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魈,被牧常逍奪舍了!
淦!
牧常逍這混蛋!
咋就不肯乖乖去死呢?
特奶奶的,這可咋整?
萬一再打起來,一不小心把鬼魈給弄死了,日後該怎麼跟冉姐姐交代?
感受到鬼魈身上陡然變化的氣息,鐘文的臉色登時難看到了極點,心裡早已將陰鴉教主的十八代祖宗統統問候了個遍。
“牧常逍?”
就在眾人震驚不已之際,薑霓已然率先開口發問。
“有沒有覺得很意外?”
“鬼魈”咧嘴一笑,神情突然變得無比詭異,“辛辛苦苦打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殺死的敵人突然又活了過來,這種感覺,不好受吧?”
此言一出,算是承認了奪舍之事。
“聽聞這個少年修煉了你的功法。”
薑霓眸中閃過一絲異色,臉上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反而伸出纖纖玉手,指了指不遠處一臉懵逼的張棒棒,仿佛閒聊家常似地問道,“按說就算要奪舍,目標也應該是他才對,為何會選擇此人?”
“此子修為太弱,就算修煉了八荒魔尊功,想要恢複到巔峰狀態,少說也得花個千八百年的。”
占據了鬼魈身體的牧常逍哈哈一笑道,“牧某等不了那麼久。”
“既然僥幸逃得性命,便該悄悄苟活下來,慢慢恢複,伺機而動。”
薑霓冷冷地說道,“似你這般張揚跋扈,自己露出馬腳,還真是蠢得可以。”
“你說得沒錯,畢竟隻是一具魂相境的身體,奪舍之後,牧某本該隱忍低調,借機逃遁,甚至乾脆繼續偽裝下去,潛伏在鐘文身邊伺機而動才對。”
牧常逍老神在在地點頭應道,“牧某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你猜怎麼著?這小子的肉身竟是出乎意料的優秀,實在是容不得我低調啊。”
“他?”薑霓不解道。
“如果沒猜錯的話。”
牧常逍低頭凝視著自己的右手,隻見掌紋之中竟然流淌著一道道耀眼紅光,體內的能量更是猶如洪流滾滾,排山倒海,竟是源源不絕,無窮無儘,“洞中血池之所以會能量耗儘,便是因為這小子吧?”
此言一出,劉鐵蛋的表情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親眼目睹鬼魈落入血池的他如何不知道,牧常逍的猜測可以說是一語中的。
正是鬼魈那難以想象的意誌力,才讓他戰勝了血池的改造,非但沒有變成怪物,反而吸乾了池水中的能量,從而一躍成為了勉強可以和混沌境掰掰手腕的頂級魂相境強者。
這本是一件可喜可賀之事,不料卻樂極生悲,成了牧常逍奪舍鬼魈的理由。
都是為了俺!
否則鬼魈根本就不會落入血池之中,也不會被這個魔頭奪舍!
是俺害了他!
一念及此,劉鐵蛋頓覺悲從中來,濃濃的歉意縈繞在心間,久久揮之不去。
他雙拳死死攥住,身軀顫抖個不停,腦筋運轉到了極致,不斷思索著該如何在不傷害到鬼魈的情況下,將這個魔頭從他身體裡趕出去。
然而,以他有限的見識,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又哪能想到什麼靠譜的主意?
“丫頭你可知道,這個血池並非由牧某建成,而是古已有之。”
牧常逍麵帶微笑,甩了甩手中巨刃,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當初也隻不過是吸收了其中的部分能量,便擁有了縱橫天下的實力,這小子居然把整個池子都給吸收乾淨了,此刻這具身體裡究竟擁有著怎樣的力量,你可能想象得到?”
他每說一個字,四周諸人的表情便要難看幾分,待到整句話講完,氛圍已經降到了冰點。
我這招出生入死,能不能在保住鬼魈的情況下,斬滅這魔頭的神魂?
鐘文緊了緊手中的天缺劍,渾身每一根神經都緊緊繃住,整個人蓄勢待發,隨時隨地準備施展出致命一擊。
“本打算暫且離開,先熟悉一下這具身體。”
牧常逍將巨刃高舉過頭,一字一句道,“既然被識破,那就沒辦法了,今天你們統統都會死在……”
話到中途,戛然而止。
他那原本猙獰的臉龐突然無比扭曲,眼神中透射出痛苦的光芒,雙手猛地抱住腦袋,彎下腰來,口中不斷發出“嗬嗬”怪叫之聲。
見此異狀,眾人本能地齊齊向後退出一步,臉上無不流露出警惕之色。
“給老子滾出去!”
數息之後,牧常逍突然抬起頭來,咬著牙厲喝一聲道。
竟然是鬼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