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結婚都是孩子呢。我也想要紅包~”家怡小聲嘀咕。
“這屋裡可都還沒結婚。”易家棟拍拍她頭頂。
“哈哈哈,還真是。”阿香捧腮,笑吟吟看著大家鬨。
“不過,我們有禮物給你。”孫新忽然開口,說罷從背回來的包包裡掏出一個盒子。
“?我嗎?”家怡見孫新目光看的是自己,瞠目訝然。
“我們能來易記,能一起在這裡跨年,最重要的紐帶就是你。”Clara坐到家怡身邊,拉住家怡左手。
阿香點點頭,握住了家怡右手。
“寶樹年齡小,他的份我替他出了。”方鎮嶽拍拍寶樹的頭。
“你們都有份?”家怡不敢置信的環顧。
“我和二姐出的很少,大禮物要等我們長大了才有。”家俊點點頭。
家怡抿唇抱住孫新遞過來的盒子,“是什麼啊?”
“你拆開看看嘛。”易家棟挑了下頭,示意她拆包。
禮物是大家年前就一起商量過的,方鎮嶽提前訂了貨,孫新回來時去取的。
家怡掂了掂,沉甸甸的,驚喜地抬頭,大眼睛裡盈滿光芒。
迫不及待地拆包,當看到包裝盒上漂亮的大哥大照片,家怡驚喜地尖叫出聲。
快速掏出重量級的摩托羅拉大哥大,家怡將它握在手裡,舉到耳邊,在眾人目光下,像模像樣地清了清喉嚨:
“喂?”
家俊立即應道:“請問是易家怡女士嗎?”
“是啊,請問有什麼事嗎?”家怡歪頭,笑吟吟問。
“你這邊中了500萬的六-合-彩啊,麻煩你有空的時候快來領取一下啦,好多錢放在這裡好占地方啊。”家俊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哈哈哈。”大家被逗得齊聲笑。
家怡感動地捧著大哥大,目光轉過每一個笑咪咪望著自己的人,轉頭便撲到阿香懷裡。
好幸福啊。
這大概就是夢想成真的感覺吧……
新年快樂!
新年真的好快樂。
……
跨年結束,一大幫人一起去送寶樹回家,浩浩蕩蕩穿街過巷,寶樹說了不用送,尤其不用這麼多人送,大家偏不同意,每個人都非要一塊兒。
路上,家怡抱著自己的大哥大,時不時捧起來滴答滴滴答滴地按個不停,比後世買到最新款的蘋果-手-機還要興奮。
女沙展微醺後傻乎乎的,還老是拉著家俊和家如,非要他們配合她假裝給她打電話。她總是扮演不同的角色,一會兒是女明星被大導演約了演女主角,一會兒是女富豪被通知股票又漲了,又一會兒是親親超帥超棒老公給她打電話求她回家……
到最後連家如和家俊都說得口乾舌燥了,隻有方鎮嶽還不厭其煩地陪家怡過家家。
月色真好哇,四周時不時響起炮竹聲,或者嚇大家一跳,或者莫名戳到大家笑點,一群人像傻子一樣聽到炮聲也要一起笑。
送過家俊,大家折回的路上又送孫新、Clara和阿香回家。
待所有人都送到了,易家棟以為要跟方鎮嶽道彆,對方居然澀然請求借住,客廳地鋪也行,書房地鋪也行……
易家棟愣了下,立即攬住方鎮嶽肩膀,爽朗道:
“正好開年有一大堆好吃的可以一起吃,睡書房吧,之前阿香他們來借住,也是睡書房。你明天早飯想吃什麼?可以先來一盤煎餃……”
方鎮嶽抿唇,眉眼慢慢舒展開。
家怡又在邊上笑著掏出大哥大,在按鍵上滴答滴按個不停,隨即拿起來,對著話筒道:
“喂?嶽哥,明早想吃什麼呢?你看煎餃是要吃豬肉餡的呢?還是鮮蝦餡呀?哦,你還在100米的大床上,沒起床呢呀?那要不要請你那100個傭人,將飯菜端到你臥室呢?OK啊?好的好的,請稍等。那……”
方鎮嶽被她的話逗得笑不可仰,又莫名羞恥,捋了一把短發,在短發在夜風中亂七八糟飛揚時,又一把按住她頭頂,懇請道:
“夠了夠了,可以了可以了~”
“是嗎?可以了嗎?劇情裡還有100個保鏢沒有出場呢……”家怡遺憾地收起大哥大。
“大姐當警察屈才了,應該去寫小說誒。”家俊走在後麵,小聲跟二姐嘀咕。
“八點檔劇場,應該請大姐來當編劇嘛。”家如用力點頭。
“請孫新哥來當男主角嘍。”阿香參與進來。
“然後拿最佳男主角獎和最佳編劇獎啊。”易家棟應聲。
“還說我呢!你們也夠敢想的!應該請你們當編劇團。”家怡回頭不滿反駁。
“哈…”
“哈哈。”
“哈哈哈……”
……
……
當晚,方鎮嶽便住在易家書房。
有好好的彆墅不睡,偏偏跑到彆人家來打地鋪,但怎麼就……這麼幸福呢。
裹緊被子,他躺了會兒,又站起來在屋子裡轉,欣賞起書房,好多刑偵方麵的書,這些應該都是家怡的。
好多都翻得起毛破損了……好用功,的確像是家怡的風格。
還有許多學生課本,應該是家如或者家俊的,還有個賬冊,那肯定是易大哥的了……
走來走去地享受這小屋裡滿滿登登的生活氣息,他興奮地像個在玩具屋裡的孩子。
不舍得睡。
清醒著就忍不住喝水,過了一會兒有尿意,他推開門。
隔壁也傳來開門聲,抬眼便見家怡穿著睡衣慢悠悠走出來,挑眸忽然瞧見他,半夢半醒般朝他直接來了個翻手禮,還咕噥著彙報:
“方sir,可不可以上廁所?”
“OK,去吧……”方鎮嶽微囧道。
他目光先在她睡得亂七八糟的腦袋上轉一圈兒,又落向她嘴唇。熟睡過的家怡嘴唇紅潤潤地,唇角還有可疑的亮光。該不會是口水……
“Yes,sir!”家怡一本正經應聲,撓撓頭,轉身進了衛生間。
雖然睡迷糊了,好在還知道關門。
方鎮嶽站在門口排隊等廁所,忽然臉上起了一層紅意。
快速轉身,一步跨回書房,直等衛生間響起衝水聲,開關門聲,接著是臥室關門聲,他這才悄悄出門,悄悄去上廁所。
香江的小屋果然像大家所說一般,又小又不隔音,將所有人的社交距離都拉得更近。
這種忽然貼近的距離,讓他體會到一種奇妙地暖甜羞窘,莫名其妙,但排山倒海。
這股熱意、窘意,直到上完廁所回了房都還沒退。
坐在小書房裡,他翻來覆去反正睡不著,乾脆找了本法醫學書籍,埋頭就著台燈認真閱讀起來。
幾個案例看過去,幾張血腥照片看過去,他的心終於慢慢靜下來。
也慢慢有了困意。
再次鑽回被窩,方鎮嶽心如止水,舒展開四肢,大字躺平,嗅著清新花香型洗衣液的味道,意識漸沉黑甜鄉……
第二天,他睡了個好大的懶覺,沒能吃上易家的早餐。
噫!
家俊又撫摸著飽飽的肚皮,贈送了可憐富豪方sir一個同情表情。
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