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二次十連抽 這股欲望壓抑到了極點……(2 / 2)

蕭青冥放緩了力道,一點一點將白術留下的藥膏抹勻。

沒想到,他動作越是輕緩,喻行舟顫得越發厲害,最後實在受不了,回過頭來:“陛下……”

蕭青冥還是頭一回做這種事,不明所以:“你又怎麼了?”

喻行舟艱難地望著他,咬了咬嘴唇:“癢……”

蕭青冥哼哼一聲,飛快將藥膏塗完一層,沒好氣道:“攝政大人可真難伺候,竟敢嫌棄朕手法不好?”

喻行舟好笑道:“臣不敢,臣惶恐。”

蕭青冥兩隻手穿過對方腋下,以環抱的姿態替他將新的繃帶纏好,順便係了個蝴蝶結,左看右看欣賞一下自己的傑作。

“你有什麼不敢的?下次再如此托大,朕可不會幫你。”

喻行舟沒有急著穿上衣服,反而緩緩靠在對方胸口,肩窩和鎖骨處,隨著他的動作凹陷下去一弧淺淺的溝壑,蕭青冥的視線停留了幾秒,又默默挪開了。

“陛下,我……”

蕭青冥靜靜地等待對方說話,忽然臥房的門被猛地扣響——

門外傳來書盛的喊聲:“陛下,太後懿旨,要您即刻回宮。”

蕭青冥和喻行舟兩人同時一僵,喻行舟幽幽道:“看來太後已經收到消息了,皇覺寺門口那麼大的事情,你一口氣將二十位大臣送去刑部,太後不可能不插手過問。”

蕭青冥嘲弄道:“你坐太後馬車扯虎皮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

喻行舟緩緩道:“臣也是為了摧毀那群人最後的抵抗意誌,快刀斬亂麻,不得已而為之。”

“陛下可是答應過,要在太後麵前庇護臣的。”

蕭青冥起身:“你一直在府中養傷,哪裡也沒有去過。”

喻行舟猶豫一下:“陛下打算如何應付太後?”

蕭青冥沉默片刻,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朕已經忍她太久了,這次錢雲生等人全都不在,宗室那群人沒了安延郡王挑唆,也不過一盤散沙,就算太後不借機發難,也該輪到朕了。”

喻行舟訝異地看他,蹙眉道:“陛下莫不是打算……那畢竟是太後,陛下如今的聲望來之不易,還是不要冒風險。”

“現在可不是朕找太後麻煩,而是太後掂不清自己斤兩,屢次三番逼人太甚。她還真以為朕沒法子治她。”

蕭青冥微微一笑:“老師安心養傷便是,其餘朕自會料理。”

喻行舟拉上衣襟,注視著皇帝離去的背影,良久,手指輕輕觸碰上嘴唇,沿著唇角撫過耳根,似有還無地微笑起來。

※※※

回到宮中,立刻有寧德宮的侍女候在一旁,引著皇帝前去。

沒想到太後並不在寧德宮,而是在崇聖殿,蕭青冥在一眾宗室神色各異的視線裡,不疾不徐踏入崇聖殿,宗室之首的瑾親王,以及懷王蕭青宇赫然在列。

兩人望向他的目光皆有些焦灼不安,瑾親王秀麗的眉毛微微皺起,擔憂地看著他。

懷王更是急得差點在原地團團轉,一見他就想說話,礙於太後在場,隻好不斷給他做口型,示意對方“小心”。

大殿正中央,一整排紅色的神龕整整齊齊安放在兩排燭台之間,足足有上十位前代皇帝的靈位擺在當中。

陳太後一身華貴的飛鳳繡袍搖曳在地,背對著眾人,不發一言。

蕭青冥一進門,還未來得及向太後問安,陳太後忽而回身,一臉的厲色,指著中間先帝的靈位,對蕭青冥大喝道:“跪下!”

崇聖殿裡的宗室們瞬間為之一靜,大氣也不敢出,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裡,不要摻和這兩人的明爭暗鬥。

蕭青冥眼神沉澱出冷嘲和輕蔑的笑,站在原地不動如山:“太後這是何意?”

陳太後指著他的鼻子,聲色俱厲:“蕭青冥,當著這麼多先祖皇帝的麵,你還不知悔改?你做了什麼?難道還要讓哀家一句句對著先帝和各位列祖列宗重複一遍嗎?”

“你不嫌丟人,哀家還覺得無顏麵對先祖呢!”

蕭青冥森冷的視線,在大殿上眾多宗室們臉上逐一掃過。

有的宗室早已被他整得沒了脾氣,連跟皇帝對視的勇氣都沒有,隻想把自己縮起來,例如寧越郡王。

有的宗室則是深恨蕭青冥數次故意壓榨坑害,巴不得他被太後訓得灰頭土臉,顏麵大失,乖乖在祖宗麵前磕頭才好。

蕭青冥單手負背,對陳太後的指責不屑一顧,不鹹不淡道:“朕不知如何惹惱了太後,還請太後明示。”

終於有一位宗室沉不住氣,道:“陛下,您在皇覺寺門口大鬨,不顧先帝再三禮遇皇覺寺,冊立其為國寺不說,還沒收了皇覺寺所有的田產,還要分給那群刁民?那可是先帝賞賜的寺田!”

“這也就罷了,您怎麼能將皇覺寺的主持和一眾僧人全數下獄?甚至還把錢大人和崔大人他們統統送去刑部大牢?”

“太後月月去皇覺寺進香,您當眾指責皇覺寺藏汙納垢,將太後和先帝的顏麵置於何地?”

“陛下啊,您這是要做什麼呀?莫非是要把朝堂上的文官重臣們統統趕出朝堂,才肯罷休嗎?”

“您難道不知,現在外麵對朝廷的非議都快炸鍋了,多年以來,我朝優容士大夫,您非要強行破壞祖製,豈非是對先祖不敬?”

“何況一下子少了這麼多大臣,朝廷還如何運轉?”

有了一位宗室帶頭,其他敢怒不敢言的宗室們,立刻紛紛跟進,明裡暗裡指責皇帝行事乖張狠厲,肆意妄為,不似明君。

寧越郡王猶豫了一下,出言打斷了眾人對皇帝的口誅筆伐,勸道:“依我看,還是請陛下收回成命,對皇覺寺的僧人和錢大人他們從輕發落吧。”

蕭青冥泰然自若道:“朕乃君王,君無戲言,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更何況,朝堂之事,是太後該過問的嗎?”

見蕭青冥連基本的態度都不裝了,陳太後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哀家過問的是你破壞祖製,陷先帝於不義!”

“蕭青冥,你跪是不跪?”

陳太後揚起下巴。

“當著眾多宗室長輩和先祖皇帝的靈位,你若再敢放肆,對哀家不敬,彆怪哀家不顧你的顏麵,也要向整個朝廷和天下黎明百姓,斥責你藐視先祖,不孝之大罪!”

“到時候,哀家看你如何能安穩的坐在龍椅之上!”

“天下臣民,文人士子,還會有誰聽一個不孝暴君的命令!”

整個崇聖殿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蕭青冥身上,之前被他整治過的不少宗室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寧越郡王看著蕭青冥高深莫測的表情惴惴不安。

蕭青冥冷眼看了片刻,倏而一笑,慢條斯理道:“朕無錯,縱使麵對列祖列宗,朕依然問心無愧。”

“反倒是太後,隻怕才應該好好自省一番,為何要替那等汙濁之地張目。”

陳太後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你——”

瑾親王歎了口氣,上前擋在蕭青冥麵前,對陳太後拱手行禮:“太後,莫氣壞了身子,陛下年紀尚輕,難免行事激烈了些。”

“更何況,那皇覺寺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搜出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依本王看,皇覺寺主持恐怕是借著先帝和太後的恩寵,行那喪儘天良之事,此妖僧才是陷先帝於不義的罪魁禍首。”

“陛下所為,恰恰是為先帝和太後正名,以彰顯我蕭氏皇室公正不阿。”

懷王也站出來勸道:“對啊,母後,皇兄並沒有什麼大錯,您就彆和他置氣了……”

懷王拉扯著蕭青冥的衣袖,不斷給他使眼色:“皇兄,不如給母後道個歉,服個軟算了,無論如何,太後也是我們的嫡母皇太後。”

蕭青冥看了看懷王,目光露出一絲耐人尋味之色,仿佛被對方說動一般,竟然點了點頭。

“懷王言之有理,無論如何,在列祖列宗麵前,太後先是朕的嫡母皇太後。”

他揚聲道:“來人,上茶,朕要在先祖皇帝靈位,和諸位宗親麵前,敬太後嫡母之尊,撫養之恩。”

皇帝竟然主動給太後敬茶?

剛才還半點不肯服軟,怎麼懷王一句話就勸服了?

一眾宗室們都有些不可置信,就連陳太後都詫異地上下打量對方,仿佛第一天認識他一樣。

瑾親王不由露出慈愛的微笑,又鼓勵般拍拍蕭青冥的肩頭——陛下真是越來越懂事了,反倒有些人,得理不饒人,他歎口氣,看向太後的眼神有隱晦的不滿。

片刻功夫,宮人端來兩杯上等清茶,恭恭敬敬奉給皇帝。

蕭青冥揭開茶蓋,手指輕輕撫過茶盞邊緣,寬大的袖袍遮掩下,一張白色的卡片一閃而逝,沒有任何人留意。

【R級道具卡,吐真劑,服用後將對你所有問題知無不言,效果持續時間,十分鐘,使用次數共兩次。】

蕭青冥雙手將茶盞送到太後麵前,微笑道:“請太後飲茶。”

這幾個月以來,蕭青冥哪次不是態度惡劣地當眾懟她,數次爭執,竟然沒有一次占據上風,唯獨這一次,當著先祖靈位的麵前,皇帝也不得不捏著鼻子敬她了!

陳太後眉頭微微一挑,矜持接過茶盞,淺淺飲了一口。

“皇帝既然……”

她話音未落,蕭青冥驟然神色一變,肅容道:“朕禮敬太後,視您為嫡母,為何太後屢次三番,故意害朕,甚至在清和宮門前,派人行刺於朕?!”

蕭青冥一步步走向花容色變的陳太後,眼神銳利逼人:“太後敢跪在列祖列宗的靈位前發誓,您絕對沒有害過朕性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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