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裴況點頭,說道:“安安,我要回去一趟。”
“現在嗎?”宋安安有些意外,“這麼急啊。”
裴況輕‘嗯’了一聲。
宋安安也沒再多問什麼,直接說道:“好,那我陪你去吧。”
裴況遲疑了下,說道:“這次過去,可能要幾天,你時間可以嗎?”
宋安安點頭:“時間沒問題,我最近都沒什麼事。”
兩人連夜買了最早的航班,前往了T市。
在路上,裴況把事情簡單給宋安安說了。
給裴況打電話的人自稱是謝家的保姆,說是張漫被謝家趕出來了,讓裴況去接人。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她說張漫精神失常,認不清人了。
“怎麼會突然精神失常了啊,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宋安安問。
裴況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知道,我已經讓羅奕先過去了,估計等我們到了應該就有結果了。”
宋安安雖然知道他們母子關係不好,但總歸不是陌生人,他應該也不好受吧。
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隻能默默握住了他的手。
裴況對她笑了笑,“彆擔心,我沒事。”
說實話,他除了有些意外,真沒什麼太多的情緒。
他和張漫本來就沒什麼母子情分,關係甚至比陌生人還不如,這次過去也是因為他是她法律上的監護人,他有義務過去。
就像他之前和羅奕說的那樣,他和張漫之間,也就隻有法律上這點子義務了。
兩人早上七點到的在T市。
從機場出來,他們在門口見到了來接他們的羅奕。
上了車後,車子直接前往了T市一家醫院。
“放心吧,我已經把人先送去醫院了,那邊院長我認識,也打了過招呼,這會估計在做檢查。”羅奕說。
裴況輕‘嗯’了聲,“具體怎麼回事,有查到什麼嗎?”
羅奕點了點頭,把打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其實,自從謝文濤賭博欠下巨額債務後,謝家為了還債已經破產了,在公司被其他股東架空,就連謝家幾代的老宅都抵押出去了。
謝家老爺子年紀大了,沒撐住,去年已經去世了,現在謝家隻剩下謝文濤和謝茵兩父女,還有張漫三個人。
謝茵還在娛樂圈裡當藝人,雖然發展不是太好,但勉強也算能糊口。
從謝家老宅搬出來後,謝文濤和張漫現在則住在謝茵名下一個公寓裡,謝茵還給兩人請了個保姆,日子和之前沒法比,但也算不愁吃不愁喝。
但前段時間,張漫突然被診斷出了精神失常,一開始就是情緒煩躁,不願意和人交流,但慢慢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現在已經認不出人了。
貧賤夫妻百事哀。
謝家現在這情況,哪裡還能負擔的起這麼個精神失常的人啊,於是就把人趕出來了。
“依我看,謝家所謂的把人趕出來,其實就是想推給你負責。”羅奕說。
裴況反應很平淡:“猜到了。”
謝家保姆怎麼可能有他電話,這一看就是謝家人的手筆。
“不過,謝家在法律上確實也沒有這個義務。”裴況說。
羅奕和宋安安都不禁一愣,兩人都不解地看著他。
羅奕問:“什麼意思?”
裴況淡淡回道:“他們沒領結婚證,法律上不是配偶關係。”
謝家當年提防張漫,沒讓謝文濤和她領結婚證,這事他一直都知道。
所以,這麼多年來,張漫這個所謂的豪門貴太太頭銜,其實都是徒有其表罷了。
對沒領證這件事,宋安安雖然有點意外,但她關心的是,“有說她怎麼突然就精神失常了嗎?”
這好好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這樣吧。
羅奕搖了搖頭,回道:“我私下裡找那保姆問了,隻說她的情緒就不太好,其他就不知道了。”
裴況低垂著眼眸,沒說話。
張漫現在這個情況,他大概猜到了原因。
其實,在過來之前,他打開之前用的那個手機號看了看,張漫果然又發了不少消息過來。
至於消息內容,和之前基本沒什麼區彆,都是些咒罵的話。
值得注意的是,在他和宋安安曝光戀情時,消息發的尤為頻繁。
但在那些咒罵的話中,也能看出些東西。
嗬,說白了,就是接受不了打擊,看不得他好吧。
其實,張漫這一輩子都在和自己較勁,年輕時衝著愛情嫁給他爸時,但自從生了孩子後,柴米油鹽終究磨光了一切。
她便和裴況這個兒子較勁,把所有不幸歸結到了兒子身上。
再後來,她拋下親生兒子‘嫁’到謝家。
這些年,張漫哪次見到裴況不是高高在上,甚至把他當成了假想敵。
所以,謝家敗落後,她以往引以為豪的那些東西沒了,但裴況卻越來越好,雙層刺激下,她硬生生把自己逼進了牛角尖。
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父母把孩子當成仇人,見不得他們好。
就像宋安安之前說的那樣,父母和子女也是要講緣分。
他們一行人來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正在給張漫進行檢查。
隔著一扇門,裴況看著屋裡的情況,心裡有點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宋安安湊到他身邊,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裴況沒有轉過頭,但卻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兩人十指相扣,緊緊握住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