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假浪子045 “可能是因為想你了吧”……(1 / 2)

馴野 袖刀 15548 字 4個月前

江靜月和白思思搭乘李文清的車到了菀市市中心。

得知她們是來出差的, 李文清還問了一下她們工作的地方,想著給她們推薦附近比較好的酒店。

還說要是江靜月她們有空,晚上可以一起吃個飯。

江靜月本想拒絕他的好意, 但白思思口快一些, 搶在她前麵回了李文清的話。

一副生怕江靜月和李文清過多交流的樣子。

“多謝李醫生好意,不過我已經提前在網上訂好酒店了,就不麻煩李醫生了。”

“那我們直接送你們到落腳的酒店吧, 也免得你們帶著行李箱打車折騰。”

李文清考慮得十分周到,而且處事體貼。

白思思都快被他溫文爾雅的樣子迷倒了,但她又想到顧堯野的轉賬, 立刻清醒過來:“不用了, 我們直接去市公安局, 暫時不回酒店那邊。”

許是白思思提到了市公安局的緣故,李文清和他的同事都愣了一下, 似是不明白她們兩個姑娘, 去市公安局做什麼?

不過也隻是疑惑了片刻,李文清便率先反應過來:“所以江小姐和白小姐是去市局出差?”

“是啊。”白思思笑笑,“所以李醫生的好意我們隻能心領了。”

“這次出差任務重, 實在是耽擱不起。”

她指的是李文清想要約飯這件事。

李文清的同事本來專心開著車, 一聽江靜月她們是來菀市市局出差的,也後知後覺地猜到了兩個姑娘的職業。

當然也就想到了近來菀市發生的大事件。

“兩位是為了連環殺人案來的吧?”

“這凶手可真是個變態,殺了人, 還把人臉皮生生剝下來……真希望你們警方趕緊把凶手抓住。”

李文清那位姓張的同事歎了一口氣。

聽他這麼說,白思思忽然警覺起來。

她下意識看向一旁的江靜月,果然看見江靜月的神色凝重了許多。

車內寂靜了片刻,江靜月淡淡笑了一下,略隨意的語氣, 問開車的張哥:“怎麼,這案子你們菀市的媒體有報道過嗎?”

按規矩,這樣重大的案子,警方都會封鎖消息,防止案情外泄才是。

怎麼聽姓張的意思,他似乎知道一些案情的細節?

張遠連忙否認:“怎麼可能公開報道,這樣重大的案子,豈不是會搞得人心惶惶。”

“那你怎麼……”白思思接話。

沒等她說完,張遠借著等紅綠燈,扭頭看了副駕駛的李文清一眼,語調沉了一些:“二位有所不知,文清的母親就是第一個受害者。”

“不然我們也不可能知曉那個凶手有多變態。簡直罪大惡極,抓到了就該直接槍.斃。”

張遠憤憤。

坐在他旁邊的李文清卻沉默了許久。

似是被提起了傷心事,他去外地出差才勉強養好的傷疤,又被生生撕開了。

白思思詫異地看向李文清,隨後麵露同情之色,識趣地不再提殺人案的事。

江靜月則說了一聲“抱歉”,提及旁人的傷心事,雖然無意,卻也應該道歉。

接下來的路程中,車內安靜無聲。

直到車子在菀市市公安局大門口停下,張遠才招呼李文清下車,幫兩個姑娘拿一下行李箱。

和李文清他們分開時,江靜月同男人認真保證,一定會竭儘全力,和菀市公安局的同事一起,早日抓到凶手,告慰他母親的在天之靈。

她這麼說,無非是想給受害者的家屬一些安慰。

李文清似是被她的關切安慰到,終於笑了一下,“謝謝江小姐,希望你們早日破案。”

-

江靜月和白思思抵達菀市公安局後,便第一時間投入了工作當中。

專案組的組長為沒能派車去機場接她們而表示歉意。

實在是市局抽調不出人手來。

為表歉意,組長願意自掏腰包給她們報銷打車費用。

江靜月當然拒絕了。

本來她們也是搭了順風車,沒什麼費用可言。

和菀市市局的同行熟悉了一下後,江靜月和白思思便進入了解剖室。

正如之前張遠所說,這次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屬實是個喪心病狂的變態。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接連作案三次。

受害者皆為女性,且死因皆是因為割腕後失血過多而亡。

最讓人無法理解的是,凶手在死者死後,還淡定細致地將死者的臉皮剝了下來。

剝落的臉皮會被破壞。

前麵兩起案子,菀市的法醫已經儘自己所能,將破壞後的臉部皮膚拚接縫合,儘可能還原死者的容貌,以便為破案提供更多的線索。

但是第三次案件的死者,臉皮破壞程度嚴重,皮膚組織細碎,就像拚圖一樣,拚圖的圖塊小且多,大幅度增加了拚圖的難度係數。

所以菀市這邊才會向深市市公安局求助,找到了法醫界某位退休老法醫的得意門生——江靜月。

江靜月年紀輕,但卻是法醫界赫赫有名的那位的關門弟子。

界內都說她繼承了她師父的衣缽,專業技術比同行其他前輩更甚。

如今江靜月一來就投入工作,且不說她是不是像傳聞中那樣厲害。

單是這工作態度,就值得讓人敬佩。

連菀市市公安局的副局長都誇她年紀輕輕,應對工作沉穩老練,身上有一股清然正義感,也具備為人民服務的奉獻精神。

這在他們那些同齡人中,可是很難得的。

當然,這些誇讚江靜月自己並不知道。

她投入解剖室的工作後,便一直忙到了夜裡十一點多。

最終,在她和菀市市局法醫中心另外兩名同誌的努力下,第三名死者的容貌終於被複原。

加上專案組那邊不懈努力,總算可以摸排出死者的身份來。

-

深夜時分的菀市,比深市高冷一些。

江靜月走出解剖室後,被法醫中心的同事邀請去食堂吃點宵夜。

江靜月應了,拿手機給白思思發了一條微信,讓她把落腳的酒店定位發給她,她吃完宵夜就打車回去。

白思思是江靜月的助理兼徒弟,這次跟她一起來出差,主要還是學習。

畢竟像這次這種難度的皮膚組織拚接縫合任務,白思思連上手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所以早在一個多小時前,江靜月便讓白思思先回酒店安頓去了。

總歸她今天學到的東西也足夠她消化好幾天的,繼續讓她留在市局乾等著也不是事。

她們今天下了飛機便趕往市局,奔赴“戰場。”

江靜月扛得住,白思思卻扛不住。

做師父的,到底還是心疼徒弟的。

江靜月收到酒店定位後,給白思思回了消息,這才安心吃東西。

她要了一碗煎蛋麵,吃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到了顧堯野在她生日那天做的長壽麵。

好在隻是思緒掠過時停頓了一下,江靜月並未繼續深想。

忙碌完,全身放鬆下來,她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疲憊。

和同事吃飯時,閒聊了幾句。

江靜月了解到李文清的母親,也就是連環凶殺案的第一個受害者的情況。

據同事所說,李文清的母親叫胡誌蘭。

遇害前,他們母子相依為命。

而且根據同事走訪調查,他們母子關係很好,李文清年輕有為,性格沉穩溫柔,很孝順。

無論是與同事相處還是街坊鄰裡,他都十分周到,口碑非常好。

他母親遇害後,李文清受了不小的打擊,還因此生病住院了一陣子,後來被市中心醫院派去湖城出差,緩和了一下心情。

而就在李文清住院期間,菀市發生了第二起剝臉殺人案。

第二起案子的受害者叫錢秀,菀市電視台的一個沒什麼名氣的記者。

因為凶手作案時間和手法和第一起案子相似,引起了市局領導高度重視。

兩起案件間隔時間短短一周,且凶手精明,現場並未留下任何證據。

警方一直在努力從各方向尋找線索,結果第三起案件又發生了。

這下,這接連三個案子被並案調查,定義為連環凶殺案。

菀市市局連夜成立專案組,下了任務,一定要趕在凶手下次作案前將其抓捕歸案。

如今江靜月的到來,已經為確定第三位死者身份打下基礎。

專案組已經連夜調查死者身份了。

局裡暫時沒有江靜月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她吃了宵夜,便打車回酒店去。

-

回去路上,江靜月坐在出租車後排淺眯了一會兒。

快到白思思在網上訂的那家酒店附近時,司機師傅忽然一個急刹車,驚醒了江靜月。

隨後她聽見司機師傅降下車窗,對剛才攔車的一個婦人罵罵咧咧:“要死啊!想故意碰瓷是不是!”

然而那個婦人卻還抱著一個兩三歲大的孩子。

帶著哭腔同出租車師傅解釋。

說她小孩發燒了,要去市中心醫院,問師傅順不順路,可不可以載上他們。

出租車師傅這才偃旗息鼓,打量那對母子許久,才為難地看了眼後座的江靜月,似是詢問她的意思。

江靜月已經打開地圖看了一下這裡到酒店的距離,確定步行隻要十分鐘不到,她跟司機師傅打了招呼,付了錢先下車了。

就此把出租車讓給了那對一時半會兒打不到車的母子。

若是她在車上,司機師傅還得從前麵路口穿過小巷,把她送到位於隔壁那條街的酒店。

難免會耽誤一些送醫的時間。

所以江靜月當機立斷,自己下了車。

那個孩子的母親一個勁地向她道謝,淚眼婆娑的,足以看出她是真的很著急。

而江靜月下車後,看著出租車逐漸遠去,心裡想的卻是,那個母親真可憐。

大半夜的,孤身一人帶著孩子上醫院。

一陣夜風吹過,江靜月的思緒清晰了些,感受到了菀市冬夜的寒意。

她收斂了思緒,裹緊針織圍巾,跟著手機上的導航往前走。

也許是深夜寒冷的緣故,街上沒什麼人,來往的車輛也不多。

江靜月走到前麵路口處,跟著導航穿進了一條光線偏暗的巷子。

本以為再過幾分鐘,就能回到酒店泡澡睡覺的江靜月,如何也沒想到,她來菀市的第一天就會遭遇搶劫。

剛進入巷子,沒走多遠。

一個迎麵騎著小電驢的人筆直朝江靜月衝來,眼疾手快地拽下了她肩上的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