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累著了陳蘭虹,金手指可沒有讓她不怕累的,她不是有兩個小拖車嗎?
右手一個左手一個,那是不能夠的,隻有先拖一個前進幾十米,再回來拖另一個。
如此反複無數次,時間約莫去過一兩個小時,才到了一個高處,這種情況那高壯大姑娘自然不能等著萍水相逢的陳蘭虹。
千辛萬苦上了高處,上頭已經是人來人往,一片熱鬨的場景。
“妹子,你來啦,快過來……我給你占了一地……”
“謝謝……”陳蘭虹累壞了,坐著直喘氣,從身上挎包裡頭取出一個羊皮水囊喝水,今日啥也不想乾了。
“妹子妹子,去物資借調處借工具啊,要乾起來啊,要不然今晚就得凍死……”高壯姑娘好心的推她起來,這南麵妹子咋麵團似的,軟綿綿的。
“哦哦哦……”陳蘭虹無法,隻得拖著疲憊的步伐前去借了鋤頭簸箕斧頭鐮刀之類的農具。
不過,借也借來了,陳蘭虹先去附近砍幾根樹枝又割了些可以燒火也擋風的枯草葦子回來放著。
再想讓陳蘭虹乾什麼,那是不能的。
高壯姑娘問她乾嘛呢?
陳蘭虹就說先等等,看看彆人都是怎麼弄?
如此,高壯姑娘才放過她。
陳蘭虹著實不知道怎麼做?就碰上冷白開,她吃了點乾糧,就窩著不動,慢慢的便睡著了。
好在金手指——無形防禦著實給力,真真不冷。
一直到天漸漸昏暗下來。
“阿虹,陳蘭虹,在哪裡?”
陳蘭虹聽到熟悉的呼叫聲,立馬跳起來,揮手:“陳繼存,這裡,這裡……”
“累死了,今晚咋睡?”見自家一動未動,陳繼存半點不意外。
“一起挖個地窩窩,上頭用樹枝和葦子一蓋,先將就一夜,明兒我去瞧瞧彆人家是怎麼弄的?”陳繼存是過來報到的,可陳蘭虹卻沒有,可以慢慢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行。”陳繼存應得爽快,卻一點不冒進,隻向下挖了一米深、兩米長、一米五寬的地窩窩。
……
接下來的一周,陳蘭虹一點點的改建自己的地窩子,而陳繼存呢?
一心為公,早便將有限的精力投入到無限的工作中,好在還知道將為數不多的安家費給了她。
嘖,還是得自己來。
用葦子編席子,有金手指在,陳蘭虹是不必擔心受傷,當初那麼小,她就敢徒手捉蛇,還不是依仗自己的‘無形防禦’。
之前那個一米深的地窩窩當床台上,邊上卻要向下再挖挖,日也挖(陳蘭虹挖)夜也挖(陳繼存挖),一直挖一直挖一直挖。
如此挖到兩米五深方停手。
“阿虹,我們的床台子是不是太高了些?”怎麼看怎麼彆扭。
“下頭有潮氣,女人睡久了會受寒,瞧,那些放行李的,便是你的床台子。”陳蘭虹指了指那離地一米五的台子,兩米長一米寬。
兩個還沒有結婚,擠一起睡覺是有的,可沒有洞房呢。
“行。”陳繼存對陳蘭虹還是妹妹般的愛護心情,相愛,那是什麼?沒有的。
之所以同意與陳蘭虹訂婚,一是她的聰慧,二是她的成分好,三是知根知底。
“就怕下雨,這葦子編的屋頂可受不住……”陳蘭虹不無擔憂,廠裡是要先建廠房的,還是得想法子找防水的。
“彆人能,我們也能……”陳繼存卻是不敢出頭的,自家情況自家明白,隻能多出力、多乾活、少出頭。
“哦,睡著……”終於分開睡了,擠一起難愛,哪知睡到半夜,陳繼存又擠回來了,迷糊中,陳蘭虹隻聽到一聲‘冷’便被男人抱緊了。
……
“一分錢三個窩頭……”後勤部拉著驢車過來叫賣。
“給我九個窩頭……”陳蘭虹立馬出了地窩窩,灶是有的,可她一個人卻不樂意折騰,等陳繼存回家,兩個人一起吃一頓亂燉,美滋滋。
“蘭虹妹子……”高壯姑娘一見陳蘭虹就過來說話,哦,知道她叫貴花了,娘家是殺豬的,夫家是打鐵的,都是手藝人,日子好過的很。
“貴花,你不是去找活乾嗎?咋樣了……”陳蘭虹笑道。
貴花是個急性子,乾活也利索,家裡弄好了,就覺無事可做,想去廠裡找個臨時工之類的。
“我男人讓等等……”貴花不好意思說,自己身上沒來,約莫是懷上,男人讓歇一歇,等確定了再說彆的。
“哦哦。”陳蘭虹也覺得不著急,人多力量大,那麼多家屬呢,一定會公開招人的,她有本事,不怕做事。
解放初,陳蘭虹頭一個從掃盲班畢業,又去了縣城上了夜校。