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江靜月總覺得自己被他喜歡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她不確定自己對他的愛和好,有沒有及他給她的十之一二。
這對顧堯野不公平。
“你以前不是總覺得我這個人很壞嗎,那往後餘生,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全部的好。”
“隻對我一個人好?”
“當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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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顧堯野果然說到做到,帶著江靜月專心玩兒。
先是滑翔飛行,在廣闊無邊的藍天下隨風而行。
江靜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這幾日她玩心都被顧堯野勾起來了,中途接了個白思思的電話,聽她說起工作上遇到的難題。
江靜月頭一次覺得,要是自己當初沒有乾法醫這行就好了。
躺平做江家大小姐,當一條鹹魚也挺好。
那樣就能和顧堯野一起走遍全球各地,見識大好山河。
但這種懶散圖安逸的念頭也就在江靜月腦子裡停留了一兩天。
她後來還是找回了理智,端正了思想,決心好好度蜜月。
等蜜月結束回去,一定潛心工作。
離開馬爾代夫的前一天,顧堯野帶江靜月去坐了熱氣球。
傍晚的天空,殘陽如血。
晚霞堆卷在天儘頭,呈漸變色。
熱氣球升空後,如海裡的一片浮萍,自由蕩於天穹下。
江靜月扶在欄邊,舉目遠眺。
鬢邊的發絲被風吹得肆意飛舞,幾欲眯眼。
顧堯野就在她身旁,骨節分明的手攬著她的腰,陪她一起向落日蕩去。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們默契地沒有說話。
隻在靜謐中,顧堯野從背後抱住江靜月,將下頜搭在她肩上,連聲音都是異於平常的平靜:“夕陽好美。”
“是啊,好美。”江靜月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日落。
她覺得美是因為新穎,驚奇。
可顧堯野覺得美卻是因為此時此刻,江靜月在他懷裡。
這種切實擁有的感覺,讓他覺得心情平靜,充實滿足。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安寧祥和。
後來又安靜了一陣,男人突發奇想,偏頭往江靜月頰側親了一下,溫聲:“靜靜,要不我們補辦一次婚禮吧。”
之前舉辦婚禮,是迫於兩邊長輩要求。
為了讓二老安心,所以顧堯野才答應江靜月的提議,隻同她舉辦了小小的婚禮。
說真的,這實在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結婚這種事情,婚禮當然要極儘奢華,聲勢浩大。
他方才生出靈感,覺得在熱氣球上舉辦婚禮就挺好。
試想一下,夕陽西下,他和江靜月在殘陽餘暉裡互相宣誓,約定相守一生。
讓婚禮儀式在天上進行……
那一定很浪漫很特彆,也一定會讓江靜月終身難忘。
就在顧堯野滿心躍躍欲試時,被他擁在懷裡的江靜月沉思了片刻,冷然拒絕了這個聽著就是一堆麻煩事的提議。
“不要……”
“累且不說,爺爺們那邊也不好解釋。”
“最重要的是,誰沒事結婚結兩次的,總覺得不太吉利。”
江靜月咕噥了一堆,也就最後一句說服了顧堯野。
結兩次婚聽起來,是不太吉利。
雖說他平日裡也不信這些,但是事關他和江靜月的未來,勉強還是信上一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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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代夫一行結束後,顧堯野帶著江靜月去了度蜜月的下一站——新加坡。
新加坡是有名的花園城市,最近江靜月在經期,情緒敏感,去那兒養幾天正好。
他們在新加坡住了三天。
去了環球影城和聖淘沙島。
江靜月體驗了一把雙軌過山車擦肩而過的刺激。
從過山車上下來時,顧堯野將她抓他手臂留下的指甲印遞到她眼前,笑著控訴她下手真狠。
還說等她親戚走了,要把這些連本帶利討回來。
末了,男人勾過江靜月的脖頸,湊到她耳邊親了親,問她開不開心。
剛才過山車擦肩而過時,什麼感覺。
江靜月還未從過山車的刺激裡緩過來。
半晌才欲言又止地看著顧堯野,最後也勾了他的脖子,令他折腰下來將就她。
江靜月也湊到了他的耳邊,呼吸溫熱綿延,說話吞吐:“我感覺……雪崩了……”
“……嘩啦啦,熱乎乎。”
一時沒懂的顧堯野:“什麼?”
江靜月咬了一下他的耳垂,磨著後槽牙般:“我說……該換姨媽巾了!”
她剛剛在過山車上時,就感覺一股暖流嘩啦啦。
想來是因為方才在上頭的時候,她掐了顧堯野的胳膊,被他報複性地湊近,咬住耳垂吻的緣故。
“……”顧堯野會意過來,一時不知該作何種表情。
隻餘耳垂酥麻的感覺,像野火燎原一樣燒起來。
過了很久,他才察覺到不對。
按照經期原理,江靜月應該快結束了。量應該極少了才是,怎麼會雪崩……
晚上回到酒店洗澡時,顧堯野終於恍然。
江靜月的經期已經結束了。
白天在過山車上那一出,是因為他咬了她的耳朵。
意識到這一點,顧堯野把人扣在了懷裡。
後來江靜月終是忍無可忍,瞪著顧堯野,上氣不接下氣:“你腦子裡……還能想點彆的嗎?”
顧堯野低笑一聲,長睫低垂,深眸近距離凝著她,厚臉皮地湊上去親她唇角,“你不是說……我用st談戀愛?”
江靜月努力睜開雙眼,望住他,茫然了片刻。
半晌才想起來早前她找顧堯野解除婚約,被他打趣沒見過男人身體時下意識的那番反駁。
她當時確實那麼懟過他,但江靜月沒想到男人至今還記得清楚。
片刻後她沒好氣地哼哼兩聲,瞪著男人:“……難道不是?”
顧堯野則好脾氣地應聲附和,溫柔親吻她:“是啊……”
他的聲音故意拖長,呼吸綿延於江靜月唇畔,音色沉啞:“我這不是想用實際行動證明一下……”
“老婆說的……都對。”
江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