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月墜雙河 鷺清 7286 字 4個月前

熟悉的聲音傳來,她頓時麵露欣喜:“祁墨哥哥,你醒啦?”

蕭祁墨有氣無力的嗯了聲,放開她的手,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卻忘了自己左胸受傷,唇間嘶的一聲,眉頭突然皺緊。

“等等,先彆動!你彆扯到了傷口!”卜幼瑩也蹙起眉間,趕緊起身給他墊上枕頭,扶著他慢慢靠了上去。

等他坐好,她又道:“祁墨哥哥,你在這兒等我,我去給你叫禦醫來。”說罷,便欲起身離開。

手腕再一次被人抓住。

她回首,隻見蕭祁墨扯出一抹淺笑,輕聲開口:“不用了,我不疼。”

“可是…”她不太放心。

話未出口,病人又補充道:“我才剛醒,人多了,反倒頭疼。”

“那也是…”見他堅持,卜幼瑩隻好坐了回去,接著關心:“那你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吧。”

這回他倒是沒拒絕,鬆了她的手腕。

卜幼瑩起身去倒了一杯熱水,小心吹溫後,順其自然地便遞到了他唇邊,也沒想過讓他自己用右手喝。

蕭祁墨就這樣就著她的手,一點一點將那杯溫水飲儘。

她絲毫不覺得有任何問題,眼前的蕭祁墨臉色蒼白,看起來有氣無力,風一吹便倒,喝水嘛,自然也喝得慢些。

她耐心舉著,待他喝完,又取出貼身手帕,細細將他唇邊的水珠拭去,才起身去放好茶杯。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連對麵微怔的表情也不曾注意。

等她坐回來,接著又問:“你睡了這麼久餓不餓啊?想不想吃點什麼?”

可問完還未等蕭祁墨回答,她又自顧自道:“不對,受傷了不能亂吃東西,不然傷口會惡化。那你還想喝水嗎?我再去給你倒。”

對麵人聽著這緊促的話語,極輕地笑了聲,搖了搖頭:“我不渴了,就是有點熱,你可以去幫我開個窗嗎?”

話落,她並未立刻行動,隻是觀察著他的臉色——

除了眼尾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外,皮膚白得如紙一般,毫無血色。

怎麼會感覺熱呢?

雖說時節已入春,天氣不算寒涼,但上京城地處北方,還遠遠未到熱的時候。

她又看了一眼窗戶,都是開了一條縫隙通風的,會不會是……

於是問道:“祁墨哥哥,你是不是發燒了呀?聽說受傷的人若是傷口發炎便容易發燒,要不我還是找禦醫來看看吧?”

燭光躍動,蕭祁墨眼簾低垂,睫羽的陰影蓋住眸中情緒,不過須臾,便又抬眸與她對視。

他無力地笑了笑:“阿瑩,不如你幫我看看可好?若真是發燒,再找禦醫也不遲。”

“唉,你這樣諱疾忌醫可不好啊…”她無奈地歎了聲氣,仍是將手背貼上了他的額心。

好像…也不是很燙。

卜幼瑩收回手,不太敢確信自己的檢驗結果,萬一是她方法不對,檢驗不準,那自己不就害了他嘛。

也許是自己的手太暖和了,還是應當試試母親的法子才好。

想罷,她看向蕭祁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手可能太熱了,我再用彆的法子測一下。”

“嗯?”

話音剛落,少女驀地湊近,額心與額心緊緊相貼。

榻上之人頓時身體一滯,連呼吸都停了一瞬,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眼前人的唇。

似櫻似蕾,紅豔潤澤,若有似無的口脂香在他鼻尖縈繞,如無形的勾魂鎖,勾著他想咬上一口。

突地,開門聲響起。

赤色身影從門外走進來,視線落在二人身上,臉色霎時沉了下去。

“你們在乾什麼?”

“祁頌?”卜幼瑩連忙起身,快步走近,將他渾身上下觀察了個遍:“你可有受傷?阿芸說你獨自去追凶手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見心上人一如既往的緊張自己,蕭祁頌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些。

隨即又看向床榻上的兄長,麵色蒼白的模樣似是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坦然回視著自己。

也許,真是自己誤會了......

他低了低眸,牽起笑容柔聲答她:“我沒有受傷,凶手我已經抓住了,所以特地來告訴哥一聲,順便看看他的傷勢。對了,你們方才在做什麼?”

聞言,卜幼瑩這才鬆了口氣,回道:“方才祁墨哥哥說自己熱,我想著他興許是發燒了,便幫他看看。”

聽罷,蕭祁頌抬腳來到兄長麵前,坐在方才她坐過的位置上,伸出手背在他額上貼了頃刻。

“沒有發燒啊。”他收回手,“哥,你現在還熱嗎?若是還熱,我便得叫禦醫過來看看了。”

蕭祁墨扯了下嘴角:“你帶了這麼些涼氣進來,我哪裡還會熱。”

他說完,卜幼瑩才注意到門沒有關,便又過去將房門關上,以免他著涼。

隨後蕭祁頌又關心起兄長的傷勢,聽他說未傷及心臟,才將懸了一整日的心放下來。

談及此處,卜幼瑩麵露愧色道:“祁墨哥哥,抱歉啊,我當初不該催促你抓住凶手的......”

蕭祁墨張張唇,還未說話,一旁的祁頌先開了口:“阿瑩,這與你又沒有關係,你不必道歉。而且,今日是我魯莽了,沒想到中了他們的圈套,大哥其實是替我擋了一箭。”

“圈套?這又是怎麼回事?”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