解。
慕容煦回過頭,看看他,應道:“這些人可能染了病, 如果帶回我們軍隊裡,我們的人會被染上。”
“那怎麼不殺了他們?”
“留著他們,我要問一些東西。”
慕容煦要問的東西,是敵方的軍中情況。
至於怎麼審問的,淩瑞沒有親眼瞧見。
慕容煦讓他在外頭乖乖等著。
舅甥倆待在一塊兒,時間也不覺過得飛快。
慕容煦沒審問出來有用的東西,但被他叫來的淩瑞,起了大用。
“小七,這新藥,也是關山居的?”
“對。”
啟朝軍中的情況,淩瑞看在眼裡,他拿了來時帶的藥,還有製藥的藥方:“我找到連清叔叔了,這些是問連清叔叔要的。”
聽見連清的名字,慕容煦也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他在觀山居住過,所以知道關山居真正的主人是誰。
連清給的東西,毫無疑問,定是最有用的。
“你連清叔叔現在在哪兒?”
“他在等老大呢,我給老大寫信了,讓他來跟連清叔叔見麵。”
“行,等下次見了他,我再向他道謝。”
淩瑞拿出來的藥和藥方,在第一時間,就被用在了軍中。
慣會耍陰招的敵軍,在淩瑞到來後,終於吃了癟。
“小七。”
軍中勞累,慕容煦帶著淩瑞,也鮮少能抽出休息的時間。他拍拍寶貝外甥的肩膀,語氣裡略帶了幾分的心疼:“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
“舅舅,我不辛苦。”
淩瑞仰著臉蛋,笑起來還有個小酒窩,他眼睛彎彎的,清亮的嗓音裡透著少年人的精活力:“你跟大姨才辛苦呢。”
淩瑞隻是來這裡幫忙了一段時間,可舅舅還有大姨姨卻是抗敵了許久。
比起常年駐外的將士們,他可不覺得自己能稱得上辛苦二字。
慕容煦聽著他的話,抬手揉了下他的臉蛋。
“我的小七,真是越長大越懂事。”
舅甥倆沒能閒話太久,很快,就有人來叫走了慕容煦。
這次齊國聯合其他一些小國,頻頻在啟朝邊境作亂。
他們之中不知道是誰在出陰招兒,各種陰損的路數,讓人發指。
慕容煦把淩瑞叫來,也是知道淩瑞在關山居上的課多,說不定能有化解這些的法子。
比如,對方用的毒,再比如,對方那些沒見過的機關。
慕容煦沒叫錯人,淩瑞剛好能應付這些。
淩瑞在這裡一忙起來,自然是沒時間跟阿無去會麵了。
夜深人靜。
淩瑞躺在營帳裡,抬頭看天。
他抱著被子,有點睡不著。
“不知道阿無在做什麼。”
淩瑞喃喃著,念著阿無的名字。他對阿無的追求,這還沒有追上呢。
淩瑞念著念著阿無,又是惆悵又是期待,種種情緒摻合著,到最後,他眼皮子昏昏沉沉的,連怎麼睡著的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但他知道自己做了個什麼樣的夢。
他夢見,他蒙上了阿無的眼睛。
再然後,他小心翼翼的不出聲,對著被蒙了眼睛的阿無,親了親嘴巴。
親嘴巴,解衣服。
這個夢長長的,可是後半段,由於淩瑞缺少做夢素材,所以夢境裡的內容,都跟著有些單調了。
等淩瑞醒過來,他木愣愣的睜眼瞅著營帳頂,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殿下,您醒了嗎?”
營帳外有聲音響起,淩瑞向來早日,今日起的晚了些。
他坐起來,臉蛋上的緋意未消,原本清亮的嗓音,也帶了異樣的啞意。
“我醒了,你稍等一會兒。”
淩瑞說完,顧不得再回想自己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